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墨雪槿：父亲……

墨雪槿哭着伏在墨寒风的怀里，泣不成声，墨寒风不知所措地拍着她的背，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墨寒风：槿儿乖，莫哭莫哭，爹爹在呢……

墨雪槿一边啜泣，一边却在冷笑，若是墨寒风能看到她的样子，一定会从头凉到脚。

只是他看不到，反而心疼地一直哄她。在瑞嬷嬷的示意下，月儿和星儿也哭着跪在墨寒风面前，月儿一边落泪，一边心疼的看着墨雪槿。

月儿：公爷，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啊，这几个恶奴竟然敢公然打大小姐，奴婢们势单力薄，有心护着大小姐，却不是敌手，都被打得浑身是伤，无力还手啊！

墨寒风：好大的胆子，我国公府怎么会养着这样一群刁奴，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欺负我的女儿，你们是不是欺她没有娘亲，但我这父亲还活着呢，好好好……今天我非要将你们这群心狠手毒的老蠢货给打死不可！

墨寒风气的浑身都颤抖了。

几个老妈子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劲儿地叩头，最终胡乱叫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公爷开恩啊……”

墨雪槿：呜呜……父亲，想来这些老婆子就是欺负槿儿无所依靠，竟然在母亲的院子前面就敢打我，我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救我，若不是父亲及时赶到，槿儿今日就不知该怎么逃过此劫了！

墨雪槿说着，又伏在墨寒风怀中哭泣。

墨寒风此时才注意到，这就是明月苑，方才想起自己是来看蓝氏的，却没想到竟然撞见了这一幕，蓝氏明明在屋子里，竟然不顾槿儿的呼救，放任她的下人打人。

墨寒风：蓝明月，你给我滚出来，你是存心要害死我的女儿吗？

蓝氏早就听到了墨寒风的声音，她心知大事不好，准备装病，当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早就躺在了床上假装昏睡。

但是此刻听到墨寒风点名喊自己，知道再不出去，恐怕就难以挽回局面了，于是连忙擦了几重粉，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力，才披着斗篷在月颖的搀扶下，虚弱不胜地走了出来。

一见到眼前的情景，露出不可置信地模样。

蓝明月：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夫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墨寒风看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又见她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摸样，刚刚的怒火瞬间熄了三分，但依旧十分愤怒。

墨寒风：你养的好奴才，竟然敢打主子，你看看槿儿都伤成什么样儿了？

蓝明月：这……不……夫君，妾身病了，刚刚喝了药就睡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啊！

蓝明月突然睁大她那双杏眼，大颗大颗地掉眼泪，这时她最拿手的一招，也偏偏是墨寒风最吃的一招。

然后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怒声呵斥几个老妈子。

蓝明月：你们这些狗奴才，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为何无缘无故地要打人，竟然胆大包天连大小姐也敢打，你们不想活了吗？

那些老刁奴一听，连忙叩头，求道：“夫人饶命啊，奴婢们并没有打大小姐，奴婢们只是在教训那两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是她们先动手打的申嬷嬷！”

墨寒风一听，顿时皱了眉头。

墨寒风：胡说八道，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你们在对槿儿动手，难道这还有假？

“公爷，奴婢们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大小姐动手，那是大小姐心软，非要护着两个丫头，奴婢们只是在拉大小姐离开，可不敢打她！”说话的就是那个伶牙俐齿的金嬷嬷。

此时申嬷嬷也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抬着头看着墨寒风，哭着道：“公爷，您看看老奴这脸，都是那个贼婆子打的啊！”

墨寒风顿时有些疑惑起来，不知道该相信谁，墨雪槿突然离开墨寒风的怀抱，往地上一跪，撩起字迹的袖子，露出一块一块红痕，或深或浅，然后轻蹙秀眉，无限委屈。

墨雪槿：父亲，她们口口声声说没有打我，您看看我这手臂上的伤，还有些地方，是不能让人看的，她们故意打在那些地方，让我有苦难言啊！父亲，难道我不是您的女儿吗？她们怎敢如此欺辱我，若今日不能讨个公道，槿儿往后在宁国公府还如何立足，不如现下就死了好！否则迟早也得被恶奴欺凌至死！

墨雪槿说完，捂着自己的脸，眼泪顺着指甲缝滴落在泥土里，让墨寒风又揪心起来，连忙要扶墨雪槿。

那边蓝明月突然挣扎着过来，想要扶墨雪槿，还一边哭着。

蓝明月：我可怜的孩子，都怪母亲，怎么病得这样重，竟然连你在外面受苦也不知道，呜呜……让母亲看看你的伤！

墨雪槿抬起头，一脸痛心地看着蓝氏。

墨雪槿：母亲，我在外撕心裂肺地喊您来救我，就这一墙之隔，就算您没听到，您身边的丫鬟婆子能听不到吗？她们为何能坐视不理，任由槿儿挨打，求救无门呢？

墨寒风一听，也怒瞪着蓝氏，露出怀疑和愤怒的眼神，蓝氏心头恼火，这墨雪槿真是个不省心的，怎么总要跟自己过不去。

她一愣，然后转头对着跟出来的丫鬟婆子呵斥。

蓝明月：你们几个，为何不早点喊醒我？怎么能看着大小姐受苦？

月颖赶忙跪下，惶恐万分。

月颖：夫人，大夫交代了，您喝下毒之后要好生休息，否则药性无法发挥，您的病就会一直不好，奴婢一直守在您身边，为您擦汗，她们几个都去了后厨煎药烧水，准备晚饭，怕也是没听见啊！”

蓝明月：就算如此，你也该叫醒我，我的病好不了有什么关系？难道比大小姐的安危重要吗？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即便你们没有大错，也要罚你们三个月的月银，以儆效尤！

“奴婢甘愿受罚，谢夫人宽宏！”几个奴才跪地谢恩，但都不以为意，反正月例罚了，夫人会另外补偿她们。

墨雪槿可不愿让蓝氏这样蒙混过关，她擦擦自己的眼泪，一脸隐忍伤心的模样。

墨雪槿：母亲，槿儿自然不能让您拖着病体来救我，毕竟母亲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只是我好心来看母亲，却被这刁奴拦阻在外，硬是不肯通报一声，还欺辱我年幼，在我面前自尊自大，我的嬷嬷气不过，就替我打了她一巴掌，这原是她该受的，这奴才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就要还手，瑞嬷嬷不愿与她闹，几次都避开她，她摔伤了，恼羞成怒竟然叫上母亲院子里的几个老妈子一起出来打人，还敢说要替我教训奴才，我这主子在此，什么时候轮到奴才替我教训人？

墨雪槿：父亲，母亲病了，是谁给的这几个奴才的胆子，竟然不敬主子，我只想问父亲一句，是不是父亲眼中没有我这个女儿，所以她们才敢如此欺凌我？

那受伤的眼神，孤独无助的神情，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疼无。

墨寒风是个最会怜香惜玉的。

墨寒风：是谁说父亲眼中没有你的？你们这些奴才，私底下到底如何欺辱槿儿？我国公府怎可能放任奴大欺主的现象，这几个刁奴都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

“公爷，夫人饶命啊，奴婢们知错了，求公爷高抬贵手，饶奴婢们一命！”几个老妈子连连磕头，连脑袋都磕破了。

蓝氏刚想开口求情，却听得身后一声更加冷厉的声音响起。

墨老夫人：绝不能饶过，尊卑不分，连主子都敢打，你们的命留着作甚？

墨寒风：“母亲！”

墨雪槿：“祖母！”

“老夫人！”众人见了墨老夫人，都有些诧异，连忙行礼。

墨老夫人走到墨雪槿身前，将她轻轻扶起来，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墨老夫人：好丫头，你受委屈了，祖母托你来看望你母亲，如何被人欺辱成这样？

墨雪槿：祖母……呜呜……

墨雪槿又心酸地抱住了老夫人，哭的人心都跟着揪起来。

墨老夫人：乖，祖母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墨老夫人难得地柔和了声音，温言软语地安慰着墨雪槿。

墨雪槿用帕子揉着眼睛，她的泪水似乎太少，总要借助点儿外力，才能痛快地流出来。

墨雪槿：槿儿多谢祖母！

墨老夫人冷眼看着几个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老妈子。

墨老夫人：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连大小姐都欺辱上了？

“求老夫人饶命，求老夫人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几个老妈子只顾着磕头求饶，再不敢争辩。

墨老夫人丝毫不理会她们的苦苦哀求。

墨老夫人：甭管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今日是决不能纵了你们几个刁奴，来人，给我拉下去杖毙吧！

话音落，孙嬷嬷就指使几个粗使婆子将几个老妈子堵了嘴巴，拉下去，连让她们哭叫的机会都没给。明月苑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下人，多是来看热闹的，但看着那五六个老妈子，上午还耀武扬威的，这会儿就丧命了，着实有些胆寒。

蓝氏看着那几个老嬷嬷被拉下去打死了，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只顾着在一旁频频向墨寒风装可怜，博同情。

墨老夫人：蓝氏，你这个主母未免当得太不称职，一再纵容自己的奴才生事，我倒要怀疑你是否能担当我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了！

墨老夫人终于将矛头指向了陆凝香。

蓝氏一听，万分委屈地看着老夫人，又看看墨寒风。

蓝明月：老夫人，妾身是病了，才让这些恶奴有机可乘，还请老夫人体谅！

墨老夫人：哼，你病了？病到槿儿来这里半日，你都不见她一下？还任由下人打她？你是不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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