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邪魔外道辞蓝氏

须臾，魏无羡笑道：“跟你回姑苏？云深不知处？去那里干什么？”

他旋即恍然大悟：“哦。我忘了，你叔父蓝启仁最讨厌我这种邪魔外道了。你是他的得意门生，当然也是如此，哈哈。我拒绝。”

听着，蓝皖离提了些音调道：“魏婴！”

江澄警惕地盯着蓝忘机，道：“蓝二公子，蓝氏家风我等都明白。但此前暮溪山屠戮玄武洞底魏无羡曾于你有救命之恩，更有共患难之谊，如今你毫不留情面上来便要拿他问罪，未免不近人情。”

魏无羡看他道：“可以啊？有家主风范。”

江澄道：“你闭嘴。”

“江澄，你也闭嘴。”

蓝忘机道：“我并非是要拿他问罪。”

江澄道：“那你让他跟你回姑苏干什么？蓝二公子，这个关头你们姑苏蓝氏不齐心协力杀温狗，却要惦记着那一套古板教条吗？”

“江澄！我教你闭嘴听不到吗？！”

她不对江澄下禁言术，即使下了，按江澄那倔性子也非得给生生破了不可。

蓝忘机问灵十三载，爱他十七年，别人不知，她知。

蓝湛似乎被她的反应惊到了些，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定定望着魏无羡，道：“修习邪道终归会付出代价，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我付得起。”

见他一脸满不在乎，蓝忘机沉着声音道：“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魏无羡道：“损不损身，损多少，我最清楚。至于心性，我心我主，我自有数。”

蓝忘机道：“有些事根本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

魏无羡面上闪过一丝不快，道：“我当然控制得住。”

蓝忘机朝他走近一步，还要开口，魏无羡却眯起眼，道：“说到底我心性如何，旁人知道些什么？又关旁人什么事？”

他这话，不就是在说蓝忘机是旁人么。

蓝忘机怔了怔，忽然怒道：“……魏无羡！”

魏无羡也怒道：“蓝忘机！你一定要在这个关头跟我过不去吗？要我去云深不知处受你们姑苏蓝氏的禁闭？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们姑苏蓝氏是什么人？！当真以为我不会反抗？！”

蓝皖离听着眸中多了些水雾，也不再说什么，声音颤抖着轻声道了句：“魏无羡，别说了。”

见她如此，魏无羡收敛了些，不再说话。

“蓝浅。”

闻声，她望向声音来源，清晰看到了江澄看到她双眸时那一刻的一丝慌乱，撇下了眸。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

她幻想过无数次这个情景，却从没想过自己会哭。

“别怪江某再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要追究，魏无羡也不是你们家的人，轮不到你姑苏蓝氏来惩治。他跟谁回去也不会跟你回去。”

听到这一句，蓝忘机神色一僵，抬眸望向魏无羡，喉头颤了颤，道：“我……”

角落里的温晁醒了，江澄也下了逐客令，蓝忘机不做逗留，也走了。

蓝皖离随即跟上。

“作何？”

她跪下向蓝忘机拜了一拜，起身，摊开手掌，掌中一样玉白事物：“我知您不喜邪魔外道，也不愿看我与魏无羡修炼邪魔外道，但这是定数，小妹自知大错，愿辞出蓝氏，兄长若难做，便当不识我这人罢。”

蓝忘机眼睛瞪大了些，像是不敢相信这是蓝皖离说出来的，看着她掌中事物不语。

听她继续道：“这姑苏的通行玉令，放在我这想必也是没什么用了，还是归还给二哥的罢。至于魏无羡，我知您心悦他不可说，他今日这番话定不是故意，江澄也是为了护魏无羡罢了。”

“叔父与大哥那里，还要劳烦兄长您告知了，叔父与大哥若不认我，那便不认好了，蓝氏不能因我多了个会累赘千古的污点。”

她再动了动唇，却又不知再说些什么，将通行玉令交与蓝湛，转身欲要离去。

“将去何方？”

“随处而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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