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桐(江北辰的姑姑:丫头啊,你这病当年糟了不少的罪吧
江宜桐细细的摸了摸那块微微凸起的膝盖骨,长叹一口气。
舒以安没想到江宜桐会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了
舒以安:复健的时候开始走路会难一点。
江宜桐打量着舒以安白净的小脸,悄悄感慨了一句
江宜桐(江北辰的姑姑:哪里是难一点呢?
她手搭在舒以安的膝盖上就能感觉到,姑娘当初伤得绝对不轻。如今能像常人一样,可见当初是下了大功夫的。尤其是这个年岁,提起那么惨烈的事情眉头间竟然没有一丝痛意躲避,反而这么云淡风轻的就把那段日子带过去,这让阅人无数尝遍荣辱的江宜桐都忍不住赞她一句好性情。
其实舒以安也想说,哪里是艰难一点呢?那段日子对自己来说,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在北京住院的第二天,舒以安的祖父就从远在扬州的家里赶了过来。年逾七十的老人看着小孙女,心疼得不行。才十八岁的年纪就这么躺在病床上,那眼睛里没了一点儿光芒,好像随时随地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样。
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是这世上最孤苦的事情,但是在七十几岁的祖父看来,失去了儿子儿媳,最痛苦的人应该是舒以安。
老人承受着巨大的悲痛每天不断的陪着舒以安聊天,并且打算把人接回扬州去疗养。那段时间,老人操办了儿子儿媳的后事把夫妇俩也葬到了扬州,又托人联系了好的复健中心帮助舒以安恢复行走能力。
舒以安成日躺在外公的家里,不说话不流泪也不去治疗,只是终日的看着外面院子里的柳树池水发呆。
舒爷爷大概是终于看不下去了,择了一日阴雨天来到舒以安的房间。
不过几天的功夫,老人好像突然没了之前的那种矍铄,变的苍老无力。他伸手摸了摸小孙女的脸,慈爱但也严肃地说:“你是个女子,女孩儿最忌讳的就是自暴自弃,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尓东西南北风。舒以安,你有骨气一点。”
“人这一辈子会经历很多很多的磨难,我都七十三岁了还经历失去儿子的痛苦,你才十八岁,有什么挺不住的!”
“你是我舒家最后一个血脉了,以安啊,爷爷老了,你总得给爷爷留个念想不是?要是这么消沉下去,你让我将来死的那一天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的爸妈啊……”
祖父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在舒以安的身上,好几天不曾说过话的女孩儿忽然抱着老人嚎啕大哭。
第二天,舒以安就坐着轮椅去了复健中心。整整两个月,每次她痛得跌坐在地上的时候就会想起祖父对她说的话,她强迫着自己站起来,强迫着自己行走,她害怕故去的爸爸妈妈为她担心不得安宁,她更害怕年岁已大的祖父承受更大的失望。
看着复健中心那些同样残缺的病人,舒以安第一次产生了那么强烈的生存下去的勇气。双脚被磨的满是水泡,晚上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腰像是折了一样的酸疼……
这些通通都在无数个难眠的夜里,被舒以安归结为成长的代价。
不禁想到这些过去,舒以安心里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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