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第一才女

卫如蔓淡笑着看向众人，微微行了一礼：“回公主殿下，小女已经作画完毕。”

安乐公主面色有些难看，她是故意给出了三丈的画纸，想着怎么着她就算是多精通画作，却也不能在短短时间内将这画纸填满吧？然而卫如蔓这期间却是半分紧张也没有，甚至中间在画作间奔走时，脚步颇为轻盈，毫无紧张可言，端的是让人欣赏万分。

不过想着之前是她下的难题，当下只得笑着挥挥手，当即便有人上前，将画作举了起来。

众人哗然，素雨紧张的抓着卫如蔓的手，小声道：“小姐。”

卫如蔓作画的这时间内，没有人比素雨更加清楚卫如蔓的动作了，短短时间内，瞧着小姐在空白的纸上来来回回，却是画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素雨脸上满是急切。她一直服侍的小姐，如何不知道小姐的画作比起那些名家来也是不遑多让的，自然，那是时间丰裕的情况下，这短短的时间内小姐只来得及在画作上挥挥洒洒，根本没有来得及精雕细琢，这样的画作，即便是她也看不过去，更别说这些贵人了，完蛋了，小姐这次肯定会被奚落死的。

“放心。”卫如蔓朝素雨微微点头，拍了拍她的手，等这那些下人将画作抬起，这才上前，盈盈的站在前边。

然而短暂的哗然之后，很快有人便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安乐公主的表情才是最古怪的，原本她还费尽心思，即便卫如蔓完成的很好，也一定要强词夺理，将其贬低的一无是处，然而当看到白纸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线条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是画？三岁小儿都能胡乱作出的好吗？而卫如蔓居然这般自信的站在众人面前，展现这幅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画作来，简直是……

早有人替安乐公主喊了出来：“大胆，卫如蔓，你居然这般敷衍安乐公主，究竟存的是何心思？”

说话的自然是十公主，她此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得逞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加上那张原本就不算美丽的脸，让边上的二皇子都不忍直视的移开目光，七皇子虽然心中存着疑惑，但到底不似十公主这般没有脑子，当下迟疑不吭声，四皇子更是眉头紧皱，而赵泓钰则是朝着卫如蔓挤眉弄眼，很显然他是想知道卫如蔓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几人心思各异，宁老夫人却是安慰的拍着老夫人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安乐公主听闻十公主这话，面色这才一转，眯着眼瞧着卫如蔓：“卫如蔓，我想，你的确是要给个说法。”

卫如蔓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将大家的反应都看在眼中，又瞧着后面有些肆无忌惮的开始议论的书生和女眷，淡笑着开口：“各位，笑完了吗？”

众人皆是一怔，旋即湖边又开始陷入沉寂，卫如蔓显然很是满意现在的情况，朝安乐公主微微行了一礼：“公主请耐心等待，好的作品是需要等待的，不是么？”

众人愣了一下，男宾那边也不知是哪个人突然冒出一句：“谁信你的鬼话啊？”

赵泓钰立即转头，狠狠的瞪去，那人脖子一缩，这才委屈的嘀咕了一声：“本来就是啊，我们可是等了这么久的时间，她难道就给我们看这个？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而且还很敷衍，明摆着……”他终于在赵泓钰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中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十公主便是冷笑了起来：“卫如蔓，你若是做不出的话，刚才便直接认了便也罢了，这叫我们众人在这里等着你这么久，就给我们看这个，卫如蔓，你莫不是以为我们是好糊弄的吗？”

安乐公主点点头，冷哼了一声：“来人呐，将这个……”她便是想直接惩罚一下卫如蔓了，然而就在这时，有人却是惊呼了一声，原来是这短短的时间内，原本胡乱出现的在线条，突然开始变化了起来，从右下角开始，一点点的仿佛是带着生命一般的生长，明明是黑色的线条，却带给人无限生机的绿意，从小小的嫩枝条，不断抽芽，从嫩叶展开，再渐渐的凋零，然而那枝条却依旧不停的生长着，给人一种生命不息的感觉，等到枝条快到中间时，却是蓦地出现几朵花骨朵，渐渐的绽放，悄悄的落下，然后一个小小的果实出现，让众人看的瞪目结舌。

卫如蔓轻笑着再度看向众人，有人惊愕的不断用袖子擦着眼睛，显然是觉得很不可置信，原本担忧她的宁老夫人和老夫人此刻脸上却是带着满满的笑意，显然是一点担忧都没有了，至于赵泓钰，暗中给卫如蔓竖起了大拇指来，四皇子的面色好看了几分，眉间舒展开来，七皇子的视线却是从画作上移开，饶有兴致的紧紧盯着卫如蔓，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自然，这场中如果有人恨极了卫如蔓的话，必然是十公主了，此刻纸上的神奇已经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让她一点话都想不起来了，呆呆在那边，看着卫如蔓恨得牙痒痒。

至于安乐公主，则是表现的相对委婉一些，眼中带着冷色，面上却存着几分微笑。

枝条不断延展，当到达三丈的最后时，只见枝条转了个方向，不断朝着远方而去，无人知晓它最终会延伸到哪里。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指着画作惊愕出声：“青春常葆？”

说完见周围人都疑惑的盯着自己，他这才解释：“你们看啊，这虽然是副画作，但也是这四个字啊，难道你们都认不出来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纷纷仔细端详起来，然而在看清的情况下，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此刻，众人看向卫如蔓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钦佩了，尤其是那些书生，其中有一人更是道：“卫三小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此画作便是如今泰斗孙先生也断断做不出，哼，跟卫三小姐一比，之前所谓的京都十大才女，连……连狗/屁都不如。”

虽然最后这话颇为不文雅，然而还是有许多人跟着点点头。

“是啊，卫三小姐当真是明珠蒙尘，今日总算是绽开光芒，当之无愧的京都第一才女啊。”

赵泓钰的眼神热切的落在卫如蔓身上，心中一阵感慨，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女孩子，就是这么不一般。而楚慕真此刻却是处在深思中，之前得月楼一谈，他们相处的并不愉快，之后他更是直接将卫如蔓救助那些乞儿的消息传扬出去，以此警告，他以为卫如蔓一定会向自己求饶，却是一直等到了宴会，没想到她却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这样惊才绝艳，对，只能用“惊才绝艳”四个字形容此刻的卫如蔓，当真是天纵奇才，所以此刻的楚慕真已经在怀疑，卫如蔓是不是想着用那种方法引起自己的怀疑呢？

至于七皇子，此刻直接鼓起掌来，很是豪迈畅快的喊了一声：“第一才女，果真是当之无愧啊。”

他这么发话了，安乐公主和十公主的脸上更是显得难堪。

安乐公主倒是还好，当下笑的点点头：“青春常葆，本公主倒是要好好感谢卫三小姐了，的确是一副让人出乎意料的画作，只是三小姐是如何画出来的……”

之前奚落了自己，现在还想着套取自己的秘密？

卫如蔓自然是不会如安乐公主的愿的，当下盈盈一笑：“回公主，非是小女故意不说，只是这东西说出来便没有这般神奇了。”

宁老夫人和赵泓钰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当下点了点头。

“也是，卫小姐如此巧思，当真是令人佩服啊。”

这时，便有一个细细的声音，略带着鄙夷：“多大的脸啊？刚才为难人家，现在居然还舔着脸去讨要秘法，脸皮真是够厚的啊。”

这声音如此熟悉，卫如蔓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秦夫人了，也只有她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肆无忌惮。当下卫如蔓还为她担忧起来，和安乐公主的两次接触下来，她已经了解到，她并非是个心胸宽广之人，若是她有意对付秦夫人的话，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的了。

然而当转头看向为安乐公主时，却见着她的表情有些难看，像是在生生的隐忍着，不允许自己发怒似的。

卫如蔓这下更是疑惑了，难道这秦夫人除了是户部尚书秦大人的夫人之外，难道还有什么让安乐公主忌惮的身份吗？

这点疑惑还没结束，她就见安乐公主呵呵笑了几声，很快将面色调整好，这才道：“来人，赏。”

当下便有人鱼贯而出，卫如蔓瞧了瞧那些赏赐的东西，面色淡淡的行了一礼，这才重新走回宁老夫人和老夫人身边，亲昵的拉着她们的手，笑的跟个孩子一般。

晚宴上安乐公主再度没有出现，卫如蔓安静的吃着，听着隔壁桌子上又是一阵猜忌，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蔓儿啊，你可真是我们卫家的好女儿啊。”老夫人此刻嘴巴依旧是合不拢的，便是当初卫婉兮替卫家出风头时，也没有眼下这般高兴。这一次宴会，可算是将之前忍受的气全部都出了，他们卫家如今有宁家这个亲家，还有谁能看不起？蔓儿又这般优秀，便是那些眼高于顶的书生都这般恭维，可见是真的才学令人称赞啊。

“祖母，你可莫要再看着蔓儿了，不然蔓儿都吃不下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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