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特感到自己的瞳孔正在放大,他真想一死了之。那个泛着金属光芒的小东西就是之前被黑羽毛卡洛斯打穿脑袋的怪物,脑袋都被打穿了,竟然还活着,活着就算了,竟然还有单挑森林第一战力---野猪的战斗力,费斯特觉得这下自己肯定活不成了,已经疲惫不堪的他干脆趴在树枝上看热闹,不再考虑如何逃跑的事情。
树下是战得惊天动地,这头野猪光是身上的鬓毛就有接近半米长,皮糙肉厚可见一斑,但那小怪物咬住了就不松口,不管野猪怎么晃脑袋,怎么把它往地上和树上撞都不松口……
两只生物就这么僵持着,竟然搏斗了半宿。眼看着天都亮了,费斯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趴在树杈上吐槽:“你们俩倒是干脆点,速战速决啊,谁赢了谁就可以吃新鲜人肉啊!赶紧打完,再打我就要老了,等我老了肉就不好吃了。”
有生命的猛兽跟无生命的怪物之争,结果终于要出来了:野猪逐渐落了下风,毕竟它只是有血有肉的生物,再强悍也无法一直跟这个死不掉的东西斗下去,野猪半边身体被怪物抓得血肉模糊,血流了满地,最终因为失血过多,悲壮地倒了下去,躺在血泊中不甘地抽搐,很快就没了动静。
费斯特看着野猪,心生竟生出几分悲凉,本想野猪要是活下来,自己最多也就是被野猪用两颗大牙给捅穿肚皮,死也死得痛快。
但看着野猪被那小怪物抓得浑身没一块好皮,想象自己这副皮囊被撕烂的下场,不禁感叹:“要是那个哥布林保镖说的话不靠谱,我今天就要......”
奇迹出现了,伴随着第一道曙光的出现,那小怪物的身体冒出了紫色的烟,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怪物连跑带窜的往森林深处跑去,没几下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头剥好皮的野猪在树下。
“哈哈,敢情你这怪物是来给我送吃的啊!”费斯特被这意外的惊喜给刺激得又来了力气。
他顺着树干滑下来,欣喜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大堆送上门来的“野味”,完全不顾那刺鼻的血腥味,在一旁生了火,然后用刀割下一块块新鲜的野猪肉,烤了烤,什么调料都没有,也吃得特别香。
吃饱之后,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经过一夜的折腾,他已经疲惫至极,肚子也吃饱了,精神也松懈了,一个没撑住,就靠在树干上睡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已是夕阳时分,他看了一眼天色便开始抓狂,怎么又睡到天黑了,天黑不好赶路不说,关键是连方位都搞不清楚,随时还有碰到猛兽的危险。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那头死掉的野猪在旁边,火堆早就已经熄灭,他抓了几块烤好了没吃的肉塞进背包里,凭着来时的记忆往入口的方向走去。
幸运的是他没有迷路,他回到了猎人开辟出来的林间小道上,心中欢喜不已,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动,但他没时间感慨,他必须顺着道路一直往大山的方向走去,尽快上山找到猎人们休息用的小木屋。
一路上非常安静,他不敢四下张望,只顾着埋头往前走,也不敢发出什么声响,生怕再引来点什么。就这样担惊受怕地走到了深夜,当他再次抬头一看,已然身在獠牙山的山脚之下。
今夜的山路跟平日的诡寂有些不同,在山腰间可以看到一些光源,那是由白色谷之晶体所供能的单向射线灯制造的光线,因为是晶体供能,所以造价不菲,布里镇上只有地下格斗场这种销金窟才用用起这种灯,为的是让来消遣的客人能够更清楚的观看比赛。
费斯特作为比较资深的小混混有幸使用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来山上有人,而且还不是一般人,费斯特心想。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只想尽快回到人类社会去,便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山路从来都不好走,时至今日所开发出来的魔动车都没能找到爬山的好方法,所以大部分的山路都是靠人踩出来的,非常崎岖,走了没多久费斯特就累得不行了,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
圣音山海拔非常高,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常年积雪,气温也下降得很快,费斯特单薄的衣服也有点顶不住了,他吃了点肉,冷掉的烤肉就像嚼木头一样,为了填饱肚子他也只好冒着磕掉牙的风险往下咬。
稍微坐了一会,缓过气来后他再次追了上去。
他发现他与那些使用单向射线灯的人们之间距离丝毫没有变短,他有些着急,于是加快了脚步,可明显那些人比他更擅长爬山,他再努力追赶的结果,依旧只是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很快,光线便不见了,山间一片漆黑,让人心惊。
费斯特回头一看,自己已经爬到半山腰了,想必之前的那些人应该已经翻过山头,而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再没有力气追了。
他想了想,那些人应该不会一直赶路,大概也会休息,所以他也干脆坐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山腰四处都是乱石和杂草,不远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这个发现令他欣喜不已,若是他一直赶路,肯定发现不了这个小木屋,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体力不济,起身朝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的门开着,有人在这里待过的痕迹,空气中还有木头烧焦的味道,看来走在前方的那些人曾经在这里露营。
猎人之间有个习惯,带不动的食物或者多余的干粮,会留在这些山间歇脚用的小木屋里,用来方便迷路的路人。
饿死鬼费斯特一想到这里,顿时产生了寻找食物的念头,他开始翻箱倒柜,很快就在一个木墩做成的凳子旁边找到半瓶剩下的葡萄酒,已经渴了一天的他久旱逢甘霖,当成水一样咕咚咕咚全给喝了下去。
饿死鬼费斯特打了一个饱嗝,瞬间进化成为醉鬼费斯特。
但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有酒品的人,他醉了之后,不吵不闹,把走在前面的那些人给抛在了脑后,在四肢已经快要脱离大脑指挥的情况下,他还坚持走进木屋,倒在了床上。
几天没有睡过床铺的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在他如梦之前,他还念叨了一句:“咦,好像没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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