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和现实

丫丫睡得不是很安稳，估计鞭炮声把她折腾得够呛。替她掖好了被子之后看着眼前稚嫩的脸蛋，我在猜测着她长大后的样子：“或许你以后长得像萱萱。。”

夜很静，尽管寒风中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可我依旧站在天台上看着发白的天际线默默地叹了口气：“你和我一样，又长大一岁了。。”

整栋楼里只剩下我和丫丫，其他的租户都跑回老家过年去了，一大早零零星星的鞭炮声就把丫丫惊醒了，看着她揉着眼睛，我把新年的第一份早餐放进锅里后就帮着她穿衣服：“今天我带你去公园玩吧。”

“小爸爸，能带我去游乐园玩吗。。”

“不能。”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在丫丫面前我又找回了在出租车里的感觉。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

“可是我同学说今天游乐园可以免费玩。”丫丫歪着头挠着下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小爸爸，你就带我去一次好不好。。”

“免费？”我愣了愣：“那好吧。”说实在的，单单冲这免费两个字我就没法拒绝。看着丫丫眉开眼笑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承诺和现实还是存在着不少的差距。

“给我一个机会，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她养大，哪怕我就是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没有半句怨言！”

“你确定能扛起这份责任？”

“我确定！”

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候自己坚定的口气和决心。再看着眼前瘦小的身影，我默默地摸了摸丫丫的头，虽然我很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洗了个澡之后，我按下了小蒸锅的开关，等我洗完衣服后包子也蒸好了：“将就点吧，这几天没豆浆了。”

或许丫丫并不在意有没有豆浆，因为她知道游乐场正在等着她的光临，可是还没等到我们出门，紧闭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我疑惑地打开了门，几乎是在瞬间我的头皮就发麻了起来：“老师。。”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老师的声音不算很冷，不过表情却没有她身边戴着眼镜的男人那么柔和。

“老师新年好。”丫丫在老师一踏进屋子里的那一刻就开心地迎了上去，只是她身后的眼镜男让丫丫停下了颠簸的脚步。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过来拜年，更没有想到的是来访者是这个讨厌的女人，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老师的脸色立马阴转雷暴了，如果今天不是大年初一的话，我猜绝对会挨上一个大耳光。

“你也配当梦瑶的小爸爸？”

说实话，丫丫的老师长得还不错，化了淡淡的妆后比平时又更好看些，可是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让我望而生畏，而她身后的男人看着我的眼神也变了，或许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出租屋，或许是我身上寒酸的衣着，但是更多的我相信是小桌子上堆得满满的几大袋包子。。

“梦瑶同学，这是老师的丈夫。”老师微笑着抚摸着丫丫的脑袋，把我当成透明人了，不仅帮她换了件衣服，还把丫丫抱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老师给学生拜年，这事我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这个疯女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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