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雪灵软长鞭

金凌：真没出息。仙子从来不咬人的，不过是样子凶猛罢了。这是受过严训的灵犬，只撕咬邪祟。你以为它是普通的狗么？

魏无羡：打住。你叫它什么？

金凌：仙子。它的名字。

魏无羡：你给狗取这种名字？！

金凌：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它小时候叫小仙子，长大了我总不能也这么叫。

魏无羡：不不不，不在于此——你这取名字的方式跟谁学的？！

不用说，肯定是他舅舅。当初江澄也养过几条小奶狗，取的都是什么“茉莉”、“妃妃”、“小爱”诸如此类仿佛勾栏名将的名字。

金凌：男儿不拘小节，你纠缠这个干什么！你们两个得罪了我舅舅，非去半条命不可。现在我放你们走，咱们扯平了。

魏无羡：你知不知道你舅舅为什么要抓我们？

金凌：知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怀疑你是魏无羡呗。又怀疑清雪是蓝梦，

魏无羡：（心想：这次可不只是“怀疑”了。他抓对人了，至于清雪……）你不怀疑？

金凌：我舅舅一向宁可抓错，绝不放过。但既然紫电抽不出你的魂魄，我就姑且认定你不是。再说了，姓魏的又不是断袖，可你，居然还敢纠缠……

蓝梦：（心想：是吗？）

金凌：反正你今后和兰陵金氏无关了，要犯病也别找我家的人！

蓝梦：（突然摸到腰间挂着的东西）这是……

金凌：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走，等我舅舅来抓你们？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们，不要指望我对你们说些肉麻的话。

魏无羡：年轻人，人这一辈子呢，有两句肉麻的话是非说不可的。

金凌：哪两句？

魏无羡：‘谢谢你’，和‘对不起’。

金凌：我就不说，谁能拿我怎么样。

魏无羡：总有一天你会哭着说出来的。

蓝梦：（心想：这是我在学校也对他们说过……）

金凌：呸，

魏无羡：对不起，

金凌：什么？

魏无羡：大梵山上，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对不起。

金凌不是第一次被人骂“有娘生没娘养”，但他从没被人这样郑重其事地道过歉。这样劈头盖脸一句对不起砸到脸上，不知究竟是什么滋味，浑身不自在起来。必经江厌离它们没死就是因为有蓝梦和蓝湘护着，然而也为它们，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金凌：也没什么。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比任何人差！反之，我要叫他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比他们都强很多！

魏无羡：江澄！

魏无羡这一句话也把蓝梦给吓到了，

金凌偷拿了紫电、放跑了人，原本就心虚，一听这个名字，连忙转身去看，魏无羡趁机一个手刀劈在他脖颈上。把金凌平放到地上，拉起他裤管，察看他腿上的恶诅痕。使了一些法子，都不能让它褪去，心知棘手，半晌，一声叹息。

魏无羡：恶诅痕我虽然化解不了，但却可以把它们转移到自己身上。

蓝梦：莫公子……

正当魏无羡准备动手之时，蓝梦用手上的雪灵软长鞭抽到了他后背，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魏无羡：什么……人？（晕倒在地）

蓝梦：阿羡，对不起，你不能有事……

雪灵软长鞭乃是虞夫人送给蓝梦的礼物，也算是仙门世家的厉害法宝之一，跟紫电有的一拼，蓝梦把恶诅痕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之后就假装晕倒，当魏无羡醒来之时，去检查金凌腿上的恶诅痕，发现已经不见了，又看见旁边晕倒的清雪，就叫醒了她，

魏无羡：清雪，清雪，醒醒，

蓝梦：怎么了？

魏无羡：你没事吧，

蓝梦：我没事，

魏无羡：那就好，

金凌过了一阵才悠悠转醒，摸着脖颈爬起，气得当场把剑

金凌：你竟敢打我，我舅舅都没打过我！

魏无羡：是吗？他不是经常说要打断你的腿！

金凌：他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这个死断袖，到底想干什么，我……

魏无羡：啊！含光君！

金凌比怕他舅舅还怕蓝忘机，毕竟舅舅是自家的，含光君却是别人家的，吓得不轻，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道

金凌：你这个死断袖！可恶的疯子！我记住了！这事没完！

蓝梦：呵呵呵，这孩子，

魏无羡在他身后笑得喘不过气，笑着笑着，金凌跑得没影了，他才渐渐止住。

魏无羡是九岁的时候被蓝梦带回去了云深不知处，之后又被江枫眠寻来抱回去的。那时的事，不知为什么，很多他已经不记得，都是金凌的母亲江厌离讲给他听的。

她说，父亲得知他双亲战败身死的消息之后，一直在找他们留下的孩子。找了许久，终于在夷陵一带找到了这个孩子。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跪在地上捡人家扔下的果皮吃。之后又被一个蓝氏的小姑娘带回了云深不知处，

夷陵的冬春都很冷，这个孩子只穿着单衣薄裤，膝盖部位磨得破破烂烂，两只鞋子都不一样，也不合脚。他埋头翻找果皮，蓝梦叫他，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里有个“婴”字，便抬起了头。这一抬头，两个面颊冻得又红又裂，却是一张笑脸。

师姐说，他天生就是一张笑脸，一副笑相。无论什么难过，都不会放在心上。无论身处什么境地，都能开开心心。听起来像是有些没心没肺，但这样很好。

蓝梦把他带回了云深不知处，之后江枫眠寻来，他就让江枫眠把他抱了回去。那个时候他舍不得离开蓝梦，便认蓝梦以后就是他的阿姐，那时候江澄也才**岁，刚好弄了几条小狗崽养在莲花坞陪他玩儿。江枫眠发现魏无羡怕狗，便温言让江澄把几条奶狗送走。

江澄很不乐意，发了一通脾气，摔东西甩脸色大哭一场，但最后还是把狗送走了。

虽然他因为此事很长一段时间都对魏无羡抱有敌意，但两人玩熟之后，从此一同出门祸害四方，再遇见狗，都是江澄帮他赶走，再对着蹿上树顶的魏无羡大肆嘲笑一番。

他一直以为江澄会站在他这边，而蓝湛则会站在他的对立面。没想到，事实却是完全颠倒过来的。

他和蓝梦慢慢走到与蓝忘机和蓝湘约定的会合地点。灯火寥落，夜行无人。不须张望，那道白衣身影就站在长街尽头，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

魏无羡还没出声招呼，蓝忘机一抬头，便看见了他。对峙片刻，沉着面朝他走来。

不知为什么，魏无羡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他似乎在蓝忘机眼底看到了鲜红的血丝。不得不说……蓝湛这幅神情，着实有些可怕。

他只在无意之间退了一步，脚底却一崴，紫电爬过的地方一阵无力的酥麻感传来，看上去似乎险些扑跪在地。

蓝忘机神色一变，抢上前来，像上次在大梵山时那样死死钳住他的手腕，扶稳了他，单膝落地就要去察看他的腿。魏无羡颇受惊吓，

蓝湘：清雪，

蓝梦：云柔，

蓝湘：你没事吧？

蓝梦：我没事，我好的很呢，

蓝湘：那就好，

蓝梦：对不起，让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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