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陌尘火急火燎地赶到警局,忽略了大家惊疑不定的目光,她径直绕过了拥挤的电梯,一口气爬上了六楼,直奔法医科而去。
大致经过她已经知道了,在一个正在拍戏的剧组发现了一具尸体,被吊在一棵古树上,经证实是剧组导演的助理。
导演因为助理未能及时到场,而亲自去寻找,在寻找他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尸体,后来躲在洗手间里偷偷报了警,警察从后门进入后运走了尸体,所以并没有惊动什么人。
等她到了解剖室门口,发现苏阡然已经换好了白大褂,撑在解剖台边等候了。
她面前的金属解剖台上平放着一具尸体,用白布严密地盖住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一个人型的轮廓。
解剖室里空旷而又寂静,似乎隔绝了外面的纷扰喧闹,倒是让人觉得有些缺少烟火气了。
更何况,这里本来就是人们近距离面对尸体的地方。
苏陌尘顺手带上门,几步走到她身边,很随意地挑了一下眉,语气带着难掩的惊讶:
苏陌尘:“这个案子这么重视啊,你居然亲自执刀?”
苏阡然直起身子,点点头,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兴奋:
苏阡然:“当然啦,我都无聊了一个星期了,好不容易有事可以做,怎么能轻易放走呢?”
虽然很希望天下太平。
但要是再没有尸体给她剖,她闲的都快要长蘑菇了。
苏阡然一边说着,一边戴上白手套,开始用一块干净的纱布认认真真地擦拭解剖刀。
她手上的解剖刀乍一看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觉它比普通解剖刀要亮的多。而且到位边缘包裹着一层淡金色的花纹,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光,十分显眼。
漂亮的简直不像是解剖刀。
苏阡然掀开白布的一角,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他的面容平静自然,双眼紧闭,若不是脸色苍白的吓人,看上去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苏阡然:“本来这种事情应该定性为普通的恶性杀人案处理的,但是……”
苏阡然顿了一下,继续把白布往下掀,露出从尸体胸口处一直延伸到腹部的一条细长的伤口。
她用刀背将尸体胸口的伤口轻轻挑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苏阡然:“当法医剖开尸体后,发现他的内脏都不见了,但是在解剖之前,死者身上明明没有任何外伤。”
苏陌尘了然地点点头,虽然问出来的是疑问句,但是声音却充满了肯定:
苏陌尘:“隔空取内脏?”
苏阡然:“对。”
苏阡然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笑容,然后说道:
苏阡然:“姐姐,你能帮我记录一下尸检报告吗?”
苏陌尘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一道金光从她的指尖飞出,在半空中分成两股,击中了一旁铁架上的一支笔和一张纸。
纸和笔顿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一下子就从铁架上蹦了起来,一跳一跳地跑到了桌子上,摆好姿势,似乎随时准备待命。
苏陌尘靠在墙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倦意未消,有些慵懒地朝她摆了摆手:
苏陌尘:“你说吧。”
苏阡然:“……”
姐姐,你真的好懒啊……
她无奈地笑了笑,低下头,开始查看尸体。
苏阡然:“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和尸温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八个小时以上,约为今天凌晨一点左右。”
苏阡然:“死者面容平和,全身上下没有反抗和挣扎所造成的挫伤,说明他当时并没有自主意识,双手手腕处有两圈青紫色的勒痕,从深浅程度来看,是生前反应,应该是麻绳之类凹凸不平的绳状物捆绑之后吊起所致……”
苏阡然:“等一下。”
苏阡然突然停住了,不由地皱了皱眉。
苏阡然:“你看这里。”
她指向尸体的脖颈,在喉结以下约两指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很小的血洞,远看就像是一颗朱红色的小痣,并不明显。
苏阡然:“伤口呈洞状,应该是被尖刺类武器刺伤,横截面积一毫米左右,是从斜上方刺入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苏阡然:“我怀疑有东西扎进了他的食道里,‘吃’掉了他的内脏。”
说完,她微微弯下身,用解剖刀在尸体喉咙下方划了一个两厘米左右的刀口,因为血液已经凝固,将解剖刀抽离出来时,发现尖端并没有粘上鲜血,而是粘着一点褐绿色的液体,有些发亮。
苏陌尘在两步开外用力吸了吸鼻子,很肯定的说道:
苏陌尘:“槐树的树脂。”
苏阡然:“嗯。”
苏阡然转了转刀尖,反复查看了几下,满意地笑了笑。
有一个万能的姐姐在就是好,都不用化验就知道是什么了。
苏阡然:“里面有腐蚀性物质吗?”
苏阡然抬起头,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苏陌尘,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陌尘皱了皱眉,再次吸了吸鼻子,尽量捕捉空气中微小的气味。
半晌,她才缓缓地开口道:
苏陌尘:“有一种很香的味道,挺好闻的,但不像是腐蚀性物质。”
苏阡然:“那可不一定。”
苏阡然轻轻摇了摇头。
苏阡然:“凡事都可能出现变数,我们还不能妄下结论,说不定就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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