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光不解地道:“你这个时候,找林薇做什么?我想起来了,她倒也是在基地里治伤--”
“我们看到她了!”谢玲语无伦次地道:“王比安看到她了,只是想不起来她是谁,问我--因为林薇表现挺奇怪的,一直拿眼瞪王比安--其实也难怪她愤怒,因为是王比安将她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的--关键不是这个,重要的是,林薇也消失了!她明明就站在我对面,可是穿越发生后,四周一团乱,老王命令所有人呆在原地,不得乱动,保护现场,可是我刚才想起来,我没有看到林薇的身影。她消失了!”
林薇的确消失了。
陆明光紧急排查,确认林薇并没有离开封闭式的基地,操场位于基地数百米深的地下,是一个天然溶洞改造而成,想从操场逃离基地,沿途要经过十多道岗哨,林薇的ID卡只能在生活区和医疗区活动,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操场,离开基地。
但是,林薇却失踪了。
郭大路挠了挠头:“会不会是什么间谍把她带走了?”
王启年摇了摇头:“没有一个间谍能做到这一点,你真当我和林千军身后的有关安保部门是吃素的?更何况,真有间谍的话,他与其大费手脚带走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还不如带走实验室里那些宝贵的数据和材料,就那只喷火蛤蟆的价值,也远远高于林薇。”
“视频有检查过吗?”谢玲干巴巴地问,她几乎确定自己是白问了,因为陆明光不可能不检查监控。
果然,陆明光摇了摇头:“这儿一片正好是监控的盲区--该死,我们早应该把这个基地的每一寸都纳入摄像头的,既然知道王比安的穿越随时都会发生,我们甚至应该在基地的每一个坐便器下面都装上摄像头!”
谢玲叹了口气:“不是自行离开,也没什么间谍,那答案就只有一个--林薇穿越了。她跟随着王比安穿越了。”
陆明光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只是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林薇?你刚才说过,王比安穿越时,林薇站在他的对面,离他有不少距离,并没有发生任何身体接触。为什么特勤队员们没有穿越--嗯,穿越的只是他们的部分骨头,而离得更远的,没有任何直接、间接接触的林薇,反而跟王比安一起穿越了?”
谢玲苦笑着一摊手:“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因为王比安当时正和我议论着林薇,心里正好想到她,也有可能是因为林薇某种体质与王比安发生了共鸣,比如说两人的血型是相同的,有着什么共同的爱好--见鬼,我怎么知道,穿越这鬼玩意儿的机理一大堆最顶尖的科学家都琢磨不透!但林薇确实是消失了!她跟着王比安一起消失了,她穿越了!”
陆明光头罩后面的脸依然不动声色:“是啊,林薇和王比安一起穿越了,看来,我们需要为两个人祈祷,祈祷王比安和林薇都能平安归来。”
谢玲突然冷静下来:“是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祈祷,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是个好消息,林薇是跟随着王比安一起完整穿越的。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终有一天,王比安能随意带着任何人穿越,再也不会发生特勤队的战士们这样的悲剧意外。”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此时,他们都在为王比安和林薇祈祷,祈祷他们活在那冰火世界。
一定要活下来啊,然后,一起回来。
王比安打了个哆嗦,好冷!
他刹那间就明白了,该死,自己又穿越了!
幸运的是,自己并没有穿越到冰蟒的洞穴或者游着射水鱼的湖泊,而是一处并不知道确切地点的平原,不幸的是,自己穿越的居然是极寒刺骨的夜里,四周大雪纷飞,所有的一切都在冰冻之中,自己在这野外呆了不到两秒,就开始哆嗦了,一分钟后,自己就会变成冰棍。
王比安刚一闪念,就感到全身上下一阵暖流涌过,寒意渐消--这并不是他突然拥有什么功力灵力法力剑气魔法了,而是特制的衣服内的加热块。
加热块在感应到外界急剧降低的温度后,自动启动,电流流进加热元器件,整件衣服自成了一个小天地小环境,帮助王比安对抗严寒。
太好了!这一次,所有的装备都跟着自己穿越了!
王比安低低欢呼一声,他想起来,有个背包里有个充气式头盔,是和衣服配套使用的,他笨手笨脚就去摸背后的包,突然,他的胳膊肘被什么扯了一下--这处部位,正是特勤队长时时搭在那儿的手,王比安几乎已经将他的手当成自己肢体的一部分里,平时早就已经习惯那只手的重量,这时那一下轻扯,一下子让他惊喜地差点跳起来--
“队长!你也跟着我一起穿越啦?!”王比安惊喜的扭过头,然后,下一秒,他就尖叫一声,扑通坐倒在地。
只见在他的身后,直挺挺地站着一具骷髅,黑洞洞的眼窝正直视着王比安,似乎要将他带入无底的深渊,那骷髅的一只白骨森森的爪子,刚才就搭在王比安的胳膊肘上!
王比安怪叫连声,在地上连滚带爬:“鬼!妖怪!僵尸!不对,是骷髅兵!打死它!打死它!”他乱翻着自己身上带着的大包小盒,终于想起贴身的衣服内藏着一把手枪,刚掏出来,又扔到地上,手枪子弹威力太小了,连阿猫阿狗都没法一枪打死,肯定对付不了骷髅兵,十有八九一枪打过去,子弹就穿过肋骨之间的空隙,飞到无边无际的雪野里了。
得找个威力大的,能爆炸的,最好将骷髅兵炸个粉碎!省得它原地复活!
王比安终于将弩从盒子里翻了出来,搭上了一支爆炸箭,用力往箭头上吐了口唾沫,然后端起弩,瞄准近在咫尺的骷髅--
直到此时,王比安才发觉了不对,那骷髅兵离自己这样近,却并没有上前攻击,任自己乱喊乱叫,一通乱翻,一直到找到趁手的武器,却从始至终没有扑上来,它就那样静静站在风雪之中,静静地站在那儿,保持着一个将骷髅爪子搭在自己胳膊肘上的姿势。
王比安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多少冷静了一下,他将弩箭对准骷髅兵的头颅,只要稍有异常,手指一动,弩箭就会飞射而出,然后在自己的意念下爆炸,将骷髅头炸成碎片。
骷髅兵依然一动不动,王比安缓步上前,一直将弩箭顶到骷髅兵的头骨上,这才发现,整具骷髅早在冰雪中被冻住了,那并不是什么怪物,就是一具骷髅,一具再普通不过的人体的骷髅。
冰火世界居然有人类?
不对,就算有人类,也不可能将一具骷髅就这样完好无损的留在冰原上,而且在自己穿越时,好巧不巧地将一只骷髅爪子,搭在自己胳膊肘上--那个部位,可是特勤队长惯常搭手的位置--
王比安突然一怔,他放下弩箭,走到骷髅身边,比划了一下骷髅和自己的身高,又背转身,试着让骷髅再次将爪子搭在自己胳膊肘上,那熟悉位置,熟悉的触感,突然,他什么都明白了!
王比安号啕大哭,他的眼泪刚涌出眼眶,就被寒风冰成冰珠,他终于明白了那骷髅是什么,那是特勤队长!
特勤队长实践了自己的诺言--陪着王比安一起穿越,在冰火世界保护他,可是,当他穿越到冰火世界时,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一具骷髅!
王比安在身边的雪地上,发现了更多的骨头,大小不一的骨头,那些,应该就是其他的特勤战士的!
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呼啸的冰雪大地上,王比安的哭声是那样微弱,几乎细不可闻,他哭了几声,就再也哭不下去了,因为泪水在他的脸上结成了冰挂,让整张脸都僵住了。
我要活!我不能死!要不然,特勤队的战士们就都白白牺牲了!
王比安胡乱抹了把脸,从一个背包里掏出了充气式头盔,打开,将制服领口处特制的拉链与头盔底部联结,然后按动一个小开关,一阵轻微的压缩气体声中,头盔将王比安裸露的头部保护了起来,他已经结霜的脸部吹拂过一阵暖空气。
王比安又戴上手套,将脚部的裤管扎紧,这样一来,整件服装就自成一体,如同一件小型的宇航服,将王比安与外界的严寒隔离开来。
这下舒服多了,王比安想起其中一个背包里装着一个充气式舱室,要不要将这个家伙打开?可是,自己并不清楚身处何地,如果等天一亮,太阳升起,发现自己是身处一条河谷之中,奔腾的冰雪水下一秒就可能将自己以及舱室吞没,那可就倒大霉了。
王比安打开了头盔上的强光射灯,四下张望着,想找块高地,突然,漫天大雪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耳机里就传来了笑声!
没错!是笑声!咯咯地脆笑声!那是人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
头盔的耳机有放大功能,王比安绝不会听错,那是一个女人在笑!
见鬼了,为什么冰火世界生机绝无的雪野里居然有个女人在笑?这又是什么鬼?!
王比安端起弩箭,管他是什么,干脆一箭射过去,把对方炸个粉碎吧,反正在冰火世界,一切都是自己的敌人。
王比安平端弩箭,对准笑声传来的方向,近了近了,笑声越来越近,似乎对方正在向自己靠近,王比安凝住了呼吸,炫目的头灯光束,在漫天的大雪中照出了一个古怪的圆圈,就如同剧场中的追光灯,那接天连地的大雪,就是一张大幕,突然幕后冒出一个黑影--来了!
王比安手指一动,弩箭激射而出!
王比安的弩箭射得不错,在特勤队长的指导下,虽然不能箭箭中红心,却也从不失的,这暴风雪中的一箭,正中那黑影的肩膀,王比安甚至能看到血花在风雪四溅,冻成血珠掉落到地上。
王比安一握拳,正要在心中闪过一个“爆”字,突然怔住了,因为在风雪的大幕后,露出了一张脸,一张他认识的脸!
是她!那个在操场上冲着自己莫名其妙瞪眼睛的姑娘!
可是,她怎么在这里--见鬼!她跟着自己穿越了!
不可能!
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她啊!当时在操场上,自己离她少说也有十来米。搭着自己手的特勤队长变成了一具骷髅,“串”在自己身上的战士们变成一堆零骨头,可她怎么完好无损地跟着自己穿越到了冰火世界?!
见鬼!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吧?!重要的是自己刚刚射了一箭,就差那么一秒就会引爆箭头,将她的半边身子炸得粉碎!
王比安拔腿就跑了过去:“喂,你别乱动!我帮你把箭拔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喂,你在搞什么?别乱跑啊!”
那姑娘根本不理睬王比安的呼唤,她在雪里上跳着笨拙的舞蹈--手脚都已经冻僵了,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我靠!这娘们发疯了吗?!那样长一支箭就插在她肩膀上,血水结成了冰,可她居然还在跳舞?!
王比安嘴里发出乱七八糟的骂声,将弩往肩上一背,拔腿就追了上去,姑娘的舞蹈漫无目的,如同一只受伤的鸟儿乱打着转,王比安眼看就要抓住她,突然,他顿住了--
一只蝴蝶!
一只白色的蝴蝶正扑扇着翅膀,在漫天大雪中飞舞,它的身影几乎和风雪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王比安头上的射灯异常明亮,他根本发现不了它。
那姑娘正在追逐着蝴蝶,与它一起共舞!
王比安一把摘下弩,搭上箭,对准了那只蝴蝶,自从见识过爆炸鸟、射水鱼、喷火蛤蟆等怪兽后,他绝对不敢轻视冰火世界哪怕最不起眼的一只小动物--谁知道它身上有什么异乎寻常的能力,轻易就能杀死自己。
别的不说,夜晚是冰火世界的生命禁区,许多大型野兽都要借助深深的洞穴才能熬过严寒,可这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蝴蝶,却能在风雨中翩翩起舞,就能说明它绝对不像看上去那样弱小!
王比安的射灯死死置在蝴蝶身上,弩箭的箭头在灯光下闪在光,忽高忽低,追随着它的身影,然而,王比安并没有扣下扳机,一来那蝴蝶实在太小了,就算箭头能受王比安意念遥控爆炸,可他也没把握能炸死蝴蝶,二来,那姑娘一直追随着蝴蝶在跳舞,王比安担心箭头爆炸的碎片波及她。
王比安懊恼地放下了手里的弩箭:“喂,我说你,别跳了!你疯了吗?你就要冻死了!该死,快闪开,让我炸死这只蝴蝶!”
然而,姑娘依然在跳舞,王比安突然明白过来,不对,不是姑娘在追随蝴蝶,而是蝴蝶在引诱姑娘!那蝴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姑娘弄得神志不清,在雪原里手舞足蹈,这样剧烈的运动不需要持续太长时间,姑娘就会被冰僵,然后--
扑通,姑娘重重摔倒在地,她裸露在外面的胳膊腿早就冻得发青了,这时,那蝴蝶悠悠飞落到姑娘的唇上,轻盈如一片落花,接着,它伸出了长长的原本盘绕的嘴器,伸向了姑娘的鼻腔--
王比安再无知,此时也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手,那姑娘就死定了!绝对不能让那只蝴蝶将储器伸进姑娘的鼻子里!
王比安扔下弩,向姑娘扑了过去,嘴里还嚷嚷着:“滚开!滚开!别碰她!该死的!她是个人,不是朵花!”但是,谁知道呢,冰火世界的蝴蝶也许从来不食花蜜,食的是血浆。滚烫的血浆!
蝴蝶被扑过来的王比安惊动了,它拍扇着翅膀,从姑娘脸上飞起,长长的储器也缩了回来,借着风力,它向王比安飞来,王比安吓了一跳,使劲挥舞双臂,想赶走蝴蝶,可蝴蝶看似弱小,其实非常灵活,在王比安胳膊间飞舞,围绕着他的脑袋盘旋。
但是,只是盘旋而已,它并没做出任何攻击性动作,王比安也没有察觉自己有什么异样,最起码,他没有象那姑娘一样,一边傻兮兮地笑,一边跳舞。
难道说,自己误会了?那姑娘抽风一样的举动,其实和这只蝴蝶无关?
王比安突然觉得自己面罩上有些模糊,似乎粘上了什么脏东西,大雪纷飞,雪片落到面罩上时,被内部的温度所融化,化成了水滴落下来,可是,现在面罩上却有层薄纱一样的东西,遮住了王比安的视线。
王比安下意识用戴着手套的手擦了一下面罩,手套指间,隐隐有什么荧光闪烁。王比安举起手,这才发现,手套上有层荧光粉般的东西。
他想到了什么,死盯着在自己面前飞舞的蝴蝶,果然,蝴蝶看似柔软的一双翅膀上,有荧光闪烁,每当它飞近王比安的头脸时,都有极细碎的粉状物,从它的翅膀上抖落,洒向王比安的口鼻。
王比安立刻明白了,一定是这些粉末,让那个姑娘做出在雪地中不顾生死,癫狂舞蹈的举动,而自己之所以没有发狂,那是因为戴着面罩,所以粉末被隔绝在外,伤害不了自己。
此时的王比安反而冷静了下来,突然转身向自己扔在地上的那堆装备走去,从里面翻出了一只标本盒,和一只网兜,那只蝴蝶一直追随着王比安,将于光粉洒向他,不过,它的死亡之舞很快就结束了,一只网兜刷一下当头罩了下来,将蝴蝶抓住--蝴蝶就是蝴蝶,就算会用奇特的粉末迷惑生物,依然只是小小的蝴蝶,而网兜正是对付它最好的武器,就连一个三岁小孩子,也能轻松抓住它。
王比安捏着蝴蝶的翅膀,将它关进了标本盒,此前,中科院的专家们再三请求自己从冰火世界多带些活的怪兽,这是自己承诺那些可爱可敬的老头老太的第一份礼物。
王比安收好标本盒后,立刻带着一个大包冲到了躺在雪地上的那个姑娘身边,打开包,将里面的压缩舱扔到了地上,按下按钮后,随着一阵压缩气体充气声,舱室缓缓成形,这其实是个类似双人帐篷的玩意儿,王比安用地钉将舱室固定后,拖起冻僵的姑娘,钻了进去。
舱室里面各处设备都有醒目的标记,陆明光在基地里也让王比安在一间模拟舱室里练习过,所以王比安很熟练地打开了照明、氧气系统、加热系统,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自己的头盔,以免面罩上的粉末吸入体内,将救了自己一命的头盔收好后,王比安这才开始救治那姑娘。
弩箭穿透了姑娘的肩膀,箭头从背后露了出来,王比安知道,只要自己意念不动,那箭头就不会爆炸,他从自己带来的一只医疗箱里,找到了一把小剪刀,先剪开了伤口前后的衣服,将弩箭尾部的塑料尾羽剪掉,然后捏住箭头,用力一拔,将箭倒拔了出来。
一股血水喷了出来,王比安又手忙脚乱给姑娘缝合伤口,在订书机一样的缝合器的帮助下,很快将指头大的伤口缝上了--在基地,考虑到王比安有可能在冰火世界受伤,所以一组医疗专家教过他部分可以自救的小手术。
王比安做手术的从始至终,姑娘都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痛呼声,她的整个人都已经冻僵了,在舱室内温暖的空气里,原本结成冰的血水开始融化,顺着她隐隐有些发青的皮肤滚落下来。
王比安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曾经听人说,如果皮肤都冻黑了,那人就没救了,只能截肢,可看那姑娘全身都冰得发青了,真要截肢的话,那就不是锯一条腿一条胳膊的事了。
王比安一咬牙,打开舱室,从外面捧进来大把的雪,将姑娘全身的衣服全都脱光,然后用雪团使劲擦她的全身,这是王比安所知的救冻伤人员的唯一办法了。
王比安一通猛擦,手里的雪团化成了雪水,终于,那姑娘的眼皮动了动,发出一声呻吟,有救了!
王比安大喜,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姑娘裹了进去,衣服内自带发热系统,等于是一条最好不过的电热毯。
忙完这一切,王比安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汗,靠着舱壁坐了下来,外面狂风呼啸,但他心里却很安稳,因为,与前三次穿越不同,这一次,一个国家,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他的背后支持着他。
虽然穿越的过程有些意外波折--特勤战士们牺牲了,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女的跟着自己一起穿越,但幸运的是,自己带着的所有装备全都穿越了过来,也幸亏有这些装备,自己没有死于风雪之中,没有被那只蝴蝶所迷惑。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凝聚着整个国家最高科技实力的装备,能帮助自己在冰火世界更安全地生活下去。
王比安坚信,自己将穿越的秘密告诉国家政府是再正确没有了,那些孤身穿越异世界的穿越者,造些黑火药、玻璃,拿硝石做冰块,背几句歪诗忽悠人,就觉得了不起了,可现在,王比安轻轻松松就能碾压一整个异世界--既然自己能带来手头的这些装备,今后就能带来更多,一整个集装箱,一个车皮甚至一条远洋巨轮的装备,都能带来!
现在只能带一个姑娘,今后就能带来一支军队;甚至,自己可以带来一枚核弹!就算这个世界有禁咒级的大魔法师,元婴有成的鸿蒙金仙,尝尝氢弹试试。
王比安正在脑洞大开,胡思乱想,突然帐篷里响起一声低低的声音:“这、这是哪里?我、我怎么了?”
那姑娘醒了。
她没有焦点的视线在帐篷顶部滑过,最后停留在坐在一边的王比安身上,眨了眨,突然一声尖叫:“怎么是你?我、我不是在操场上吗?怎么到这儿来的?啊,我的衣服!你对我干了什么?!”
姑娘立刻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而王比安仅着内衣,正想扑过来,顿时尖叫起来,挣扎着想起身,但是很快,因为她的动作幅度过大,牵扯了肩膀上刚缝合的伤口,顿时一股血水从纱布下涌出,痛得她尖叫一声,眼泪都涌了出来。
王比安忙扑上去按住了她,不让她乱动:“冷静!别乱动!你受伤了!你跟着我一起穿越了--行了!我说过你别乱动!我没拿你怎么样,你没穿衣服,只是冻僵了--哎呀--”
姑娘完全陷入了半癫狂状态,也有可能是那蝴蝶的粉末依然在起作用,她对着王比安又踢又打,又抓又挠,甚至企图用细白的牙齿咬他,王比安的手背被她咬了一口,皮都咬破出血了,那姑娘就如同一只小野兽一样,一口咬住就不放。
王比安痛得哇哇叫,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姑娘胳肢窝下一阵乱挠,姑娘张嘴狂笑起来,王比安趁机将手缩了回来,然后他就如同一只八爪鱼一样,双手死死按住姑娘的胳膊,双腿夹住她的大腿,头顶着她的额头,两人如同柔道选手一样,死死纠缠在了一起。
一时间,舱室里除了外面的风雪咆哮声,就只有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王比安喘着气道:“你、你冷静下来了吗?”
姑娘的声音有些恍忽:“你说我穿越了?”
王比安道:“是,这里就是冰火世界,我们很幸运,不少装备也跟着我穿越了,我们现在就在整体压缩舱室里,这东西理论上可以在火星和月球使用,我们是安全的。”
姑娘沉默了一会儿:“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王比安有些生气:“你这人,我又不是什么色鬼,看到女人就趴衣服。你一到冰火世界后,就被一只会迷惑人的蝴蝶袭击,在雪野里跳舞,差点就冻死了。我为了救你,只好脱了你的衣服,用雪团擦你的身子。”
姑娘皱着眉回想着:“雪野?蝴蝶?等等,我刚才在梦中,的确与一只蝴蝶共舞,原来,那不是梦,而是我受了迷惑?一只会带人进入梦境的蝴蝶?这里真的是异世界?”
王比安没好奇地道:“你要不相信,自己打开舱门看一眼好了,不过被冻死我可不管。”
姑娘咬了咬唇:“我相信你,你和我都只能呆在基地里,永远呆在基地里,这里既然不是基地,那答案就只有一个,我们穿越了。”
王比安松了口气:“你终于相信我了,好啦,等我放开你,你可不能再乱来了,我靠,我手上的肉都被你咬了一块下来--”他刚要放开姑娘,突然想起一事,神色一凛,不仅没有放开那姑娘,手上脚上的力气反而更重了几分:“等等,你究竟是谁?在操场上,为什么怒气冲冲瞪着我,我们俩有仇吗?”
姑娘用古怪的神色打量着王比安:“你没认出我?”
王比安盯着近在咫尺的姑娘清秀的脸:“我认识你吗?嗯,是有些熟悉,可我想不起来了--”
姑娘勃然大怒:“王比安你这个王八蛋!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是被你害的!你满J城什么地方不能去,非要找到信访部门门口来?你为什么要把那片该死的羽毛塞给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羽毛炸死?就因为你,我永远只能被关在基地里!你害得我这样惨,却根本没记住我,早就把我忘了!”
王比安目瞪口呆,半晌才惊呼道:“你、你是信访工作人员--天,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被羽毛给炸死了呢?怪不得我看到你总觉得脸熟,怪不得你一看到我就怒气冲冲的样子,和基地里的别人都不一样--”
“呸!”姑娘啐了王比安一口:“姑奶奶不恨你,难道还有感谢你?你知不知道我被羽毛炸伤后,身上有大大小小多少道伤口?伤口愈合时,又痛又痒,却又不能挠,难受得恨不得撞墙,可你这个小王八蛋,居然认为我死了!在你眼里,像我这样没有穿越能力的无名小卒,死了就死了吧,根本不会为我难过一秒钟吧?”
王比安急道:“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也没想到你会扔出羽毛导致爆炸,我提醒过你的,那些伤亡都不是我故意害大家的,我心里也难受过,可在冰火世界我随时会死,我也只不过想活下去罢了。”
他下意识地一低头:“你身上的伤口--”
然后,王比安和姑娘两个人都僵住了--在剧烈的扭打挣扎中,姑娘身上裹着的衣服全都敞开了,她青春的肉体在王比安身下一览无余,光洁的身体上,并没有一点受伤后惯有的丑陋的疤痕,她的身体非常完美,完美得让王比安的心呯呯直跳,甚至,有了一点不该有的反应。
这是王比安第一次接触女人真正的身体--小电影里的可不算,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王比安甚至能看到,她的肌肤因为感受到了一点凉意,而泛起一层红晕。
“你看够了没有?”姑娘低低的声音在王比安耳畔响起,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羞耻的怒意,她也是第一次让男人这样近距离的看到自己的身体。
王比安连忙松开手脚,一眼看到姑娘肩膀的纱布下又渗出血水,忙道:“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不,不,你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那姑娘瞟了一眼剪破的衣服:“这衣服我怎么穿?拿件新衣服给我。”
王比安带的物资中倒是有新衣服,是备用的,不过,那全是男款的,照着他的身体量身定制的,王比安挠了挠头:“有是有,不过是男式的--”
姑娘瞪了他一眼,低吼道:“快去拿来!你是故意让我一直光着身子是吧?”
王比安忙别过脸,爬出舱门,外面冻得要死,哆嗦着找到了放衣服的背包,又爬了回来,翻出衣服,扔给了姑娘。
姑娘一看,果然全是男式的,包括内衣内裤,只不过,她的衣服刚才在雪地里全都弄湿了,实在是穿不得,只得勉强换上,只不过在穿内衣时,她一抬胳膊,就扯着了伤口,痛得哼了声。
王比安一直背着身坐着,听到姑娘的呻吟,关心地问:“还好吧?我这里有瓶喷雾镇痛剂,换上新纱布前,先给你喷一下。”
姑娘瞪了王比安的背影一眼:“少啰嗦,过来,帮我把衣服穿上。”
王比安扭过头,立刻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内容,他忙又转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姑娘咬着牙:“你们这些臭男人,不是最喜欢看这些东西吗?你不用装好人,你留在大学宿舍里的电脑里,可有的是不堪入目的小电影,现在装什么装?”
王比安一肚子委屈,这正常男人有不看小电影的吗?这和好人坏人没有关系好吧。自己可是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咦,她怎么知道自己电脑里的那些小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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