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蝴蝶,身有五彩,蝴蝶在他身边飞飞停停,他便一路跟着蝴蝶。也不知走了多久,蝴蝶最后只在他眼前飞舞,他伸手慢慢去触碰它,却是一碰,一道光中蝴蝶就不见了,而他,也便从梦中醒了。
醒后,他傻笑,怎么会做这么一个美妙而奇怪的梦呢。而这之后,他就接二连三的做着这个梦。
为什么会一直梦到蝴蝶?他很疑惑,便去街角“解梦”。
“大师,我这是怎么了?”他把自己的梦说给赛半仙听,然后很好奇地问。
“不妙,不妙啊。”赛半仙卜了一卦,捋着胡子皱着眉。
“何事不妙?是有祸事发生吗?”他也拧着眉头。
“从卦象上看,你有一劫。”赛半仙端详着卦。
“可有得解?”他急切地问。
“无解。”赛半仙摇摇头,“看你的造化了。近期避免与女子接触,或有转机。”
女子,莫非,此劫与女子有关,那,她又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街上一处聚了很多人,甚是热闹,正准备回家的他,不自觉走了过去。原是有人作画,画山山活,画水水流,栩栩如生,更让人惊叹的是,作画人乃一女子。他也是爱画之人,便对画品评了一番,两人一见如故,便约了茶楼续谈。
相谈甚欢,他全然忘了要避免与女子接触的忠告。
“那么,敢问姑娘,最擅长画什么?”
他放下茶盏问她。
“蝴蝶。”她笑笑。
“姑娘喜欢蝴蝶?”听到蝴蝶,他才想起他的劫。
“嗯,蝴蝶静美,自由,我喜欢看蝴蝶起舞,近日还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她痴痴地笑,他却明白了一切。
“敢问,姑娘芳名?”他开始紧张。
“梦蝶。”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她就是他的劫。只是,为何?
“你的名字,很美。”他想了解更多。
“是么。”她突然很失落。“名字再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姑娘为何这样说?”他继续深入。
“我就如我的名字,梦醒了,就没了。”她看着盏里翻滚的茶叶,“天色已晚,先告辞了。难得遇到知己,这画就送你了。”说罢,把画留在了桌上,转身离开。
抱着画,跟人一打听,才知道这女子竟得了重病,恐已是油尽灯枯。所以,家里人才随她抛头露面,作画解闷。才得知己,却是尽头,难怪是劫。
更何况,她于他,不仅是知己,更是心中有缘人。
之后,他每天都陪她作画,赏画,也偷偷为她寻名医,终得一偏方:换血,即每日取他的血配药,不能痊愈,却可延寿,一旦开始,就不能间断,这相当于把他俩的命拴在一起,匀着活下去。
得了此方,他如获至宝,悄悄给她用药,而她只觉他日渐虚弱,最后一刻,才知道他竟分了他的一半生命给她,却再也做不了什么,只与他合作一幅,梦中之世,两只蝴蝶向着一束光飞去。他给画取名:梦蝶。
“醒了?”有人唤她。
“娘,我做了一个梦。”她揉着眼睛,撒着娇。
“梦见什么了。”妇人为她拿了衣服。
“我梦见,我变成了一个女子,但得了重病,要死了,然后一个公子为我续了命。”她有手撑着头,闭着眼,回想着梦里的一切。
“死丫头,别的妖都是忙着修行成仙,只有你,竟想着做人,真是怪胎。”妇人点了下她的头,她的两只触角便显了出来。
“娘!”她撒着娇,然后用手将两只触角隐在一头长发中。
梦蝶,是梦里变作了蝴蝶,还是蝴蝶做了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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