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 49

你也开始了今日的上值，因为如今正值秋季，已经没有多少的杂草要除。到了秋季，正是赏菊的时节。

这宫里的女人都喜欢以花自比。皇后娘娘便是这宫中牡丹，最威严、最贵重的一朵花。

但是你觉得人不应该如花一般，只有一季。经不起雨雪，历不起风霜。

只有这杂草才是生命力最顽强的，你拔了将近一年的草，每日除草，但是第二日总有新生。

纵使今日斩草除根，明日亦会有新的。

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除草了，最晚今天晚上姑姑就会公布名单。而明日内务府便会过来提人。

你和这一批选出的女子，皆会被送去教坊，教授规矩。

若是在平时，这定是让人抢破头的机会。只是，这次侍奉的主子，不尽如人意罢了。

毕竟进入教坊，命更重要些不是吗？

但是，只要想起那个人，你便会觉得愉悦。可能，是病了！

纵使今日是最后一日，也要将手头上的事情全部做好。

今日事，今日毕。这是你的原则。

宫女问歌：“阿福！”

你忽然听到了有人叫你，回头一看竟是问歌姐姐。

你：“姐姐下值了？”

宫女问歌：“是，正巧路过，便来看看你。如今阿福，可是清闲了。”

你：“是啊，秋日杂草也歇了。”

你顺着问歌姐姐的话说，问歌姐姐必定不是顺路过来的。你与问歌姐姐值夜之地相差甚远，而且再过不久便是午膳之时。

总不见得今日问歌姐姐下值晚了，到了正午？

宫女问歌：“不若阿福今日与我一道用膳？”

你：“得姐姐相邀，甚好。但是怕是姐姐要等我须臾了。”

你笑道，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问歌姐姐定有事情要说。会是什么事情呢，又和谁有关呢？

宫女问歌：“无碍。”

问歌答道，自是站在了旁边的路上。

你沉住气，继续手中的活计。不能问，如今这形式，谁先说，便输了。不若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等着问歌姐姐开口。

过了一会儿， 果不其然你听到问歌姐姐说道：

宫女问歌：“阿福，可听说了教坊之事？”

如今是在外面，问歌也不敢直接提出那件事，只得迂回着说。

你：“自然听说了，想必能被选出的姐姐都是我们之中的佼佼者吧。”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你自然不能装作不知。如今问歌姐姐来了，可能是想从你这里打听到什么内幕消息又或者是向同你结盟！

宫女问歌：“妹妹可能还小，并不知其中深意。姐姐如今也不便点明。只想问妹妹一句，妹妹可曾听到过什么消息？”

你：“姐姐此话怎讲，阿福怎么听不懂呢？”

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与问歌姐姐接触不多，不知问歌姐姐此行何所求。

问歌叹了口气道：

宫女问歌：“妹妹既然不懂，姐姐便直说了。姐姐认识几个人，不算什么大人物。但是却有幸知道了此次的名单。有一点，我看了，觉得甚是有趣，特此来跟妹妹分享。”

听到问歌姐姐此言，你便明白了。问歌姐姐是来结盟的。

你：“哦？不知哪里有趣？”

既然问歌姐姐摆出了诚意，你也不好继续装傻充愣。

问歌听到了你的回答愣了愣，你对着问歌轻笑，问歌也与你微笑对视。

两人，言笑晏晏。

宫女问歌：“如今若是说出，妹妹定然觉得无趣。我就不讨妹妹嫌了。本就是向给妹妹送个人情。既然妹妹早就知道，这人情定然是送不成了。”

问歌笑笑，今日虽然未能挑拨，但是却也达成了目的，也算是不虚此行。

你：“姐姐客气，如今来了。便是姐姐厚爱，阿福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宫女问歌：“那此事便定了？”

你：“自然，请姐姐放心，定了的事情，就是定了。”

你答道，今日，你同问歌姐姐正式结成了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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