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自信

“侧妃，你可是有好主意？”

楚慕玉想到此处，转头阴森森的看了一眼秦侧妃，脸上闪现出狠厉之色来。

秦侧妃那俏丽的脸庞上丝毫看不出惊惧的神色，依旧是一派淡然：“殿下又何须纠结？看守大牢中可不是有我们的人吗？只要在他人不注意时，只要稍稍在他的食物中下毒，殿下的那些事情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听着这话，楚慕玉脸上还是有几分担忧：“本皇子可不仅仅担心这嘴不严的臭小子，怕是那几位现在还是蠢蠢欲动呢，之前他们一直抓不住本皇子的把柄，这一次怕是不会放手的。”

秦侧妃听完，轻哼了一声。

“殿下何须忧虑，只要那李林卫身死，不能作证，便是他人再猜疑又如何？没有证据说话，便是圣上想着要裁决殿下也是不能服众的，更何况殿下这么多年来汲汲营营，与那些大臣关系颇紧密，他们定然是站在殿下这边的，何须如此忧虑？”

楚慕玉听闻，当下眼前就是一亮，笑嘻嘻的上前拥住秦侧妃的肩膀，冷哼了一声：“侧妃说的是，事情就这么办。”

秦侧妃的眼神此刻柔和了下来，轻轻勾起唇角：“殿下只要一心喜欢臣妾，臣妾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让您坐上那位置，一定。”那声音虽然轻，却很是坚定。

然而被七皇子忽略的四皇子楚慕真这边，眼下却是一阵忙碌，自打知晓李林卫回京的消息，楚慕真便开始收罗证据，七皇子府上的小厮，城门的守卫等等，虽然证据不是太充足，但是楚慕真深信，只要加上李林卫的供词，届时一定能够将楚慕玉扳倒。

当然，这一切出头的定然不能是自己，以免暴露了身份，在书房中深思熟虑片刻，很快他便起身，乔装打扮了一番之后，离开四皇子府，却是往御史大人的府邸而去。

且说卫如蔓这边，刚刚在府门前下车，便见远远的一辆马车前来，当下她微微站立，嘴角带着微笑，等着那车停下，这才上前盈盈一笑：“父亲怎的今日这么晚回？可是累了？”

卫成锋往日里甚为瞧不起这大女儿，如今瞧来，却是顺眼了许多，当下哈哈笑了一声，这才道：“蔓儿啊，怎的今日有兴致出府啊？”

素雨代替卫如蔓回答：“小姐这几日怕那些小乞儿们刚开始学习，怕是不适应，特意赶去看看情况的。”

卫成锋一听，当下满意的点点头：“父亲今日也听同僚提起了，说是蔓儿你不仅安置了那群乞儿，还为他们聘请了一位教书先生，听闻那小院子里头这几日读书声阵阵呢。”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卫如蔓脸上并无一丝局促，笑着点点头，“父亲自小便教导蔓儿一定要多读书，蔓儿请教书先生也是听了父亲您的意见。”

有卫如蔓这般捧高，卫成锋脸上更是笑容满面，两人正待要进府，远远的却是跑来了一人。

“卫，卫大人，请留步啊。”

这声音不陌生，卫如蔓微微侧身，便瞧见了那个矮小的身影，便是十来日前在静思阁里头，这位中年人还一脸傲气，甚至于目中无人，直到她大舅宁清远来了之后，这才微微谦卑了一些。然而此刻远远的瞧见这人，却是满脸的热汗，面上惊恐万分，哪里还有往日的镇定？

卫如蔓嘴角微微勾起，见卫成锋侧身，这才跟着转身，便见李平贵气喘吁吁的在两人身前站定。

卫成锋面上多了几分疑惑：“李兄，为何今日这般神情？可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

那李平贵闻言，却是猛地双膝跪地，瞧着卫成锋一阵惊骇，连忙上前搀扶，他却是连连摇头，口中直言道：“卫大人，你可要救救小儿啊，卫大人。”

估摸这称呼怕是好多年从未从李平贵嘴中听闻了吧？卫如蔓瞧着卫成锋脸上享受的神情，冷笑几分。之前他一直被这李平贵压制着，如今能被求着，显然地位上却是大反转，自然是享受至极了。

只是……

瞧着双膝跪地的李平贵，卫如蔓微微摇头。

他怕是与卫成锋合作了这么多年，却从不知晓，卫成锋向来是胆小怕事之人，李林卫这事情可是牵扯到了国运，便是他有再大的胆量，却也不敢与当今圣上对抗，这趟可是要白来了。

想到这里，卫如蔓微微颔首，朝卫成锋道：“父亲，既然您与李伯伯有事要商谈，那蔓儿便先行告辞了。”

对着两人盈盈施了一礼，卫如蔓微微侧身，带着素雨一起进了府。

一路上，素雨一脸嫌弃：“小姐，老爷真的会帮助李平贵吗？”

“哼，素雨，你觉得父亲做过赔本生意吗？”

素雨一时愣住，久久没回过神，最后还是呆呆的问：“小姐，老爷可是为官的，那曾做过生意啊？”

脑袋上被敲了一下，卫如蔓轻笑着摇摇头，却是回了一句：“你且看着吧，父亲便是将那李平贵迎入府中，却也万万不敢帮助其一二的，怕是面上会应付一二分罢了。”

能够做到尚书这个位置，卫成锋这一路上虽然有宁相的扶持，与这谨慎的性子却也是分不开的。

素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到李林卫那事情，又是疑惑的看了好几眼卫如蔓，眼见着卫如蔓有些不喜了，这才问：“小姐，你既然不喜李公子，他与四小姐在一起便是了，为何素雨觉得小姐你尤其怨恨李公子呢？”

卫如蔓的脚步猛地顿住，跟在边上的素雨一时不察，却是差点拐了脚，正委屈的转头时，却瞧着卫如蔓古怪的神色，顿时皱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现在，便是卫如蔓也是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赵泓钰面前犯了多大的错误。怕是因此而引起他的猜忌了吧？然而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得月楼中赵泓钰的表情，刚才略微震惊的卫如蔓此刻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怕是赵泓钰心中虽有怀疑，但到底还是怕深究之下她有些难看，这才忍着不问的吧？

叹息一声，卫如蔓的心顿时察觉到了一股暖意，想着赵泓钰那真切的眼神，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这看的素雨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当下皱眉憋屈的看着她：“小姐，究竟是怎么了？一下子发呆，一下子发笑，你别吓素雨好吗？”

回过神来，瞧着素雨那委屈的神情，卫如蔓依旧无奈的摇摇头，这才道：“好了，我们且先回去吧。”

柔云院中，却是早已有一个包裹放置在书桌上，卫如蔓进屋之后当下便察觉了，素雨更是惊呼一声上前打开，瞧着里头包裹的一包包 吃食，她惊愕的转头看着卫如蔓：“小姐，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啊？”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在她们离开之前，这书桌上是没东西的，若是府中之人送来，定然是要等她们在场丫鬟才会允许进来的，思想之下，素雨懊恼的挠挠头：“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卫如蔓上前，却是一把抽出了压在包裹下若隐若现的书信，瞧着上头的笔迹，这才轻笑了一声坐下：“是安平王世子殿下派人送来的。”说完，又仔细瞧了瞧包裹里头的吃食，无非是边疆的一些特色小吃，各种肉干，还有可以存放很久的泡馍等等，当下有些发愁，“素雨，这些东西怕是不能叫她们知晓，等会儿你能吃便多吃点，吃不完可得好好找个地方藏住。”

素雨一听，嗤之以鼻，很快便朝房梁上指了指。

卫如蔓这才想起，原来得月楼那边害怕她的安危受到威胁，派了好几人保护她，其中一直紧紧跟随在她身边，还能今日她闺房的，便是一个女护卫，当下招招手。

素雨留下自己能吃的下的分量，将剩余的东西全部交给她，这才双手一拍。

“小姐，之前我还觉得有他们在，我们大概会活的很不自在呢，现在看起来，倒是我想差了。”

卫如蔓已经打开信封，无奈的摇摇头，展开信纸仔细一看，面色当下便是凝重起来。

“小姐……”素雨担忧的问。

良久，卫如蔓的脸上才多了一丝感慨，无奈的笑笑：“哎，怕是之前我们将《阵法之道》寄过去给顾世子，却是叫他误会了，世子来信，说是请我放心，不日便可攻递，叫东辽闻风丧胆，投降于我大楚。”

“这世子还真是白日做梦呢。”

素雨吐出这句话，十分不满的瞧着卫如蔓：“小姐，您这是担心，世子急促之下会粗心大意，着了东辽大军的道？”

沉默良久，卫如蔓这才吐出一句话：“不无这种可能。”

她却是不知道，此刻墨城城外，大楚的军帐中，楚慕鸣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顾元修：“你真的短短一夜功夫，便将这《阵法之道》参透了？元修？你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顾元修此刻目光凝视着沙盘，嘴角却是不忘轻轻勾起邪笑：“确切的说，是两个时辰。”说话间，他直接将一个小旗帜插在沙盘上，微微思虑片刻，这才转身对楚慕鸣道：“我大楚大军如今与东辽军队也接触了几次，不相伯仲之间。可见我大楚将士也是骁勇善战之士。”

楚慕鸣不知他为何吐出这句话，呆呆的点点头：“然后呢？”

“我想，这般骁勇的战士，总不能在战场上过年吧？我开始想念京都带着一丝炭气的温暖了。”说完这话，顾元修的脸上闪现一丝狠厉之色，迅速将手中最后一柄小旗帜插入沙盘中，脸上多了一丝自信。

是夜，一直以来只防守不进攻的大楚军队一反常态，居然是孤军一只深入敌营中，被东辽大军发现之后，一边撤退一边抗击，到达一处山谷时，马匹强壮的东辽大军却是猛地发现前后的道路居然被滚落的山石堵住，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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