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难改 96

你看过诗经，也曾度过这首诗，但是从未想过它还能是一支歌。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因为时辰尚早，所以问云的声音很轻、很空灵。

带着京都女子特有的韵味，平仄、顿挫，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完美。

问云：“君子作歌，维以告哀。”

你：“君子作歌，维以告哀。”

你顺着问云姐姐的曲调，继续哼小下去。

虽然这首诗你还未背下来，但是你已经基本记住了调子。

问云满意的笑了笑，看着你道：

问云：“阿福，你做的很不错。”

你的悟性很高，这种悟性不是对诗词歌赋的理解而是对乐府宫商的天赋。

你：“谢谢姐姐。”

你笑着答道，往昔在洒扫处时，姑姑一向不喜乐声，你也从未正式学过。多是听着教坊女子哼唱，久而久之便学会了。

可能正因为这些，你今日也能学的很快吧。

问云摇了摇头，调笑道：

问云：“传言，冬主子以一首《诗经•小雅•采薇》夺得帝心，若是听到今日阿福之声怕是要另立人选了。”

你笑了笑，心中打鼓，但是面上毫不显露。抬头仔细管问云姐姐的神色，发觉这真的只是玩笑话，才放下心来道：

你：“姐姐莫要取笑，我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姐姐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令人沉醉。”

你夸赞道，这话你出自肺腑。问云姐姐唱起来的声音很空灵，意境深远。这世上少有人能将歌谣唱得如此唯美。

问云笑了笑，开始收拾床褥。你侧头向窗外看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问清与问云有故，这又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你不愿意去探究，坐到梳妆台前梳头，整理服饰。

因着时辰还早，你便坐到了桌前，不自觉的摆弄的手上的玉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当你被问云催促着离开时，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集合的时辰了。

新入坊的宫女一般要进行一个月的集训指导，因着前几日香云那事便耽搁了几日。如今怕是要重新开始了。

你心里有数，跟着人群快步去了集合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便是当初鞭笞婉娘的院子。你还未进去，便觉得不适。可是，却依旧避无可避。

你下意识掩住口鼻，好似还能闻到那日的血腥味。

你忽然想起那日擦身而过，婉娘的尸体。

你连为她入葬立碑的能力都没有，你甚至都不能告诉意欢。

你按照以前的队列站到了原处，问云姐姐站在你身侧。一侧头看了队伍另一头的问清。

今日的问清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同问歌站在一起，而是自觉站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不与任何人言，不同任何交。

神色淡漠，不卑不亢。既无恐惧，有无忸怩。就像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一般。

你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眼眸。

别人的喜怒哀乐，终究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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