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暮生送代雪奈去贵阳后,按照师部命令林俊雄带着二营从西北方向尾追红军,连续两天的行军这天晚上到了一处叫黄石镇的地方驻扎。
部队驻扎后,一个士兵报告说有一个当地乡绅求见。
乡绅叫黄发贵,在黄石镇有些产业,他进来让人送来很多礼物和食物,笑着对林俊雄客气地说:“长官,你们辛苦了,我代表黄石镇的父老乡亲送些慰问品来。”
林俊雄很诧异,貌似一路还没有出现这种当地乡绅支持的事情,看着这黄发贵有些忧虑的神情,想着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于是问道:“黄先生客气了,我代表士兵们感谢你,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啊?”
“这....是有一件小事,不....对长官们是小事,对黄石镇却是大事啊。只是....不知道长官愿不愿意帮忙?”
林俊雄见这黄发贵有些惊慌,便安慰道:“你不用紧张,我们是国民政府的中央军,只要能帮上忙,你尽管开口。”
“是这样的,黄石镇东北方向的鸡公岭常年有一股土匪活动,他们经常来黄石镇和附近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长官可否带部队去剿灭,还黄石镇和附近村民一份安宁啊?”
林俊雄看过地图,这东北方向的鸡公岭是部队前进的必经之地,于是问道:“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伙土匪有多少人,装备怎么样?”
“大概有一两百人,几十条枪,不瞒长官,我的女儿就是被抢去做了压寨夫人,而且他们寨主要求我们黄石镇的乡绅每个月都要进贡,不然就洗劫黄石镇,我们只能一直忍耐着。”
林俊雄想着国内军阀混战,人民生活本来就不易,还要受到这些土匪的盘剥,让当地的人生活更加困难,心中不由地气愤,他对黄发贵说:“黄先生,这件事我要先和我们团长上报,你先在这里稍等。”
林俊雄到团部驻地见到了丘卓云,丘卓云一听有这等好事,欣喜地说:“俊雄啊,为民除害,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件事我答应了,你放心去做,我事后再上报师部。”
林俊雄没有想到丘卓云答应地如此爽快,便准备回去安排攻打鸡公岭的事情,刚走两步,丘卓云上来拉住道:“俊雄老弟,这事还得和你商量一下,消灭了这伙土匪,到时候团部就说你们二营在前进的路上遭遇**的袭击,然后一番血战,取得了胜利,你看怎么样?”
林俊雄一听,这丘卓云脑子转得倒是很快,要将土匪当做红军上报,赚取功劳,想到如果不同意,这家伙说不定会阻止,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于是对丘卓云说:“俊雄负责去剿匪,至于之后的战报怎么写,就全凭团长做主了。”
“好,好,放心,我会把大的功劳给你的,我也顺便沾沾光,哈哈....”
丘卓云高兴地笑着,然后问林俊雄:“部队够吗,要不要再派一个营给你?”
“就一两百土匪,一个营应该足够应付了。”
丘卓云指指林俊雄,笑得更开心了,嘴上说着:“那我就不派人和你抢功劳了,这样我派一营在你们后面消灭逃窜的匪徒,你看怎么样?”
林俊雄有些尴尬,自己可没有那意思,也不好再解释,于是答应下来。
等林俊雄回到营部驻地,黄发贵正紧张地跺着步,一见林俊雄回来了,赶紧走上来问道:“长官,怎么样?”
“黄先生,这样,你派两个熟悉地形的跟我们一起去,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把这匪患解决。”
黄发贵高兴地拍手道:“太好了,感谢长官们啊,那我回去安排人明天一早就过来。事成之后,黄某一定重谢各位长官。”
送走黄发贵,李明礼也赶回来了,林俊雄将他带进屋子,急切地问道:“红军情况怎么样了,组织上有没有安排新的任务?”
李明礼笑着说:“营长,红军已经跳出敌人的包围圈了,现在正分几路向预定目标前进,组织上没有安排新的任务。”
“太好了!太好了!”林俊雄兴奋地说道,自从红军进入四川后,一直没有消息,他派李明礼跟组织上联系了近一个月才得到这消息。
第二天一早,林俊雄集合部队向鸡公岭进发,一路上都很平静,让他不由警惕起来,快到鸡公岭时,他命令一连、二连从两侧包抄,自己带着三连从中间突进。
鸡公岭是一处约200米高的山,山上树木茂密,林俊雄和部队搜索着前进,快接近山腰处,林俊雄感觉到了危险,急忙让部队停止前进。这时,四周响起了一片枪声,土匪利用地形的熟悉竟然埋伏在前面。
部队遭遇到突然袭击,慌乱了几分钟,林俊雄立即组织部队反击,一阵交战后,土匪似乎害怕了开始撤退,枪声慢慢稀疏起来。林俊雄冲到最前面,组织部队追击,突然又是一阵枪声响起,林俊雄感觉身上一痛,发现自己的左手被击中。
林俊雄蹲下,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命令李明礼通知一连、二连快速靠近,对鸡公岭山顶形成合围。心中有些火大,以前在琉球都是自己带部队伏击,没想到自己也被伏击了。
一刻钟后,两侧响起枪声,林俊雄立即命令三连冲锋。
虽然土匪采用层层阻击战术,但面对气势汹汹的正规部队,很快败下阵来。不到半小时二营就全面占领了鸡公岭,土匪被打死100多人,有七八十人被俘虏,二营也牺牲了十几个战士。林俊雄对着被俘的土匪问道:“你们谁是大当家?”
连喊几声,一个秀气的书生模样土匪站起来说:“大当家已经被你们打死了,我是二当家沈玉山,你们不要难为我这些兄弟,虽然我们也干过不少坏事,但他们很多人都是被逼的来当土匪的。”
黄发贵派来引路的一个人上前对林俊雄说:“对,我认识他,他就是二当家小诸葛沈玉山,是以前镇上沈家的大少爷。”
林俊雄一听这沈玉山似乎身上有故事,于是他对沈玉山招招手:“你过来,我们聊聊。”
沈玉山倒是没有害怕,缓缓跟着林俊雄走到一旁。
“说说吧,好好的大少爷怎么当起土匪来了?”
沈玉山低下头,半响再抬起头来已经热泪盈眶,他悲痛地说:“以前镇上沈家和黄家都是大户,沈家经营着不少的产业,三年前,黄发贵和鸡公岭的土匪头子李大牛勾结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当了压寨夫人,他觊觎沈家的产业,让李大牛带着土匪将沈家灭门,然后霸占了沈家的产业。”
沈玉山痛苦地抽泣着,平静一下继续说道:“沈家上下一百多号人,全部被杀害,我是在外面收账才躲过一劫,我偷偷打听得知是黄发贵勾结鸡公岭的土匪所为,于是潜入进来,取得了王林的信任。两个月前,我利用大当家李大牛和二当家王林不和,给王林出谋将李大牛引到鸡公岭外杀死,后来王林做了大当家,我就成了二当家,黄发贵知道李大牛死了,很害怕,知道我要找他报仇,正好遇到你们来了,所以去求你们来消灭我们。”
林俊雄听完,心里暗骂着这黄发贵原来如此恶毒,还敢拿自己当枪使。表面上林俊雄装着很平静,将黄发贵派来的两人叫过来,冷冷地说:“听说你们黄老爷杀了沈玉山全家,霸占了他们家产业,还拿我们当枪使来消灭这股土匪?”
两个人吓得直哆嗦,想着自己家还要在这里生存,也不敢说那是事实。
林俊雄掏出手枪,大声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我毙了你们。”
两人立即跪下,其中一个吓得尿裤子,说不出话来,另一个连忙哀求道:“长官啊,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黄老爷干的,黄老爷在黄石镇就是霸王啊,我们不敢得罪他啊。”
林俊雄看着一旁泣不成声的沈玉山,小声道:“鸡公岭外的埋伏和层层阻击是你安排的?”
沈玉山以为林俊雄要和他算账,无奈地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被你们包围了,想逃都逃不了,只能埋伏和层层阻击,希望利用你们的麻痹将你们的长官打死,那样或许能趁着你们部队混乱逃出去,可土匪毕竟比不上正规军啊。”
沈玉山说完,看着林俊雄渗血的左手手臂,认命地闭上眼睛:“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杀要剐,请便。”
林俊雄看着沈玉山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心里有些欣赏这条好汉,笑着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这黄发贵实在可恶,我会去收拾他,将沈家产业还给你,你可愿意?”
沈玉山没想到眼前这个军官不但不记仇,还要帮他报仇还他沈家产业,他看着林俊雄摇了摇头:“如今黄石镇已经没有沈家了,再说恢复沈家又能怎么样,昨天有个黄发贵,明天难道不会有个李发贵?要想家没事,首先得国正啊!”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长官能帮我报仇,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我愿意用残生追随你,为国家安宁正气出一份力,不知道长官愿意收留不?”
林俊雄见沈玉山还有这份志气,笑着说:“那好,一言为定,我帮你报仇,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努力为中华的朗朗乾坤安宁富足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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