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无羡作古后的十三年里,我的生活倒是过得轻松惬意。还是和金凌一起云梦兰陵两头跑,没事和他一起出去夜夜猎,有时江澄也会跟着一起。不过,每次都是我抓的比金凌多,看到他不服气的模样,说实话,心里不是一般的高兴。老祖言传身教,简直像是开了外挂。
也时常会和大江舅舅一起去蓝家的清谈会。好吧好吧,我还是带着自己的一点私心的,去看看阿苑,不,是思追。只要他过得好,我也便放心了。
平常夜猎时遇见了,也只是走流程的几句寒暄,并无多言。蓝景仪倒一贯是大大咧咧的,还特别喜欢和金凌干架,这俩人一见面就开始掐。我和思追总是上前去劝架,劝不住了,便只能在一旁头疼了。
去蓝家时,偶尔也会遇到蓝忘机,也不过总是行礼道句“含光君”,便擦肩而过了,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是否已经认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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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风铃随风而起,声音清脆而悠扬。转眼间,十三年的时光一晃而过,毫不留恋。
如今的我也该有十八岁了(咳,虽然活了二十多年),心态却一直还是少年模样。我最近也比较关注莫家庄那边的风声,毕竟魏无羡也该回来了。
直到听闻莫家庄最近走尸成灾时,便准备起身向姑苏一带出发。那莫家庄离姑苏也有二百多里,算是离这比较远的了,行程还是要加紧的好。
我一直以来穿的都是改过的江家门生校服,既不想女式校服那般厚重,也不用盘发没有一堆头饰挂着,倒也方便。其实江澄也提过让我穿亲眷子弟的女式襦裙,但我倒觉得男式校服比较方便,也就一直这样穿着。
背上佩剑和斗笠,好容易找到发绳,正束着发呢,刚用脚踹开了门,就看见在外面闲逛的金凌。
金凌道:“阿姐这般…可是要出去?”
我用嘴刁着发绳,吐词不清:“嗯,出趟远门,七八天便回来。”
金凌自告奋勇:“可要阿凌一同前去?”
我语重心长道:“阿凌啊,你还是照顾好你的仙子吧!”
我先前看书时也疑惑呢,为什么金凌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没有带仙子呢?这个问题在前几日我终于得到了回答:因为仙子它病了!
我倒是奇了怪了,灵犬也会生病的?
我拍拍他的肩:“记得舅舅问起来的时候,按老规矩啊!”
金凌一脸“了解”的笑容:“那是当然了,阿姐不也帮我那么多回了吗,不过阿姐这是要去哪啊?”
我答道:“大概姑苏附近的莫家庄一带吧,听说那里走尸泛滥,算是夜猎,顺便观赏一下姑苏风景。”
金凌四下环视,小声道:“阿姐可要快些回来,舅舅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也不知道能拖多久。”
我们俩都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至于大江舅舅为什么生气?(白眼)又抓错“魏无羡”了呗!
出了莲花坞,负剑而行,我虽有佩剑,却不御剑,平时能少御剑就少御剑。我虽然脑子好,理科生,但却还是躲不过“天赋”这种东西,这身体的灵力是在是太低了,要是御剑去莫家庄的话,估计还没见到鬼手就已经gameover了。
此剑名为“忆温”,江澄大大咧咧,倒也不知道我取此名是为何意,只是觉得为了好听罢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当时拒绝他给剑取名时的表情,哈哈哈哈贼精彩啦!
途中经过彩衣镇的一家酒楼,正好也累了,便进去歇歇脚。向小二点了菜,随便找个空就坐下了。我正喝着茶呢,就听见旁边的人在那里议论夷陵老祖。
我也是醉了,这都过去了十三年了,魏无羡竟然还是市井“论坛”的中心,老祖,佩服。
我在一旁听着,一开始,他们只是说老祖有多厉害多恐怖,什么射日之征的主力呀,什么鬼笛陈情彻夜响啊,一夜血洗不夜天三千人呐,反正就是什么都谈。
一开始我也只是听着,毕竟都是闲聊,默默地当个听众也好。可后来他们竟然越讲越气愤,当众骂起了魏无羡,骂得越来越不堪入耳。
“这夷陵老祖也真是够狠心的,那可是亲手把他带大的师姐,他也下的去手……”
这种事情本来忍忍也能过去的,我也到想装作没听见,毕竟他也没少被骂过,可就是那一句:“不过后来倒是被小江宗主带人端了老巢,这小江宗主倒是为人正直,大义灭亲呐。夷陵老祖最后还不是被他灭了,死无全尸啊!哈哈哈哈哈!那江宗主也曾想过保魏婴,可他不但不领情,还背叛江家,真是活该,不知好歹!”
忍不了了,忍不了了,忍不了了!!
我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不轻不重的一砸,说出的声音正好能让周围的人注意,暗地里翻个白眼道:“唉,市井之徒,惶惶终日,碌碌无为,也就只能骂骂作古之人给自己顺顺心了。”
那桌的有人听懂了我的意思,他站起来似乎想反驳回去,无奈又会用来骂人的几个词全用在魏无羡身上了,只得气急败坏道:“你,你说谁呢!?”
我转头望向他:“谁答应就是谁呗。”
骂魏无羡可以(魏无羡:???),带上江澄就不行了,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江澄的为人,更难体会他当时的心境,还好意思在这里议论!?
他听后,气一下子提了上来,阴阳怪气道:“啧,现在竟然还有人在为魏无羡说话,真是正邪不分呐。”
我拍案而起,很好,你惹恼我了。我咄咄逼人道:“呵,就瞅你这瘪三样儿,今年不过十八吧?你口中的大魔头,未及弱冠之年七日未辟谷未进食便可屠杀玄武……”
我话还没说完呢,那人就打断道:“我可没他那么幸运,十岁便入了江家的家门。”
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打断我说话,真想一巴掌扇死他。虽然心里气着,但表面上却得有气势。我冷笑道:“哼,原来你知道啊。我就想问问你了,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啊?谁会放着一颗那么好金丹、一身那么好的修为不用,跑去修鬼道?你以为修鬼道像你在这里议论别人一样容易吗!?”
他已经气上眉梢,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塞我,只能道:“你!”
我藐视着他,继续道:“那乱葬岗上究竟有多少人,你家长辈是怎么告诉你的?是三千,还是五千?我告诉你吧!不足一百!还全都是射日之征余下的温家人!都是一群老弱妇孺!你们都口口声声说温狗残暴,不着人性!可是射日之征后,你们对余下的温家人干过什么事!?你们的行为和当初的温家人又有什么区别!?
“江师姐是怎么死的?魏婴为什么要血洗不夜天?那魏婴又是怎么死的?光这三件事你应该听了很多种不同的说法吧,究竟哪一种是真的你估计也不知道吧?你这市井之徒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在这里高谈阔论!?真是不知廉耻!”
那人本来已是被我气得无话可说,但突然间,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嘴角扬起一抹邪笑:“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你也是那余下的温家人,或者说是那夷陵老祖的走狗!?”
我本是倚在桌沿上的,听了这番话后,突然站了起来,酒楼里掀起一阵无声的风,吹开了我斗笠的垂纱,露出了我的脸和江家校服的全貌。酒楼里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我扬起下巴睥睨他,缓缓道:“你可看清楚了,我是江家人。”瞪了他好一会儿后又将视线移向别处,“云梦江忆然,想打架去江家找我,随时奉陪。”
说完后边非常帅气(自认为)地拿起桌上的忆温,将一锭银子扔给小二,对他说道:“小二!我要的菜就别上了!天子笑你们这儿还有吗?两坛!”
刚刚看了我发火的全过程的小二,拿着我的钱,生怕我一个不高兴就掀了他的店似的,连忙答应道:“有有有!姑娘,你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们最好的酒!你等一会儿,我去后厨给你拿去!”
我站在门口,倚在门边,背对着酒楼里的人,听着他们讲话。不是我说,到底是你们说悄悄话的声音太大了,还是我的耳朵太灵了?我在这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兄弟,你要死啊!竟然惹上了江宗主的侄女,我跟你说,虽然她比金凌低调得多,但可比金凌厉害着呢!上次玄门百家组织的射艺大会,那江依然可是小辈之中的甲筹第一呢!”
我听这话,差点笑出了声。估计要是让金凌听见了,又要打人了。他可因为这件事生气了好久。
“是啊,宁兄,你自求多福吧,我们这下可帮不了你啦!”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小二把天子笑送来我都没再听到那人说话了,是心中郁结吧,哈哈哈哈!哼!跟老娘斗!还早着呢!
正当我准备拎着天子笑扬长而去时,那人突然站了起来,向我立下战书:“等着!我以后一定会去莲花坞找你的!”
听他说了这话,我倒是被惊着了,还以为他只是胆小之人,只敢与旁人说三道四,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勇气。不过想挑战我,还早着呢!
我转身对他笑道:“这才是作为一名志士应该有的样子嘛!重新认识一下。”我顿了顿,向他抱拳,郑重其事,“云梦江氏江惋,江忆然!”
他估计也没想到我是这反应,楞了一下,连忙回礼道:“宁玹,字梓安。”
“有缘再见!”
忆君_惘然(作者):宁玹,东湖太守之子,人物身份get✔(后期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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