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之际,手上更是用了几分力,白夭夭清明的眼珠如水一般,话语平和,“能不能先放开?”“不能。”斩荒回答地很干脆。“为何?”不就几步路吗?担心她跑掉?“因为害怕……”斩荒墨色的眼瞳里隐有颤动之感,白夭夭没有挣扎,反而对后面的答案更加感兴趣了。“我从没有胆量去牵你的手,是因为我害怕在你甩开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手在颤动,这种感觉仿佛是一个依赖人的孩子害怕被别人抛弃的本能反应,虽然俊美的脸上仿佛波澜不惊,可是眼睛深处的惶恐却是让人有些心疼的。白夭夭不知是否是被眼中的真情所打动,倒是有些心酸之感,爱一个人就会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她懂。斩荒见她没有挣脱的意思,眼神一柔,牵着她往外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都未曾说一句话。可是即便无言,对斩荒而言,已是难言的欢喜。此生此世,若有与她片刻的安宁,也不枉他苦心修炼再来一次。脚步渐停,眼前渐渐明亮起来。只见那沙浪绵延无尽的天涯,正浮起半圆大红的朝阳,赤红的如同火焰一般,将半片天空都烧着了。那朝阳,呈现着一团柔和的紫红色,渐而光芒愈来愈亮。
刹那间,整个北荒都笼罩在一片光怪陆离的颜色里。东西生日月,昼夜如转珠。白夭夭也被眼前之景所震撼,除了轻颤的睫毛外,似乎一切都停留在了此刻。高升的初阳,温暖的阳光,别样的景象,还有他们。那朝阳的光芒仿佛从她的外衣渗入,穿过肌肤,直达心底。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绚丽的景色了,真的好久了,只是从没想过她与紫宣看过烟火,却和斩荒看了这北荒日出。
在她还痴迷眼前之景时,斩荒已轻轻地将披风盖上,北荒寂寥,温度变化无常,而蛇族又惧寒,他不能冒这个风险。肩上莫名的重量让白夭夭回了会儿神,深吸了口气,才将心中莫名的感觉压了回去。斩荒踱步走至她的右侧,恰好挡下了那从东面吹来的劲风。白夭夭不由地低下了头,声音软软如同棉花,“斩荒,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
斩荒唇角微微勾起,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只是那么看着你,就仿佛能让你软了身子。“这话应当由我来讲才是。夭夭,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把我拒之门外,谢谢你肯原谅我以往的过错,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玉润珠圆,恰似雨露落叶,舒而不软,柔而不妖。听之,仿佛能暖化这周边的冷寂。
白夭夭轻轻地笑了,抬头间,眉眼处似又多了抹认真的神色,“斩荒,我,不一定有精力再去爱一个人,爱,太累了。”眼中似有落寞,有伤痛。爱,对她而言,太过于伤怀了。爱他,她等了整整一千年。千年的时光,似乎太过于漫长了。年年岁月易流逝,爱恨情愁终须释。问之甘心为此否,心若朝兮难言辞。
爱之,必然心生愉悦;见之,必然泪涌如泉;思之,必然痛彻入骨;忘之,必然魂断红颜。情爱,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爱一次就已耗尽了心力,紫宣于她,就如一枝长满刺的玫瑰花,执着地紧紧握着,就只能感受到被刺刺穿的疼痛,而那疼痛却是没有办法用药物止住的。真的很痛,白夭夭不由闭上了眼,心头仿佛早已被玫瑰花刺刺的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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