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明晴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同白栀在窦乐安路咖啡馆接头.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打电话同郑冉约好六点半在梧桐路餐厅吃饭.除去来来回回的路程时间.她同白栀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来确定身份.交接任务.
明晴来的咖啡馆的二楼.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她抬手看了看腕表.指针已经五点四十了.明晴叹了一口气.有些焦急.她的时间不多.如果迟到几分钟还没关系.要是时间久了.郑冉一定会起疑的.
忽然.明晴瞳孔一缩..她看到了陆文.眼中充满了惊讶.怎么碰上她了?难道...她深吸一口气“陆文.好久不见.真巧.”
“是挺巧的.”陆文淡淡一笑.没有丝毫惊讶.“我可以坐这吗?”
明晴颔首“当然.”
陆文坐下.招来服务生“一杯拉菲红酒.”
“你今天不上班吗?”明晴询问“医院不忙吗?”
“还好.不算太忙.”陆文望向窗外“天气冷了.街上人也少多了.”
“是呀.天一冷.这花.也不如之前多了.”明晴抬眸.决定先走一步.开口询问“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我喜欢白栀.你呢.”
“满苑蔷薇香伏虎.半池柽柳水生魂.”陆文扭头“我喜欢蔷薇.”
明晴心下微定.嘴角有了不易察觉的微笑“曲径通幽处.”
“禅房花木深.”
“鸟尽弓藏.”
“兔死.狗烹.”
三句暗号.一字不差.明晴略微送了一口气.微微举起酒杯示意“你好.白栀.”
陆文也举杯“你好.蔷薇.”
两人对望一眼.明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文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来以前的事..”明晴回忆“以前在医院我们总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却不曾想到.我们竟然是生命相托的同胞战友.”
“不曾想到?”陆文也轻笑出声.“要不是我.你能顺利撤出医院吗?”
明晴微微一愣.摇头失笑“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么大脾气.原来如此啊.”
说笑完毕.明晴正色开口“藤田芳政即将卸任.眼镜蛇命令我们.暗中协助军统.解决藤田芳政.”
陆文颔首“明白.”
“昨日我接到眼镜蛇电令.终止我一切任务.保持静默.这一段时间.情报组长的位置由你暂代.上海联络员是黎叔.地址在纸上.”
明晴将桌前的糕点盘子往前推了推.陆文迅速将盘子结果的瞬间拿走了盘子下的纸张.
“组员有程锦云.宋峰.还有明台.他们会和你详细探讨方案.”
“明白.”
明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了.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你交代的很清楚.”陆文点头“你...你还好吗?藤田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毒瘾戒掉了吗?”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说实话.当初.我真以为挺不过去了.在特高课.我想到了死.”明晴一脸坦然“说实话.我并不怕死.人生在世.谁能不死.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看到抗战胜利.我想.哪怕时间很久很久.哪怕.我已经奄奄一息.只要听到抗战胜利的消息.也死而无憾了.”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的.等到抗日胜利.我们的身份都会被世人所知.让天下人知道.我们是中国人.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陆文叹了一口气“昨日眼镜蛇给我密电.让我同接头.我高兴的一夜没睡.我来到上海静默了这么久.整日里和汉奸走狗打交道..心里憋屈死了.整个人都锈住了..”
明晴侧头“锈住了?改天.我们比一场吧?”
“好啊.时间地点你定.”陆文点头.这个提议正和她意.
“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我订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打了结婚生子申请.已经同意了.”
陆文瞪大眼睛“所以..你怀孕了?”
“嗯.”明晴颔首“不过只有你知道.别说啊.”
陆文笑意融融.“真好.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他是希望.恭喜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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