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没有说出来这份记忆到底属于谁,因为这片黑暗与上一次的有本质不同,所以不存在很长时间的滞留,黑暗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短短几分钟之后,记忆影像又开始了。
影像开始之前,首先传来了虚无缥缈般的抽泣声音,中间夹杂着话语,气息很微弱,声音也时断时续。
二月红分辨了一下,听不清,就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临到近前,只留有一点余音一样。
张启山顾不得再去问这份记忆的秘密,二月红也没来得及说,就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揽在身后。
豆子抖抖索索的露个脑袋对张启山说:“这才是最像样的鬼哭啊!”
声音持续了一小会,记忆画面凸显伦廊,被保护在张启山身后的二月红仔细的观察着,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记忆的开始居然是小云凤与童义的婚房。
说婚房不算很正确,正确的说,应该是他们的家。二月红看的出,这间房间距离那场婚礼应该持续了很久的时间,房间内的很多地方较当初多了一些磨损的痕迹。
按道理说,二月红一直认为这次记忆的开始应该是在那所木艺行才对,记忆会出现,只能说明它已经被修好了。
言归正传,待记忆清晰之后,他们发现了哭声的来源。
在当初铺满红枣桂圆花生莲子的婚床上,面容憔悴的小云凤穿着素白的小褂,孤零零的坐在那,人看上去格外消瘦,无论谁来看,都会看出此时的人已经病入膏肓。
二月红从张启山的身后走出忍不住上前,张启山寸步不离的跟着,之所以这样,因为他们二人同时想到丧花婆婆那个故事的最后结局---大帅太太病的即将不久于人世,可是有一天突然就好了,唱着曲消失在了枫树林。
眼看着这般景象,这分记忆应该就是小云凤弥留之际,从侧面上来说明,此时的童义应当早已经战死在战场上。
生命走到尽头的人,总会给人更多的触动和悲戚。无论此人生前做过什么,充当过什么样的角色,在此时,全都不重要了。
“阿木…他…没有回来,”小云凤顶着青白消瘦的脸捧着木头人,放佛用尽所有的力气在说:“他说过的…答应过的…”绝望的眼泪一直没有停歇,连着微乎其微的生命一点点的倾泻。
二月红看的有一些于心不忍,“我现在倒是十分的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怪物活下去。”什么真相之类的,丧花婆婆之类的,能拯救这个如花的人儿,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张启山转头看着他,“你那是自欺欺人,你我都知道这里的事根本没那么简单。”
二月红抿着嘴,直接把视线对上了小云凤手里的木头人,如他所料的那样,当初摔的七零八落的阿木已经被修好了,看样子还是出自一人之手。他看着看着,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一过,这个念头让二月红一向淡定的脸都为之变色。
张启山敏锐的察觉到二月红这样的变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二月红对他道:“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然后特别认真的对着张启山口袋里悲伤的不行的豆子说:“有一件事我要问你。”
豆子回神道:“问我?”
二月红点头道:“对,这事很重要,所以你要仔细想想再告诉我。”
豆子嗯了一声,“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二月红:“你当初被小云凤从打手那里救下来的时候小云凤和童义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豆子想了想肯定道:“是,当时入了大帅府之后,府里所有的人都称呼小云凤为夫人。”
在那个年代一位未出嫁的女子只能会被人叫做某某小姐,而不是夫人,从称呼上来看,豆子说的的确是事实。
二月红点头又问:“你还记得之前的记忆里,童义为了小云凤能风光的进入大帅府给他伪造身份这件事吧?”
豆子咕噜着小眼睛,好像猜到了二月红问这些真正的意图,他不由得有些急:“你的意思是…”
二月红回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床头越来越虚弱的小云凤,一字一顿的问下去:“如果小云凤真的带着新身份嫁给了童义,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他现在叫什么?”
有了新身份的人自然会有新的名字,关于名字这个事,想必童义有征求过小云凤的意见,对于小云凤来说,新身份就意味着新生。所以二月红认为,这个新名字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豆子盯着小云凤张了张嘴,突然竭嘶底里的大叫:“不可能!他不是丧花婆婆!他不是!!!”
二月红猛的转身,红色斗篷荡起翻飞的弧度,他眼神锐利,声音不高的打断了豆子的叫喊,“我当然相信他不是。”
豆子被这刀子似的眼神吓的禁了声。
这时,张启山幽幽说道:“有些时候啊,真相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残忍…”
二月红:“告诉我,他的新名字叫什么?”
豆子抱着自己的小脑袋,小声的吐出一个字:“叫…”
“叫什么?”
“叫…”豆子咧咧嘴,“叫凤枝。”
二月红听过,沉默片刻,忽就笑了,“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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