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做的

疯女人的目光不再那么冷了，因为我实在没办法，总不可能让丫丫喂她吃饭，好不容易等她吃完饭后我就离开了医院，毕竟消毒水的气味让我实在受不了，而且医院总会勾起我的回忆，那些被时间带走，却又被凛冽的寒风带回来的记忆。

疯女人住了三天的医院，我也喂了三天的饭，这就是人情债的麻烦之处：“我实在不能拉你们。。”

“我知道。”疯女人拉着丫丫的手微微笑着说：“明晚过来吃年夜饭吧，别一个人在家里吃馒头了。”

“不用了。”我淡淡地说：“明晚我一样要上班。”

“那就早点吃。”疯女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和梦瑶在家里等你。。记得刮胡子，还有，穿上次买的衣服吧，别忘了。”

医院门口异常热闹，各式各样的人进出着大门，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忧心忡忡，就没看到几个悠闲的身影，看着一高一矮的身影钻进了出租车后，我毅然往自己的小屋走去，休息一会后我又成了黑暗的主角。

“我能不能只卖半个肾？”

“不能。”我看着身边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淡淡地说：“规矩就是这样，要么整个，要么不卖。”我知道自己很失望，因为他的父母亲绝对不能容忍他出卖自己的器官为母亲治病。

“那我要怎么办。。”年轻男子绝望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就在过年前一天的寒夜里，他的脸色如同眼前的路灯一样惨白。

“我实在没办法教你。”我默默叹了口气，车子就停在离医院不到五百米的路边，而且我还按下了计价器。

凛冽的寒风一阵又一阵地刮过，挟着尖锐的啸声，如同一只冲下山的猛虎般扑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卷起地上任何能够卷起的东西，再毫不把它们狠狠地摔在地上。

看着晃晃悠悠的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向医院的方向，我只能为这颗永不发芽的种子默哀着：“其实并不是没有希望，只是你的勇气还不够。。”

“我需要钱。”才上车的女孩子迫不及待地把她的心愿说了出来：“我要卖了一个肾，给我妈买一份新年礼物，你能帮我的，对吧？”

“当然。”我淡淡地说：“你很孝顺。”

“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女孩子最多二十岁，而且我能看出她的无奈，她的目光很忧郁：“我妈累了大半辈子，今年是最后一次陪我过年了。。你是我们学校的传说，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传说？”消失了几天的词汇又被勾起，这让我暗暗兴奋了一把。踩下油门后我淡淡地说：“看来我的粉丝还不少，你既然听说过我，那么也一定知道契约的规则吧？”

“是。。”女孩子默默地叹了口气：“我猜你们会真的拿走我的肾。。不过无所谓了，妈只有一个。。”她低着头抠着衣角，惨白的路灯下，我发现她的衣服虽然好看，可是并不会比我的贵到哪里去。

零度热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