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就注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在问我吗?”墨离将棠溪剑护在身后,清淡的问道。
“所以,你怎么说?”执明下马,眸中辩不出神色,他也明白有些事,必须得听阿离亲口说出来,他也才信。是心甘情愿的信……
“说什么?”
说什么呢,墨离原是想解释,可不知道说什么。兄长死得时候,自己就在旁边看着,执明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是“救”子巽,满殿的尸骨,都是罗生堂的人,墨离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闻言,执明也是心冷至极,叹道,“阿离,你心中当真只有这天下吗?”
“我这心中当真只有这天下!” 墨离毫不犹豫的说道。
执明忽觉眼眶一热,仰天。直到呼吸渐变正常,沉沉看着墨离。以前,他认为,阿离心中约莫是有他的,如今看来,终是自作多情,自己还是敌不过那天下。无论是怎样的阿离,都不会将他放在心上。
“那么你不解释一下吗?”执明问道。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疑惑都问一遍,让自己彻底死心。
“兵法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这些,还需要我解释吗?”
“如此,这玉,本王还给你,至于我的,寻一处荒地扔了也无妨!”执明生扯下随身携带的锦鲤佩,扔于墨离脚下。
“也罢,省得我亲口问你讨回了!”墨离弯腰拾起来。这是初见时,玉生烟送他的。如今重回手中,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王上,他伤了我们的将士!此人不除,我愧对死去的兄弟!”一扮似军中将军的粗汉俯在死去的士兵身上,怒视着墨离。
于是尖刀长矛皆对准墨离,偃之三箭压弦上。
“放肆,给本王放下!”
“偃之,你且先回……”墨离平静说道。偃之也收回箭,快马离开。
“这……你们可识得?”墨离高举兵符,看着周围的人,眼光落在子巽所坐的车马上。
“凭此物,可调动天权任意一方军队,不知属实否?”
“这……这是生月的,怎么会到了你手中?”执明看着墨离,才发现静躺在地上的生月。忙过去扶起,气息微弱,立刻遣人带回宫中医治。
想来,生月心系阿离,如此哄得兵符也易。
墨离余光扫视一眼,他已将[含清丹]给了那女将军,暂时无性命之忧。倒是他自己,能活一天便是一天吧!
“这……还给你,他日相见,你我便是敌人,你也无须留情,该杀便杀!”墨离将兵符塞在他手上,目光凛冽地扫过。子巽,欠的,终究还是得还,加倍的奉还。
“休走,你伤我兄弟,速纳命来!”那粗汉横刀一指,挡在墨离前面。
“是吗?如此,你也不用活了,下去陪陪他们,诉诉忠肠,如何!”
墨离挑眼看了一眼,他也想杀了子巽报仇的。可是……还未动手,自己倒成了刺杀未遂,反遭算计。
“你……”
“让他走!”执明吼道。
“玉儿!哈哈……我来了……”玉生烟骑着毛驴,一颠一颠地跑过来。
“尊主,你等等俺们!”
“玉儿,我来……接你回去!我又重新为你建了一座楼,叫景煦听,以前总听你梦中呓语,阿煦阿煦的……想许是你心念之人,就建座高楼,以此留个念想……嘿嘿!我聪明吧!”
[原来,向煦台,是这么来的……]
玉生烟讨赏似的,笑得如骄阳似火。反正只要自己能想到能让墨离开心的,总会去做。
“聪明。”墨离淡淡的说道,自己睡着了总说胡话,阿煦是谁……,自己也不清楚。
“诶!还有一事,阿兮他没死,死的是一个小药童,这个机灵鬼,坏得很……我……”
“死了!”他本不愿提及此事,可又怕玉生烟说下去,自己会想立刻取了子巽性命。
“你……说什么呢……”玉生烟怔忪的看着墨离。墨兮这个机灵鬼,肯定又在骗人了。他……可是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怎么会死的。
“兄长……死了……”乱箭射死的,自己眼睁睁看着的,最后还被推出窗外,才来到这宫门。
“玉儿,你先别急,凶手呢……找到了吗,我替你杀了他?若是没找……”
“是我,是我害死的,我就是凶手!”墨离恸良哽咽。
[大哥我以前不敢死,是怕没人为我哭,如今,有了你,知道有人为我牵念,才……才死而无憾呢!呵呵呵……]
墨离抬眼,眸如星海波澜起伏,手里的棠溪剑沉沉的。
偶想起,只要子巽在宫中,那女将军也是活不成了。终是个权谋相争的可怜人罢了……
“阿离……,你……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吗?”执明问道,墨兮不是说,吃了解药,就会忆起来的。难道是骗他的。
“忘记,就说明不配值得被想起,乱世之中谋生存,弱者就只配当做垫脚石,谁……又亏欠谁的呢?”
墨离最不悦执明将他视为慕容离,提到这三个字,心中就有无数愧意,那种愧疚仿佛永远也无法弥补。就算以前的慕容离欠了他的,也该还完了吧!几次猜忌,几次险些置自己于死地。
“当真是个无心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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