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十八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电话。

抬眼就是王先生忍俊不禁的笑脸，揶揄得像只狐狸。

我满脸发烫地低头打鸡蛋，结果打好了才发现，砧板上的番茄已经被我们俩刚才吃光了只留了一滩淡红色的汁水。

王源：“放点葱做个葱花炒鸡蛋吧。 ”

王先生瞅着我傻愣愣瞪着蛋液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手忙脚乱的往锅里倒油炒鸡蛋，就听见他在背后带着笑意的轻声一句

王源：:“善良的你。”

....

我手一抖，半瓶子盐下去了。_(:3」 ∠)

早晨起床的时候朝阳台瞥了一眼，看见王先生靠在窗台边。黑软的碎发散在额前，拼接色块的毛衣套在身上，在柔和的晨光里愈发显得身型清隽修长。

我叫了他一声，源源。

王源：“早。”

他转过头，看着我的目光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温雅，

王源：“下雪了。”

今年北京的第一场雪来得很迟，可终究是来了，从白茫茫的天空中簌簌地洒落下来，打着旋儿，轻盈无声。

我生长的南方水镇是极少看见这样的浓密的落雪的，温柔的江南连雪也只是脂粉般薄薄地一层。所以在北京即使每一年都能看到这样的大雪，也总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激动，扒着窗台眼睛放光。

只是看了一会儿还是按捺不住，和王先生打了个招呼就噔噔跑下楼去拍雪景。

时间还早，雪地上还没有留下过人和车辆的痕迹，整个世界都是一种绵密而纯澈的洁白，鞋子踩上去就是松软的咯吱声响。

我没走远，就在楼下玩玩雪拍拍照，抬头找一下，就可以看见站在阳台，上的那一道修长的人影，安静而专注地看着我这边的方向。

我玩嗨了会朝他蹦蹦跳跳地挥挥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微侧着头的模样应该是在笑。

下了雪的世界里几乎随便一个取景框就是一幅空灵美妙的风景画，积雪压着尚未来得及变色的叶片，又或者是结了冰的小水渠，我在不同的角落里蹲着凹成各种姿势，拍得手机没电了，就换成玩堆雪人。

想起来的时候再抬头，看见那方阳台.上已经没人了。我想着他大概是回去休息了，就继续低下头团着手里松软的雪誓要捏出一只雪雕羊。捏的很专心，只听到身后离的很近踩着雪的脚步声，就觉得露在毛衣外面的脖子一暖和，一条格子围巾搭了上来。

一转头就看见王先生弯着腰低头撑着膝盖，漆黑的眼睛望着我，小小的梨涡时隐时现，他在毛衣外面罩了一件驼色的大衣，肩上和发梢带着落下的碎雪，就这样温和而沉静地笑着。

顾席晟：不冷吗?

他将我拉起来，替我围起了围巾。

王源：还好啦，看我捏的雪人。

我眯着眼睛，围巾上还带着室内的温暖，蹭了蹭都是熨帖柔软的味道。

顾席晟：“唔，”

他看了看我脚下的一小团雪，似乎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说

顾席晟：“小狗很可爱。”

.......我捏的是羊

王源：”我虽然知道自己捏的东西确实四不像，但还是有点……

补充道

顾席晟：“你画的那只羊。 ”

他面色如常地再次瞥了一眼我脚下那只用雪堆的羊，语气自然

王源：“真的很像羊。”

我谢谢你啊这么哄我。

你怎么出来了?

我问他，这是他病中第一次走出家门，我反应，过来之后着实又惊又喜。想玩打雪仗。

他低着头帮我整理着围巾，淡淡飘出了一句回答。

我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下意识的啊了一 声，毕竟长这么大了撒欢儿打雪....画风着实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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