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不好了

司仪又唱着：“第三名，安平王世子殿下，总共答对了九十道题。”

顾元修当下挺起胸膛来：“不错不错，居然在三甲之内。”众人纷纷鄙夷，倒是赵泓钰多看了顾元修几眼，他之前记得没错的话，顾元修可是说自己只答了九十道题，而这九十道题居然是全对。他心中有些佩服，他可是将一百道题全部答满的，其中十来道题其实都不太确定，是蒙的，谁输谁赢，还真是难以下定论。

素雨笑着在最后一个答案上画了一个圈，仔细数了数，这才惊喜道：“小姐，咱们居然答对了九十七道题耶，好厉害。”

卫如蔓笑着将册子收起：“基本上都是祖母答出来的，厉害的可是祖母。”

“对对对。”素雨当下拍起老夫人的胡马屁来，“没想到老夫人也这般博学多识。”

“你们呀……”老夫人一阵无奈，良久才摇头道，“这灯谜大多都是商讨出的结果，算不得厉害，那高阳王凭借一己之力答出九十八道来，才是真厉害。”

素雨撇嘴：“老夫人，女子怎可与男子相比呢？更何况高阳王殿下可是京都第一才子，他能够答出这么多题来，实至名归啊。”

卫如蔓颔首：“看来，在素雨心中，你家小姐的第一才女称号只是虚名了？”她一脸委屈状，当下惹得素雨连忙摆手。

“小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想仔细解释，瞧着卫如蔓和老夫人一脸戏谑，素雨反应过来跺跺脚。

“小姐，你欺负奴婢……”

这回，连带着阿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众人回神去看大厅中情形时，司仪恰好念叨了楚慕真，他倒是一脸自在，浑然不觉得排在末尾有何不甘，老夫人瞧着也叹息一声：“哎，想当初耀儿泼受四皇子和七皇子重用，四皇子也曾屡次到咱们卫府来……”多余的话她倒是没继续说下去，卫如蔓也明白，对于老夫人来说，不论是攀上哪个皇子，只要加上卫府和宁府的能力，未必不能让卫府更上一层楼，只是她到底是要失望了。

不论是顾元修还是赵泓钰，比起皇子来，差的都是一飞冲天的能耐。

老夫人对于卫如蔓被退婚之事，其实也是心存不甘和无奈的，只是又能如何呢？那日大殿上听闻宁相也是不言一语，显然在九皇子提出退婚时，已经无法挽回了。

都怪卫婉兮，那等名声出去，也无怪乎九皇子会退婚。

老夫人却是将缘由全怪在卫婉兮身上了。

卫如蔓多少也明白老夫人的心情，这几日怕是老夫人担心自己，也没敢提起。这才笑着道：“祖母，可莫要多想了，如今卫府其实挺不错的，若是盛极，必要转衰，何必呢？”

老夫人一怔，旋即呆呆的看向卫如蔓。

“祖母，如今卫府中实在难有担当大任之人，父亲虽有才，但比下有余，比上不足，若是卫府真有那么一日，怕是祖母您得整日烦忧了。”

然而老夫人却是想着自己年岁已高，如果一日真的去了，那么卫府……

想起这些来，老夫人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汗。倒是她魔怔了，一心想着卫家能够光耀门楣，却是没想着后果。诚如卫如蔓所言，盛极必衰，与其等到那一日众人群起而攻之，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富贵人家。

卫如蔓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老夫人，脸上现出满意的神色来。倒不是她不想帮着卫府，而是她一向信奉，有实力居上，如今卫家自己还尚且处于风雨飘摇的状态中，若是当真处于高位，怕是一个浪头打来就能翻了船。

看起来，老夫人应该是想通了吧？有些事莫要强求，她的目光看向大厅，司仪却是已经将二十五名全部报完，而得月楼的小厮早已清理出一小片空间来，请这二十五位入场。

看起来，这灯谜大赛是越来越好玩了。

卫如蔓嘴角微微扬起，她却是不知道，此刻的卫府内已经是一团大乱了。

卫婉兮呆呆的看着抱着肚子在地上无力痛苦的宁清美，脸上难得有一丝恐慌，这可是在她的葬花台出事的，可是自己分明没有下毒啊，她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吹吹耳边风，想着让宁清美去说一声，让老夫人或者父亲解了自己的禁足而已，怎么会？

边上一直跟在宁清美身边的兰嬷嬷一瞧这样子，顿时六神无主起来，倒是宁清美身边的丫鬟见此，连忙跑了出去，请来陈嬷嬷，兰嬷嬷这才有了主心骨。

陈嬷嬷倒是冷静，很快让人去请了大夫，又去问了老爷在不在，派了人去得月楼请老夫人和小姐，这才瞧着一脸震惊的卫婉兮，语气森冷：“四小姐，还请您告知，为何夫人会突然发病？”

卫婉兮哪里知道啊？她又不是大夫?

然而便是心中有再多的委屈，在这位陈嬷嬷面前她也没敢多说，面色有些扭曲着：“我，我不知道，母亲刚才还好好的，婉兮正与母亲说着话呢，就突然这样了。”她灵机一动，立马接着问，“难道，是母亲之前伤寒留下的毛病？”

作为一个下人，陈嬷嬷自然是不能反驳的，当下也只是安慰：“既然这般，还是请大夫来吧，此事关系甚大，还请四小姐留在此处别乱走动。”

关我什么事？卫婉兮心中不屑，面上倒是颇为得体的笑笑，瞧着宁清美被扶着上了卧榻，眼中微不可查的掠过一丝不满，那可是她的。

卫成锋因着之前的事，心中多有忌惮，不过眼见着元宵佳节，却是还在外头和同僚们饮酒作乐呢，陈嬷嬷自然是找不到，至于大夫，却是很快来了。

“什么，中毒？”卫婉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宁清美在这卫府中现在是无人敢惹，而且是她现在要依靠的人，她哪里会下毒？但如果不是自己，难道会是卫景荣？

很快卫婉兮便摇摇头，卫景荣可是宁清美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会出手？

蓦地，她心中涌出了不好的预感来，一抬头，便是对上了陈嬷嬷那锐利的目光，还没开口为自己辩解呢，便听到她冷冰冰的话：“大夫，还请您帮忙检查一下桌上这些茶盏，看看其中是不是有毒？”

“陈嬷嬷，你什么意思？”卫婉兮当下就怒了，“难道你怀疑是我对母亲下了毒？”

陈嬷嬷一脸平淡：“四小姐，老奴只是秉公办理而已，若真不是四小姐下的，刚好可以洗清四小姐的嫌疑。”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卫婉兮冷哼一声。她自然是觉得没下毒就是没下毒，陈嬷嬷虽然做事死板，但是总不能诬赖她吧？

然而下一刻，大夫取出银针在杯子上试了一遍之后，惊呼：“有毒!”

“胡说。”卫婉兮一脸坦然直接被打破，难以置信的指着大夫，“你血口喷人。”

那大夫却是将银针递给陈嬷嬷，很是愤怒的看着卫婉兮：“老夫行医多年，哪里曾胡说过？这位小姐可真是……”他一阵摇头，那边陈嬷嬷却是使了个眼色，很快有人将卫婉兮押坐在椅子上，她却是满脸焦急的问大夫：“秦大夫，这究竟是何毒？能否立刻解开？”

“哎，难啊，这可是蛇毒，怎么能轻易解开？”

陈嬷嬷的身子踉跄了两下，眼中带着泪光，那愤怒的视线顿时又掠向卫婉兮，看的她惊心。

“老夫建议，还是尽快做好打算吧。”说完这话，那秦大夫却是背起药箱自行离开了。

得月楼中，比赛已经进入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司仪的声音高亢且激动：“抢答题第十题，一人爬上门，门上青草生，打一字。”

卫如蔓正在思索之际，便有人敲响了椅子前边的锣，打眼一看，却是赵泓钰，他淡定的吐出一字：“芮，一人爬上门，是为内。”

众人了然的点点头，其实这字谜不难，难的反应要迅速，看的是文思敏捷程度，虽然之前认定了高阳王第一才子之名，此刻也不禁感慨。

“答对，高阳王加一分。抢答题第十一题，四山纵横 两日稠缪 富由他起脚 累是他领头，打一字。”

顾元修敲完之后朝赵泓钰咧嘴笑了笑，这才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字：“田。”自然他答题可没有赵泓钰那般解释。

司仪点点头：“答对，世子加一分，抢答题第十二题……”

卫如蔓和老夫人在包厢上头，皆是一阵感慨，这速度，不过十来道题，已经让场中充斥着赵泓钰和顾元修的声音了，至于楚慕真和楚慕玉，也不知道怎么了，均是一脸悠闲，丝毫没有答题的意愿一般。

卫如蔓莫不清楚两人的意图，不过这仅仅只是灯谜赛而已，她也懒得去猜，就在这时，楼梯咚咚咚响起，很快包厢门被敲响，众人回头，却是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李妈妈？”说话的是阿紫，“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儿？”

那李妈妈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了一阵这才扶着腰道：“老，老夫人，三小姐，不好了，夫人晕倒了。”她先前离开卫府时，尚不知宁清美是中毒的。

卫如蔓和老夫人听闻，则是面色一变，两人对视一眼，不等阿紫仔细问，便匆匆吩咐：“素雨，收拾一下，咱们赶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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