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女儿…为了见到他们,一定要忍,切记,切记!
肖羽音暗暗自我安抚一番,抬眼看向牧南池的眸光,越发的灿烂起来:“你的意思,如果我要见儿子,你不会阻拦?”
牧南池刚才的那一番话,很多都是带着怒意和对她的审判,就是想让她对孩子生起愧疚之意,压根就没想过,如果她真的去看孩子,他到底真的愿不愿让她见。
被她这么一问,顿时就有些杵了。
这是不是有点挖坑将自己给埋了的意思?
竟然让她有机会顺着话往上爬。
这会儿他要是说不愿意,她是不是要说“看吧,明明就是你霸占着儿子不让她看的”,可如果应承下来,她以后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出入儿子的视线,可是她凭什么!
牧南池纠结死了。
肖羽音期待的目光,在他的沉默里,越发的暗淡下来,果然是她异想天开,以为可以见到儿子,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他这么“心胸狭隘”的男人,就算将她刁难死,都不一定愿意让她见到孩子。
牧南池在她失落的情绪中,突然开口:“脚长在你身上,谁限制你了!”
他的语速超快,在肖羽音刚表现出丁点的失意时,他就说了出来,甚至感觉有几分急切在里面,却又要故意装出一副不甚在意和讽刺,模样甚是别扭。
肖羽音眼光升起晶亮的光芒,熠熠发光,比屋外的阳光还要璀璨夺目。
“那你现在就让我见他们!”她兴奋的拉住他。
牧南池视线在被她握住的手上停留数秒,直到肖羽音慌的松开,他才重新抬头:“想见,我是说你可以见,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见到的本事,难不成我还得将孩子亲手送到你面前?肖羽音,你凭什么让我这么做?你是我的什么人,爱人,还是亲人,还是至关重要的人?”
他凭什么要听她的吩咐做事!
肖羽音这一颗心,几次下来,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被他折磨的快要崩溃。
说能见的也是他,不愿意让她见的也是他,还得看本事,她哪里来的本事,既然不愿意让她见,就直说,干嘛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她暗暗咬牙,似与他置气了般,推开他往外走,强忍着身上抽筋扒皮般的痛感,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不就是想看她痛苦,她偏不让!
她是没能力,但走着去见孩子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牧南池伸手,修长的手指与肖羽音的胳膊擦过,看着她负气的离开,他的手就那么顿在半空。
她要干嘛,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她就算现在马上晕倒在地上,都与他无关,他干嘛要去关心那么多!明明说好的要将她置于死地,可这一个礼拜,特么的他都干了些什么出格的事?
又是带她到医院,又是照顾她,又是紧张的要死,现在甚至退步让她见儿子,他这是犯贱到了什么地步?
牧南池心烦意乱,一脚踹在床脚,僵硬的床震得他整个脚都发麻,心中的气不仅一点都没消,反而因此更加积累了几分。
外面安静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天!”
他心头一紧,身子已经不经大脑的先做出反应,一下子窜出病房。
走廊上,肖羽音扶着墙壁,艰难的行走,哪有什么事。
倒是一旁经过的护士,诧异的看着肖羽音,刚才那一声惊呼,必然也是从她嘴里发出。
牧南池挫败的捏起眉心,他这一个礼拜,一定是太累了,累到连智商都下降,那个女人现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又怎么会惊叫。
护士看着肖羽音,咋咋呼呼:“你是总统病房里的那个女人,没想到你真的醒了。”
肖羽音尴尬的笑笑,低着头,继续往前走,看见护士上衣口袋里露出的一小节手机,她又停了下来,向护士比划了一会儿手指,又指向她的口袋。
“你想要手机?”护士看懂了,说时已一并将手机递给她。
肖羽音千万感激,整个身子的力道都靠在墙上,一边艰难的按着手机,她的左手举不起来,一动就疼的抽气,全身上下的伤无处,简直就像半个废人,这样的状态,想要走去看孩子,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也不会真傻到和牧南池说什么就做什么,他既然已经松口她可以看孩子,那以后她光明正大出现在孩子面前,也就有理由了。
不过这些年,一直都只是她与肖暖暖一起生活,身边的人,也都因为她是哑巴,而不愿意多与她接触,五年的时间,认识的人,也不过痞六一个,但他又不在R市,赶过来也不切实际。
目前能联系的人,大抵也只要尚景奕一个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赶通告,她也只能碰碰运气。
电话接通,可刚“滴”一声,就被对方挂断,肖羽音又打了一个过去,和上次一样,仍然被挂断。
肖羽音秃废的脸色都垮了,也是,尚景奕现在在娱乐圈里,算不上一线明星,但好歹也已经跻身二线很久,爬上一线,那也是迟早的事,加上他外表好,约他通告的人数不胜数,经常不仅能接到一些合作商的电话,甚至连骚扰电话也有,所以一般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是不会接的。
可是除了他,她就没别人可找了。
她现在穿着病服,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手机和衣服也不知道被牧南池收到哪里去,就算她回头向他拿,他肯定会故意刁难她不给的,而且还不知道这个医院的地理位置,要是距离牧家很远,她岂不是要走断腿。
肖羽音纠结许久,还是折中一下,给尚景奕发去了一条短信:景奕,我是羽音,有些事想请你帮忙,你现在方便吗?
她发出去,刚按下发送,手机忽地被人抢走,一抹高大的阴影覆盖下来,挡去了她眼前所有的光芒。
“肖羽音,嘴上说要去见孩子,一转眼,你就在这里打电话,干嘛,想偷偷向哪个野男人求救,好逃离我的视线!”牧南池语气要多冲有多冲,将手机随手一抛,丢回护士的怀里,粗暴的拉着肖羽音往回走。
亏他还担心她就真的这样离开医院会有危险,她却转头找了别的男人!
肖羽音挣脱:“我怎么就找别的野男人了?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别开口闭口就是野男人,你自己不也是野男人!”
“你生活里一共就只有痞六算得上是你的朋友,你不是找野男人,还能是找谁!”他面色沉冷,非常不好。
“你神经病!”
护士的手机响起,肖羽音惊喜的抢过来接听,果然是尚景奕打来的电话,“羽音,真是你吗?”
肖羽音在手机上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之间的习惯,他每回打电话来时,她都用敲击三下,来证明自己有听到。
那边,尚景奕兴奋:“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我去你家也不见人,打你电话也打不通,真是快急死我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肖羽音将手机塞给护士,手指胡乱比划一通,指指医院又指指自己,没想到护士真给看明白了,跟尚景奕报了医院的地址。
牧南池心中怒到极点,这个女人,现在是完全将他给无视了,当着他的面,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喊男人过来,他急红眼,上前蛮横夺走手机,“我不管你是谁,如果还想让自己多活几年,就离这个医院有多远滚多远!”
一通警告,手机再次被他丢回护士手中,这回不给肖羽音任何反应,弯身将她扛在肩上,不管她在背后的撕扯,将她抗回病房,并将房门上了锁。
肖羽音天旋地转,脑袋瞬间炸裂,干呕了几声。
如果不是胃里空空,她真会给他吐一背的污秽。
被抛上-床,她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只抱着左手瘫倒在床上,抗着的时候手被压住了,这会儿整条胳膊,只感觉被卸掉般的疼。
她嘤嘤抽气,牧南池气到没有理智,只当她是假装,想要再次逃跑。
他在房间踱步两圈,发觉她根本就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顿时又闷上几分,走到桌边倒了杯凉水猛逛下,站在窗边许久,才渐渐缓和了气息。
肖羽音还是刚刚被丢下时的那个姿态。
他走过去:“行了,别装了,任何事情都适可而止,别以为我会再被你的可怜给迷惑住。”
肖羽音一语不发,紧咬着唇,脸色惨白。
牧南池的一跳,忽地一紧,面容一闪而过的惊慌。
她是真的疼,疼的整个额头上全是冷汗,疼的她脸上血色尽退,疼的她似都快抽筋。
该死的,他刚刚思绪都放哪里去,居然现在才发觉!
“医生!”他大吼,就要去按那个紧急呼叫。
肖羽音阻止他,慢慢的翻转了身,给自己找一个舒适点的位置,她刚刚是真的疼,眼前几次模糊,总感觉下一刻就要失去知觉,可最后还是支撑了过来。
再晕下去,她又不知道几时才能醒,又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孩子,虽然现在暖暖在他哪里,可难免发生个万一,若是万一被他知道了什么……
想想孩子,再痛的疼,也就这么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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