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陆怀失踪

因为在毛大海那里停留两天，快马加鞭赶回凉州城已是第四日。

迎接她的是倭寇败走的消息以及众人或焦急或疲惫的脸。

王萧：陆大人失踪了。

城楼之下尸横遍野，城楼之上愁云惨淡。

她扫视众人，虽神色各异，但都像是被人抽了脊梁骨一般，面色灰败，双眼麻木而无神。

唯有平安归来的窃贼穿着一身薄甲站在王将军身后，略显欢愉地看着她走来。

堂堂雍州知府，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也难怪那些府兵一副如丧考妣的面容了。

雍州同知沈忠良面色发黑，眼底青影深重，显然是一宿未眠的结果。

雍州数万百姓生死一肩而担。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沈忠良：你便是洛姑娘？

洛君清：是，拜见大人。

洛君清拱手施礼。

沈忠良挥了挥袖子，开口道――

沈忠良：你的事本官听王将军说了。巾帼不让须眉，你当得此言。此行辛苦，本官准你三日休沐，且去吧。

此言一出，王将军便先皱起了眉。

王将军：正当缺人之季，洛姑娘又是凉州城登记在册的捕头，一身武艺臻至化境，些许辛苦不在话下。

沈忠良的眉毛动了动，嘴角微斜，用鼻子长久地嗯了一声，方才道――

沈忠良：那洛姑娘便接管城中秩序吧。城中乱民骚动，若有聚众闹事者，抓；违抗府令者，抓；拒捕者，就地斩杀！

洛君清抬眼，清冽的眸子对上沈忠良看向他处的混浊的眼睛，垂下了眼睑。

洛君清：是……大人。

王将军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忠良，又目送洛君清离开。

他不知道沈忠良何时有勇气去看看她的一脸风尘与清朗风骨，但他仿佛清除地看到了两人身前通向未来的深远的路。

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萧：头儿……你和沈大人，有仇？

洛君清：可能？

王萧：那他为什么……针对你？

洛君清这才停下脚步，抿了抿唇道――

洛君清：他针对的不是我，是陆大人。

洛君清：这泼天的祸事，泼天的功劳，对陆大人来说，都是一柄悬在脖颈上的刀。他除了小心应对……绝不能推开。

王萧若有所思。

有些事情明白了，有些事情糊涂着，但是他不敢再问下去了。

头儿心情不好的时候……挺可怕的。

洛君清：城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王萧：那头儿你呢？

洛君清：找人。

说罢，洛君清施施然拎着陆怀的腰牌，进了姜家的大门。只留王萧杵在原地风中凌乱。

一个时辰后，洛君清被人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事后听闻，当天姜家老太君摔坏了自己心爱的藤杖。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洛君清从姜家出来后，便遣人寻了一匹快马，从北门出城向西而行。

守门的侍卫与洛君清相熟，破例为她在夜里开了门。以至于沈忠良得到消息之后，已经过去七八个时辰了。

沈忠良：下去吧。

侍卫低眉顺手退下后，又将此事告知了王将军。

王将军：我知道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王将军对此深以为然。并且按照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陆怀只可能是后者。

望平安，望珍重，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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