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安吃过饭又服了药,可能药中含有安神镇定的作用,她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褚穆一直倚在窗下的沙发上看书,见她偏着头恍恍惚惚的小样子,思考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舒以安:干嘛你……
舒以安被褚穆拖着背靠他坐了起来,某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覆在她的刀口上护着她倚向自己。
和褚穆上次见到她的样子没什么变化,柔顺乌黑的头发被她松松的散在肩窝,褚穆顺着宽大的病号服领口望去,能清晰的看到宣仪消瘦清晰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好像舒以安从来都只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太大的欢喜或者悲伤,软软糯糯的性子从来不会中伤任何人。褚穆看着她柔软的发顶,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细小的掌心,忽然有些不忍心接下来的话。
褚穆:以安
舒以安:嗯?
舒以安看着褚穆摩挲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鼻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褚穆:(低声却也清晰的吐出几个字):“我明天就要走了。”
一室长久的静默,舒以安就好像睡着了一样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褚穆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这是舒以安低落的状态。
每次,她不高兴或者是难受时就死死的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褚穆还记得两人刚结婚不久,他带着她去瑞士滑雪。当晚到达酒店的时候她就异常安静,等到自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进来时的那副样子,蜷缩在大床的一角垂着头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等到褚穆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脸色发白额角有冷汗不断滑落。褚穆当下就心惊的把人抱过来,温声问了才知道,为了陪自己挑战高峰冲刺式滑雪,她强忍着生理期的不适硬是陪着他徒步走上了五百米的雪山,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将近一个小时的雪天跋涉,足以让舒以安小腹痛得说不出话来。
褚穆知道以后,看着被自己哄睡的舒以安微微蹙起的眉眼,心慢慢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他也是从那一刻起,才真正了解这个叫做舒以安的女人。
所以每一次舒以安沉默不语的时候,褚穆都会从心底涌出一股名叫愧疚的情绪,舒以安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一向骄傲内敛的褚穆向她低头。
因为褚穆知道,每一次舒以安的沉默都代表着她最大的委屈和不舍。
夜里的风特别柔和,吹的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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