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躺在花丛间,轻生叹着,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却连锦觅的半点影子都没寻见,这不免让她有些许的惆怅。
晚来风凉,这几日日日宿在花丛,不免有些凉,安宁双手抱臂爬起身,寻思着,寻一处无人的殿宇宿一宿。
长夜漫漫总有尽时,润玉当值的时辰已过,也该去和卯日星君交班了。
只是,还没走上小半柱香功夫,润玉就觉得不太对劲,低头一看,脚踝上居然缠上了好几圈的红线。
润玉无奈的笑了:“叔父!”
一袭品红纱衣的月下仙人从润玉身后冒出来,润玉又行了一次礼,月下仙人装作严肃的样子:“没良心的小子,有多久没来看叔父了?”
润玉赶忙赔了个不是:“是侄儿的不是,平日里布星挂夜,日夜颠倒的,总是怕扰了叔父。”
“哼!借口!”
润玉想了想,还是换个话题才是。“叔父今日好早啊,我这才下值,准备去和卯日星君交班,天还没亮,叔父怎么就在这园子里逛起来了?”
接着他又将脚腕上缠着红线收了起来,还给月下仙人。“叔父莫不是忘了,润玉早有婚约在身,这天蚕吐丝不易,叔父您就别在润玉身上浪费红线了。”
一说起这个,月下仙人就来气:“这洛霖和临秀也真是的,这几千年、几百年都不在一处,哪能凭空生出一个闺女来,占着这么大好的一个坑,真是作孽!”
月下仙人想起数千年前水神与风神和天帝的那个约定,心下就一阵气恼,月下仙人叹了叹气,问道:“润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水神长女要是一日不出生,你岂不是一日不娶妻?”
都怪他那个天帝大哥,孩子都没出生定什么婚约,这下好了,水神风神夫妻几千年都不搁一块儿,哪来的女儿结亲啊。
“其实润玉并无娶妻的心思,不论哪家仙子嫁与我都是委屈了人家仙子,润玉庶出,本来就不受待见,何苦祸害了人家好好的姑娘。”
这话可实在是太不中听了,月下仙人反驳道:“胡说八道!堂堂夜神,天帝的长子,怎么就能委屈了那些仙子了?”
润玉温柔一笑:“润玉别无所求,能于长夜为伴,自由自在,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就很好。”
月下仙人挑眉:“你就别嘴硬了,一个人长夜衾寒,哪能比得上两个人芙蓉帐暖。”月下仙人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润云连忙扭过头去,不自在的低咳了两声。
这为自家侄儿找媳妇的事他肯定不会不管的。
润玉面对这样关心他的叔父,觉得很有必要拿旭凤来挡上一挡。“叔父,要我说,你还是多去照顾照顾旭凤吧。近来母神催得紧,旭凤那边怕是不好交差。”
月下仙人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样子:“有叔父在,你和旭凤都跑不了!我这就回去将这些红线编的再韧一些、粗一些,包管栓两个成双!”
“还是不劳烦叔父了。”
月下仙人眼尖,一下子瞧见润玉手腕上的红线,“这怎么还有一根,还是收回来吧。”
润玉连忙将手收回来:“这根……这根红线就留给侄儿吧,权当做个念想,也好时时提醒侄儿平日多去看望叔父。”
月下仙人一脸欣慰:“孺子可教,要是凤娃有你一半的乖顺就好了,我啊,天生就是给你们操心的命。”
润玉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红绳,问道:“对了,叔父,这天界近年来是否来了个小仙子。”
“没有啊,自从旭凤涅槃回来,这天界门庭越发森严了,等闲之辈哪能进得来,要说新来,我府上倒确实来了个小仙童。”月下仙人就想起锦觅那小仙童,真真是个妙人,有趣极了。“润玉啊,等哪日你来我姻缘府了,我让你见上一见那锦觅,便知那小童的不凡之处了,到时也给你解解闷儿!”月下仙人拍了拍润玉的肩,打着哈欠回去补眠了。
润玉笑着送走了月下仙人,看着手腕上的红线,失笑不已。
润玉回想起月下仙人方才那番话,心底不禁一沉,暗自思忖着:这就怪了,那位安宁仙子究竟从何而来?为何天界遍寻不到她的踪迹。
而此时的安宁,正化作原身静静的矗立于水中阴影处。
来来往往走过数批仙童仙侍,竟无一人发现安宁的存在。
自往来的仙侍口中,安宁知晓了明日乃是天界三十年一次的征兵,安宁思忖着,以锦觅那哪有热闹就忘哪凑性格,明日准能寻着她。
打定主意,安宁便彻底入了眠,静待明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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