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CBD大楼中心的肖轲看着渐渐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终究是哀叹一声。
肖轲以为舒以安足够聪明,所以特地派她只身一人前往法国去谈这个案子。其实像他这样一步一步坐到中华区执行总裁位置的人,又怎么会不懂布莱恩的意图呢?
这场赌注,还是输了。
从几年前的年会开始,肖轲就能读出布莱恩眼里那种浓厚的渴望色彩,其中他顶着压力大大小小拒绝过他数次。
但是这次他想看看,或者也只是出于赌气,褚家这个儿媳妇到底有没有能力在不伤自己的情况下真正适应职场的规则。
在公司做了两年,舒以安始终被安放的太好,永远是妥帖没有任何意外的翻译文员,她几乎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职业竞争的可怕。
所以肖轲拿自己的权利和她的安危来赌这一场,但是很遗憾,宣仪让他失望了。而失望的原因就连肖轲都不愿意承认。
他想过舒以安会失败,他甚至期待她会失败,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以老板的姿态进驻她的人生来左右她的方向,可是任是这样费心的安排终究是百密一疏,让宣仪在那样一个不出所料却又惊恐万分的夜里遇上褚穆
一个远远比自己更强大更高深的男人,那才是肖轲真正愤怒的所在。
当他在电话里听到那头柔和清越的女声一字一句的提出辞职时,心还是没能忍住的往下沉了沉。因为这场赌局惨败的后果就是,他会失去她,哪怕是以最普通的员工方式。
看着灰蒙蒙的天色,肖轲有些认命的阖了阖眼睛。有些人,可能注定会在某些地方做一个失败者吧。
远远看去,二十八层挺拔的黑色身影显得无比寂寥。
而此刻远在柏林的舒小姐,却莫名奇妙的打了个喷嚏。
褚穆抬头瞟了一眼室内空调的恒温显示屏,懒洋洋的抓过遥控器升高了两度。
这是褚穆在德国的房子,还是那年他刚刚得到委任时,江北辰联合纪珩东俩人送的礼物。用纪珩东的话说,男人嘛,升官发财死老婆哪一个来了都是要随份子的,无疑褚穆占全了前两样。
房子不大,一百六十平米的公寓被装修的极富有高端格调,灰色为主格调看上去特别奢华大气,客厅里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使得采光特别好。舒小姐穿着宽松的大T恤盘着腿坐在地板上一件一件倒腾行李卷。
舒以安:这几件是衬衫,深蓝色和灰色是年初的时候买的,那件浅粉色的是愿愿去罗马带给你的,现在穿都刚刚好。
阳光下,她干净白皙的手指灵巧的穿梭在一个一个的衣卷中,然后仔细的打开抚平上面的褶皱。原本及肩胛处的头发也被她松松的团在脑后,从褚穆的方向看去,阳光下的她纤细而美好。
褚穆:浅粉色?
褚穆从沙发处慢慢踱步走过来,也盘腿坐在舒以安的身边,一根手指嫌弃的挑起那件满是小弓箭刺绣的粉色衬衫厌恶的摇头
褚穆:我不穿。
舒以安:喂!
舒以安打掉他的手,又把衣服拿了过来
舒以安:好歹是愿愿的心意啊,这个颜色很好的,你看真的很适合你。
说完,还一脸笃定的搁在某人身前比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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