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经过一番推心置腹之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悄悄变了，又好像一切如常。一股幸福感笼着两个人，像什么呢?像小时候师父为了哄自己喝药递过来的那一颗糖。

一抹腻腻的甜味直直渗到自己心里。

少年人脸皮薄爱脸红，九郎偏爱逗他，爱看他不知所措红着脸，然后在一旁傻乐：我们角儿真好看。

“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好看。”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色又“腾”的爬上来。看多了少年便拿折扇砸他，然后露出羞恼的笑。九郎趁人不注意亲他。张云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跃而起，捂着被亲的发烫的脸颊瞪杨九郎，张嘴不知道骂啥，甩袖逃了。

许是开心得要命，九郎难得睡了个懒觉。

醒的时候，身侧那人的余温都摸不到了，懒懒地和着单衣趴在窗口。打眼这么瞧，正是角儿练嗓子的时候，少年站在树下唱《白蛇传》，大褂把身条衬得美极了。恰巧吹过去一阵风，吹得衣袂飘、落叶掉，一颦一笑皆如画。

那人瞧见扒在窗上的九郎，立马黑了脸过去。门“吱呀”一声，杨九郎赶忙走过去：“咋了角儿?”

张云雷先径直关了窗，然后摸摸九郎的手：“你傻啊穿这么点儿?冻坏了怎么办?”

别看杨九郎比张云雷年长几岁，看着张云雷黑了脸还有点怕，怯怯懦懦地瞅着人家：“我错了嘛，那……谁叫你生的好看，我一时入了迷，就……”

张云雷又红了脸，佯装恶狠狠的把九郎的衣服拿出来砸过去。杨九郎美死了——人看起来这么凶，其实对我好的不得了。

晌午饭后，张云雷要上台了。九郎必定跟着去啊。心态变化极大，两天前还是：我喜欢的人真优秀真好看；现如今倒变成了：看到台上那人了没，好看不，优秀不，我的！！羡慕吧！！

带着这种不可一世的自豪感，杨九郎在台下一个劲儿的叫好。

这种自豪感一直持续到张云雷鞠躬，那群姑娘在台上哗哗扔东西的时候，九郎心里酸得不得了，这么多人觊觎我媳妇呢。取了身上的怀表也往台上扔。

张云雷看了眼杨九郎，拾了怀表就往后台走。

台下人看的不真切，窃窃私语想知道拿了哪个姑娘的什么走了。杨九郎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还能有谁，我呗。

晚上张云雷拄着头看杨九郎：“你可知，她们在台上扔东西，是为了什么?”

杨九郎把被裹好，“不知。”

“为了表明心意，想我娶她。知道了么，张家媳妇?”张云雷凑近亲九郎一口，迅速转过身去，“睡觉。”

杨九郎看的明明白白的，撩他那人耳尖红的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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