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时候——把圣诞老人也叫过来吧。”
一个身材娇小的暗蓝色长发的女孩,坐在雪地里,用手按住白雪,不断搭建着雪之城堡。
“没有圣诞老人的吧……”
她的一旁,是一个一脸无奈的男孩。
“没有?……一定有的……妈妈也说过有的……”
女孩抬起头,暗蓝色的眼眸不满的望着男孩。
“月花你十岁了还相信圣诞老人呃……而且,结婚的话有点悬……我似乎有未婚妻了。”
男孩摆摆手,耸肩说道,好像在嘲笑女孩的幼稚,她在美国呆久了还真的会相信圣诞老人呢,男孩心想:自己在六岁的时候就不相信这些玩意了啊,假的,都是假的吧。
“嵇神——大骗子!明明亲了我的!”
女孩涨红了脸,不满的对着男孩喊道——
“呃……也不一定亲了就要结婚啊……”
男孩挠挠脑袋,而女孩的眼泪已经溢出了眼瞳——
“明天——明天我在老地方,那个教堂等你哦——如果不带着圣诞老人来见我,跟我结婚的话——我就回美国了,再也再也不理你了————!”
女孩对着男孩喊道,然后撅起了小嘴,不满的哼了一声,向着雪地间地平线的那一端走去——
“月花……月花……等等我啊……”
……
漫天的飞雪,高悬的明月。
有些破败的教堂里,一位女孩在轻声的歌唱.....
教堂的天花板破了一个洞,月光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她坐在黑暗中唯一明亮的月光照射处,一身白衣如雪,暗蓝色的长发如星河般铺展在冰冷的地上。
她捧着凋零的花瓣,哼着一首自己编的童谣....
"结婚了~结婚了哦~"
暗蓝色的美眸中流转着期待与喜悦,俏脸上浮现出片片绯云。
"终于....可以当他的新娘了...."
她抚摸着手中的花瓣,甜甜一笑道....
只要想到他,纵然在风雪弥天之际,纵然在黑暗破败的教堂里,她也能感受到温暖....
十岁的她真心地喜欢上了那个少年......
"....."
她红着脸,轻声叫着他的名字---怒吼的风雪却将她微小的声音掩盖。
抬头,仅能忘记空寂而孤独的一轮明月......
.....
【六个小时后——】
“骗子……骗子……嵇神是大骗子……”
女孩抱着腿,坐在漏风的教堂里,被冻的瑟瑟发抖,泪水不断从她美丽的眼瞳中流下……滴落在地上……铺展开,铺展开。
“圣诞老人没有来……新郎没有来……”
她孤独的说着,声音带着哭腔……
“再也……再也不想理嵇神了————”
……
……………………………………………………………………………….
“原来……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啊……”
风雪中,我握住她逐渐冰凉的手,低着头,苦笑着喃喃道……
“当年的我,也是个混蛋呢……觉得自己找不到圣诞老人,没脸来见你……所以就把你抛在雪夜里不管……似乎之后你得了重感冒就回美国了吧……”
我握住她的手,自顾自的,凄凉的说着些什么……
“…说什么喜欢你…我果然是骗子呢…如果真的喜欢你,当时就应该跑遍世界将圣诞老人找回来啊……”
当年——一个女孩为了想跟我结婚的愿望,在雪地里等了一宿。
如今——那个女孩已经实现了跟我结婚的愿望……却已经不能再等我。
我攥紧了双拳……原本受过烫伤,皮肤处在脆弱状态的右拳,不断渗出血来……
我手心的鲜血滴在了地上,而我知道,雪月花流下的鲜血,早已淌了一地。
“恭喜你……嵇月侠的杂种……现在你是正式的暗月商会十代会长了。”
雪傲天冷声说道,话语间充满了嘲讽。
我没有理他,只是抱着雪月花,用公主抱的姿势,向着九重天的边缘走去。
“哈哈……傲天会长你还是杀了她啊……”
刘操阴沉的笑道,声音像是乌鸦般的难听。
我缓缓的,轻柔的将雪月花放在一旁,理了一下她暗蓝色的长发……
“……为什么……”
我半蹲着,冷声,对着身后的雪傲天问道。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开枪杀死自己的孙女……
“……为什么吗……没有理由……”
他停顿了一下,我握住了双拳。
“……如果真的需要理由的话……垃圾必须死,就是世界的法则吧。”
……
他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像是刀刃般将我的心割裂……
同时,也将我心中的愤怒——彻底的点燃——
——“我去你妈的……”
我开口了,缓缓的回过身去面对着他,已是暗红色的眼瞳隐在被风吹乱的发丝下……
“垃圾必须死?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么教育……她才会一直的努力,努力,不断锻炼自己的能力,不断的想要变得更强……你知道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声嘶力竭的对着雪傲天喊着,爆发着心中,无比漆黑的愤怒。
雪月花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也没人愿意领养她,她便被雪傲天丢到了美国专门训练天才儿童的地方,不断的训练,训练……
然而,训练这么多年的结果,因为与我一战的战败——就杀了她。
“雪傲天——你他妈的是人吗!?”
我愤怒的喊道,而雪傲天身旁的走狗,刘操看不下去了,拿起了腰间的瑞士军刀,爆步而起,向着我冲来。
“给我闭嘴——”
他向着我快速的冲来,跑到了我的视线前——
我默默无言,等待着他的进攻。
“会长,是你这个小毛孩……”
刘操挥刀向我砍来,然后,我动了。
身体猛地前倾,抬手,变拳为爪,抓住了他的头。
狠狠的,对着地面砸去——
“——轰——”
鲜血,碎石在地上溅起,玉石建筑的九十九层,蔓延开了裂纹。
他的眼镜碎裂成渣,散在了地上,而他本人像是个死虫子般,略微抽搐了一下,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垃圾,就不要在我面前聒噪。
我踏过他半死不活的身体,向着雪傲天缓缓的走去……
两米高,他像是巨塔般,阴沉地俯视着我,黑袍下面,花岗岩般的肌肉紧绷起来,舒展开来,横亘整个脸的刀疤变得更清晰了。
“杂种……你是真的想死吧。”
冷声说道,声音寒如冰窖一般。
我继续向前,默默无语的走着,风雪渐渐大了起来,吹挂着我染血的,破碎成丝缕的大衣……
风儿将飞雪从夜空的这一端——吹刮到另一端,好像一阵风起——樱花树簌簌的落下漫天樱花一样。
我迎雪走着……向着雪傲天。
这是暗月第十代会长——我,嵇神与第八代会长——他,雪傲天的单挑。
我攥了攥手中的一片衣角……雪白裙袂的衣角……
——同时,也是我嵇神——为了她进行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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