130.攻心夺气(8)
一顿饭吃到最后,张鹏心底的排除法也做了七七八八,他整理好了桌子、起身收拾了垃圾,而后,便独自来到了紧急出口的楼梯间。写字楼里,人们上上下下早已习惯了坐电梯,步梯鲜有人光顾,正午时分更是冷冷清清。张鹏随手把垃圾丢进墙角的垃圾桶,站在窗边,仰头望着仍有些郁郁沉沉的天空,拨通了电话。
记忆中,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给那个人打电话。张鹏莫名地有些紧张,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他甚至觉得对方很有可能故意不接他的电话,然而来电等待的铃音并没能持续几秒,电话便很快被接通了。
齐晟:“喂。”
数日不曾联络,熟悉而沉稳的声音化作电波通过听筒传至耳中,惝恍间令人觉得有些不真切。张鹏一霎间竟有些失语,倏然不知应当从何说起。
齐晟:“喂?怎么了。”
等了数秒,那边儿再次开了口,张鹏使劲儿闭了闭眼,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不产生波澜,顿了顿才说道:
张鹏:“你想干嘛?”
齐晟:“我干什么了?”
对方却一副不解地问道。
张鹏:“你别装,我知道。”
张鹏没好气道。
对面却一笑道:
齐晟:“知道什么了?”
张鹏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把心底涌起的一股焦躁平复下去,冷着语气说道:
张鹏:“你就直说吧。突然订那么多外卖,到底是几个意思。”
齐晟:“就这事儿啊。”
那人听了,却只是平平淡淡哦了一声,而后轻笑道,
齐晟:“我不过就给你买个午饭,怎么还非要别有用心才行了。”
这话虽说得云淡风轻,可到了张鹏耳中,却总觉得他似乎还带着几分自嘲。正要开口时,电话那头却忽然轻促说了句“等一下”,一声轻响过后,气息便远了几分。张鹏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心里却兀自想,他或许是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通话一直没有挂断,张鹏便一直默默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些许忙碌的背景音,脚步匆匆走动的声音、嘈嘈切切说话的声音、纸张翻动的声音、隐隐绰绰不甚清晰,混在一起,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模糊间,他却隐约听见有人叫齐晟的名字、问他中午要吃什么,可齐晟却淡淡答了一句:随便吧。
张鹏突然觉得胸膛没来由一阵发闷。好似一捆湿柴被直接扔进了火堆,冒起浓烟来,呛得人喘不过气。他还没来得及从这股不适中缓过来,电话已经再度被人接起,只听得对方仿佛有些意外似的轻笑一声,说道:
齐晟:“叫你等还真等?”
-TBC-
写在后面的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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