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润玉会在院落里舞剑,落英缤纷中他影随身动,流水行云。但每每这时,他神情肃穆,如画的眉目中掺杂着零星煞气。露珠唤他一声,他微顿,脸上才又重新现出笑意。
露珠喜欢看他恬静时的模样,最喜看他一手执笔,一手背于身后,洋洒纸上。见她看他,也会对露珠微微一笑,她便跟着一起笑。
这天他喜滋滋地拿了墨宝与露珠来看。
露珠:嗯,这画颇有意境。
润玉:嗯,这是字。你说你真身是一颗露珠,以后我便叫你露珠。
露珠“哦”了一声。润玉也不恼,继续拿了与她观看。看她点点头,他甚满意,开始遥想当年。
润玉:还记得初见你时,你掀开轿帘,便是在一片月光下……
露珠揉揉胸口,历历在目。
露珠:然后你一剑刺过来。
润玉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轻咳两声,道。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又是冬日。
雪难得停了几日,二人闲来去山林玩耍。
白衣胜雪,如画眉目间微起波澜。润玉箭术极佳,左手持弓,向林中一射。那箭呼呼没入白雪之中,不一会儿,润玉从树丛里钻出来,肩上扛了只狍子。
润玉:你看。
他扬着两道秀峰剑眉,身姿丰朗如玉树,男子气概尽显,神情却好像个需要大人夸赞的小男孩。
露珠:你看。
露珠把刚揍晕的两只狍子给他瞧。
他“哼”一声,长袖一甩,男性尊严受到了打击。露珠不明所以地捧着脸,想着人心真真难测,然后捂嘴打了个嗝。
润玉:又偷喝酒了?
露珠:一点点。
露珠被抓了包,讪笑着蹲在狍子前,半天觉得自己好像被个小子管住了,不甘心地耸耸鼻子,凶他。
露珠:怎的了?喝酒还用你同意?
润玉:我是怕你又借喝酒之名对我行轻薄之事。
挨着露珠身边蹲下,地上的狍子在雪里一阵扑腾。润玉在袖兜里摸着,扯出细细一支藤,藤上几粒小小的果子散发出甜中带酸的清香。
露珠:呀!红果子!
露珠管它叫红果子,阿魇在的时候常摘给她吃。而这果子生长环境极严苛,只在冰雪时节,那座山尖尖上才有。
润玉浅淡眸色中有几分笑意。
润玉:我长大了,也能摘给你了。
天际屹立着皑皑雪山冰峰,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露珠下意识去看润玉的手,上面布满攀爬险峰所留下的伤痕,口中的冰凉酸甜顿时变得酸涩起来。
露珠:我想吃自己会去摘。你是凡人,万一摔死了谁给我做饭?
润玉:我十八岁了。
她的言语一向很不中听,润玉不打算计较,话题一转,清清淡淡的声音,嘴角一抹清隽的笑,渐渐的,连白皙的脖颈亦透出蜜桃似的粉来。
润玉:寻常男子到我这个年纪,早该娶妻生子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露珠正在思量,随口“哦”一声。
润玉揪了狍子的耳朵,嘟囔着。
润玉:傻狍子,憨货,听不懂人话……
其实,关狍子什么事。
润玉不喜露珠偷鸡摸狗,一直坚持劳动创造价值。平常做好饭,浣净衣,给露珠烧好洗澡水后,便会上山采几棵药草,闲时画上几副山水花鸟与她一并去集市上卖了,换些钱银补贴家用。
他的画比珍稀药草好卖,买主多半是女客,老的少的肥的瘦的,无不满面春情欲语还休。润玉常说客人就是衣食父母,即使“父母”对其上下其手,他亦嘴角含笑,游刃有余的周旋。
啧啧。
日子过得很美好,若润玉没有看到那张皇榜的话。
香蜜:我与天帝陛下不得不说的故事(润玉邝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