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景希下班还有两个钟的时间,黄子煜还是那样,没事干,却也赖着在哪里不就。
时不时还耍个无赖,让景希给他调个小酒,黄子煜就是这样偏执,有时候,他在喜欢看着景希静静的样子,有时候又很享受,很喜欢看景希为他忙碌的样子。
景希其实很容易就能看出黄子煜的小心思,但脾气好的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十分乖地顺从着黄子煜的脾气。
不是景希太会忍让,而是景希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就霸道这点坏脾气了,况且,他觉得霸道的黄子煜也挺可爱的。
他也不过是个孩子,他们两个都是孩子,一个似火,一个似水,或许这样的两个人,才是最般配的。
可是,谁又知道呢,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变故其实多得很。
以前的景希可能会考虑很多很多,但现在的景希不想去想太多,放手一搏吧,就像自己当初从家里跑出来一样,已经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
虽然他知道这一切就算他有意放弃,也终将还是他的,他只会是唯一的继承人。
但是想想,景希也觉得巧,如果那时候没有跑出来的话,估计也就没有机会遇到怪大叔了吧。
景希忽然觉得,这一切,皆有缘起,这一切,都是他和怪大叔的缘,所以无论最后能不能走到最后,他都会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黄子煜还并不知道景希的身份,当初约好的,只要景希留下来,他就不会去调查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景希也是非富即贵,但他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三八,去偷偷窥探景希的隐私。
两个人的心态都是一样的,对对方的过去闭口不提,总想着,如果他想说,有一天,他会自己愿意对我说。
可是,谁又知道那些没问出口的话有一天会不会曾为一个产生误会于分歧的导火索呢?
只是现在的黄子煜,并没有想到那么多。
他刚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前阵子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去把自己近几个的工作全给在那几周做完。做完后又火急火燎地赶回小城,回到自己的酒吧。
但是,现在他懂了,原来是这里也有了一个能让他开始牵绊的人。
一开始是怕自己不在的日子景希会想着溜走,现在是担心自己不在,景希会有什么麻烦。
毕竟,他长得太妖孽,总是被女人觊觎也就算了,若是哪天,被哪个用心不良的男人拐走了怎么办?
黄子煜光想想就觉得不能接受,但他自己却忘了,其实自己一直都是那个用心不良的男人。
从认识,到威胁景希留下来,再到喝酒撒泼让他不要走,一切,都是他的潜意识在催动着一切。
正如景希那晚问他的那样,他那么晚不回家,是不是在等景希?
那时候黄子煜否认了,但他其实是心虚了,他没想到景希会突然想到那个点,然后问他这个问题。
虽然景希猜对了,但黄子煜不会承认,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自己的小心思,也不会让景希发现他的小心思。
而现在,就算他不承认,他的小心思好像也就顺其自然地被景希给发现了。
没错,他每天那么晚回家,的确是在等景希,到底是太少在乎别人了,一在乎,就会很怕失去。
黄子煜就是这样,因为不放心,所以只能亲自到酒吧装逼,等着景希下班,从酒吧到家骑车也得十分钟呢,他谁知道这十分钟的路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他可不放心,况且,看景希看习惯了,好像一天不看,他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景希给黄子煜新调好了一杯饮料,黄色的,就像是橙汁,其实黄子煜并不喜欢这样颜色的酒,但由于是景希调出来的,他竟然还觉得有几分赏心悦目。
黄子煜屁颠屁颠地走过去,顺势就坐在了吧台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正在清理吧台的景希。
眼睛睁得大大的,还一直在眨巴着,景希看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很想去问问自己的师傅,他们的老板真的是怪大叔么,他会不会遇到了一个假的老板?
这样的黄子煜,让景希想到了在家里放着的毛团,每次想吃肉时,毛团就是用那样一种充满希冀,又略带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黄子煜刚刚那一刻,真的很像毛团,但景希没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怪大叔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比喻。
景希忙完后,看着坐在吧台边一脸无聊的黄子煜,突然想到了个事情,他突然很想和黄子煜安静下来聊聊天。
景希走过去,叫了黄子煜一声:“大叔。”
黄子煜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好像在说:“干什么。”
景希鼓着勇气,问着黄子煜:“大叔,你现在有空么。”
其实有没有空一看就懂,但处于礼貌,景希还是先问了一下。
黄子煜看着头,一笑:“我有没有空你现在不是看得很清楚么?”
“说吧,有什么事?”黄子煜问着景希。
景希无奈一笑,为什么怪大叔说话就不能委婉一些。
“那个,大叔,我想和你聊聊天。”
黄子煜看着他,一脸不解:“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需要我安慰?”
景希摆了摆手:“不是,就是单纯的聊天。”
黄子煜一时没有说话,微微转动着桌台上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才缓缓说出口:“好吧,来吧,来聊聊天。”
景希酝酿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大叔,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喝长岛冰茶么?”
这是景希鼓足了勇气才敢向黄子煜问的问题,他希望黄子煜能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
但黄子煜却在回答的那一刻犹豫了,他想过,要不要告诉景希那些过去的事情,都在那一瞬间还是选择了掩藏。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男人不都这样么?喜欢烈酒。”
听着黄子煜敷衍式的回答回答,景希的内心一阵一阵的失落,那么牵强的理由,偏偏他就能说的出。
景希忽然觉得自己和黄子煜之间还是存在一定的距离,至少,他还不是那个能让黄子煜放心说出自己的过去的人。
景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为什么要那么在乎怪大叔的过去,为什么要那么介意?他自己也不懂。
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都不想说出来的过去,这个道理谁都懂,景希也懂,可到了自己身上,就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住不去了解对方的过去,自己总是习惯地,不可救药地想了解他的一切。
景希觉得自己正在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可他却没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那个和女生一样小家子气的自己。
虽然知道这是黄子煜个人地隐私问题,虽然也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但景希语气里还是掩不住的失落。
他笑了笑,很是勉强:“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种酒对大叔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黄子煜握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没有,没有什么意义。”
景希内心一抽:“嗯,大叔,以后少喝点烈酒吧,对身体不好。”
黄子煜听着景希的关切,心中多了几分暖意:“我倒是想喝啊,可是这阵子,某人不是只给我调饮料么?”
明明是以调侃的语气在告诉景希,他现在也不会喝了,可却被景希误解成了他现在很委屈,很想喝。
景希苦笑了一声,问他:“那大叔现在想喝么?”
黄子煜的直觉告诉他应该说不,但实际上,他却向景希点了头。
当景希带着满心地忧伤,二话不说转过去立马为他调酒时,黄子煜其实便后悔了,他想告诉景希,他现在其实不想喝了,或者说,很早之前就不想喝了,可硬是没能说出口。
直到那杯刚调好长岛冰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黄子煜的内心莫名地难过了一下,仿佛,能感受到景希内心地感觉。
不过那种难过只是一瞬间,过了之后,黄子煜并没有过度地去追寻原因,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移向了长岛冰茶。
喝了一口,发现酒还是那种酒,但喝在嘴里,却不懂什么时候变了一个味道。
黄子煜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拼命往嘴里灌的酒是那么地苦涩,苦涩到他想吐出来,但他没有吐而且坚持咽了下去。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呢?黄子煜不明白,明明以前可以一口闷的酒现在喝一口都觉得苦,是酒变了,还是他变了呢?
其实黄子煜很清楚,他一直都很清楚。
“嗯,不错,调得越来越好了。”黄子煜咽了那口酒,顺带夸了景希一句。
景希淡淡地笑了笑,心里的失落满脑子在加剧,但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喜欢就好,喝完这杯还要么?”景希大概是想通,禁不住,那就让怪大叔顺其自然吧,就像,他一直都比不上怪大叔心里的那个人一样。
黄子煜手上地力道又大了几分,放肚子要把杯子掐脆,不过,这也是个能忍的人。
黄子煜不动声色一笑:“好。”
说了一个纯属作死的字,同时又戳了一下景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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