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下来几日一路追踪,晚上轮流值班,最后追踪至栎阳。
江渃拿着莫忘,走在路上,“暮言,接着!”身侧传来一声呼唤,江渃抬手接住东西,是一包桂花糕。
江渃抬眼看去,金凌手中也拿着一包桂花糕,别扭说道:“追了一晚上,都没吃早饭,买了点东西,免得你吃不消,拖我后腿!”
江渃笑道:“谢谢了,金凌。”金凌面上微微有几分别扭,转过头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待江渃很在意,也许是第一次江渃救下他的时候,他就感觉江渃身上和他有着一股奇特的联系和感觉,总感觉江渃她很在乎自己,就像江澄在乎自己一样。
“金凌,你看前面那两人是不是有点眼熟?”江渃挑了挑眉,眼神看向前方不远处身穿姑苏蓝氏家袍的两人。
金凌回过神来,看向江渃所说之处,定睛一看正是蓝思追和蓝景仪,说道:“他们怎么也在这?!”
江渃眨了眨眼,提议说道:“不如我们去问问?”
金凌刚要拒绝,江渃就拉着金凌朝着蓝思追蓝景仪走去,蓝思追似乎正和蓝景仪说着什么,突然感觉身侧多了两人,转头一看,来人正是江渃和金凌。
江渃笑道:“蓝公子,又见面了。”蓝景仪看见金凌和江渃后,率先惊奇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怎么不能来了?”金凌听后,不乐意反驳道。
“我也没说你们不能来啊。”
“景仪,你先别说了,金凌他不是这个意思的。”
“金凌,蓝公子不是那个意思的啊。”
江渃和蓝思追分别拦住我方友军,啊呸,分别拦住金凌和蓝景仪。
等到安抚好炸毛的金凌后,江渃这才说道:“蓝公子,前些时日我和金凌遇上了一伙人,而后在歇息的时候总是被对方送来一些东西,我们是一路追过来的。”
蓝思追看了一眼蓝景仪,微微瞪大双眼,惊异说道:“我和景仪,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情……”
“要不然,我们一起追查?”蓝景仪在一旁提议道。
“呐……蓝公子,那多多关照了。”江渃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道。
“哼,看在暮言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了。”金凌轻声说道。
随后,几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等待晚上的时候到来。
夜晚,江渃坐在自己房内,正想着事情,她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思绪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她依稀只记得儿时一些重要的事情,就连她自己的娘亲,她也只记得很少,自从她很小的时候,娘亲似乎早已离开了她。
她只记得,十三年前,乱葬岗围剿后的第三天,是她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天,在那一天她和哥哥也一夜之间,长大了。
“哥哥,你说娘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江渃扯了扯江熠的衣袖,小声说道。
江熠摸了摸江渃的头发,稚嫩的声音道:“渃渃,娘亲四天前不是说出去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吗,你要实在不放心……不如,我们去问问情姨?”
江渃点了点头,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温情房门口,看见里面有着微微的光亮,江渃和江熠刚要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几声讲话声。
江渃和江熠对视一眼,挤在门缝前听着,“厌离,你说……她会回来吗……”
江渃微微瞪大双眼,她从未听过温情声音这般嘶哑过,像是几天滴水未沾。
“……阿莞,她……为什么,为什么是阿澄,为什么会是阿澄……阿羡怎么会是被阿澄……”江厌离哽咽道。
“温莞,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傻子……傻到无可救药,就为了江澄……”值得吗?
房门外的江渃愣住了,情姨和厌离姑姑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娘亲回不来了?!
江熠借着一丝门缝看着房内的摆设,愣住了,白绫……丧服……
“哥,哥哥,什么叫做娘亲回不来了,情姨和厌离姑姑在开玩笑的吧?娘亲会回来的,会回来的…”江渃的声音渐渐微弱起来。
江熠声音微微颤抖,眼角微红,他第一次见到江厌离时,江厌离身上便穿着丧服,他当时也只是一时好奇便问了为什么要穿,而今再次见到丧服,却不想是自己娘亲身死之时。
“渃渃,娘亲,娘亲回不来了,娘亲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江熠强忍着眼角的泪水,说道。
“娘亲为什么回不来了?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是不是我们做的哪里不够好,哥哥,我们去找娘亲好不好?”江渃不知江熠口中的“回不来”究竟是何意思,微微带着几分哭腔道。
“渃渃,不是娘亲不要我们了,娘亲……娘亲死了,娘亲再也回不来了。”江熠压低声音,强忍着痛哭的感觉,对江渃说道。
“不可能!哥哥,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娘亲没死,娘亲会回来找我们的,你和厌离姑姑她们都在骗我,是骗我的,对不对?!”江渃失声道。
“吱呀——”两人门前的房门被推开,房内走出来的是一身丧服,面容憔悴的江厌离,她眼眶还微微红着,看见江熠和江渃还没有说话,江渃先一步边哭边说道:“厌离姑姑,娘亲没有死,娘亲还活着,会来找我和哥哥的对不对?!”
江厌离微微蹲下身子,把江渃轻轻抱住,沙哑说道:“渃渃,你娘亲……走了。”
“阿莞,她说,她虽然救了我们几个人,但她是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熠儿,她做到了为江家赴汤蹈火,却做不到当一个好母亲。”
“阿莞还说,她没法看着你们长大了,对不起。”
那一夜,江渃和江熠哭的很惨,他们从小没有阿爹,只有阿娘,而今他们最后的亲人,也被硬生生地夺走,从他们的生命中消失不见。
“咚咚咚——”门外不适宜的敲门声,把江渃的思绪拉了回来,江渃收敛了刚刚的情绪,拿起身侧的莫忘,朝着门径直走去,一手推开房门,另一手则拔出莫忘,朝门外刺去。
门外那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闪身躲开,转身离去,江渃提剑朝那人追去。
一道蓝色剑光突然朝身前那人刺来,那人侧身闪过,看了一眼来者,坚持不懈地朝着一个方向继续跑去,江渃一看来者,边追边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蓝景仪即刻回道:“思追和大小姐去追另一边了,我刚要去找他们,就遇见你了。”
江渃点了点头,手中执剑,朝着前面不远处的黑衣人继续追去,蓝景仪也随之跟上。
两人追了一会后,突然一道蓝色的剑光在另一边
亮起,“金公子,那边似乎是景仪他们!”
江渃抬眼望去,金凌和思追在一旁也追着一人,方向和他们并无多大差异,几人一路追到一个村子,前面那两人才没了踪迹。
“人又丢了!”金凌跺跺脚,气恼道,江渃见状轻声安慰道:“总会查到的,别气恼了。”
蓝思追看了一眼前面的村子,说道:“不如,我们先问问此处是何地?”
江渃点了点头,蓝景仪看了一眼四周,突然看见了一个人,说道:“你们看,那有个人,不如问问他?”
江渃抬眼看去,一个农夫,正朝着村子里面走去,蓝景仪喊道:“前面那位大哥,请等一下!”
蓝思追看了一眼景仪,眼中写着两个字“雅正”。
农夫闻言,困惑回头,看见四人问道:“刚才是几位喊的我吗?”
金凌点点头,问道:“敢问此处是何地?”
农夫似是惊奇看了他们一眼,紧接着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某个地方,迟疑说道:“几位要是没有什么事,还是趁早离开吧,附近有个义庄,闹鬼闹的可凶了,据说死了好多人,里面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蓝思追和几人对视一眼,说道:“我等是一路在探查邪祟的,敢问您口中的义庄,在何处?”
农夫哆哆嗦嗦地看着一个石碑,几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义庄。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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