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示威

张念阳显然是带着艾昕出去杀丧尸取尸心了，他的计划就是暴力提升艾昕的能力等级，确保艾昕可以压住其他的异能者。这一晚上张念阳强行喂着艾昕从一级异能者吃到了逼近三级异能者的地步，吃得艾昕昏天黑地，站都站不稳。每当她表现出拒绝时，张念阳直接警告她：“如果你想救他们，就必须吃！”

当解决问题，张念阳在午夜时分带着艾昕回到了基地。安置了艾昕后，张念阳喊醒了季杨：“今天晚上我们有份工作要做。”

……

第二天。

一个异能者的尸体被捆在了市场的中心，这个异能者有的是一个不纯异能：水滴炮弹。

准确地来说，这是两具半具尸体。

他的右腹部到左胸下边齐齐地切开，上半身被挂在一根管道上面，而下半身远远地抛在一边；两半尸体间被“别出心裁”地画上了不少血迹，充斥着死者的绝望与无助。

异能者，无助，呵……

围观的大部分普通人都是这样想的。

混在人群中的萧凌波看到了这一幕，她显然猜到了这般干净利落的刀口是出自张念阳之手。

“谁这么大胆？！”

一个异能者的大吼穿透人群，既充斥着恐惧，又充斥着愤怒：他既想要有威风，又怕死的要命。

人群自行让开，为这个快要一米九的壮汉让开一条路。

他叫楚陵，异能是纯种的岩石，这是昨晚艾昕对张念阳说的，威胁最大的一个。他的异能即便是一级，也有着不差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在基地里虽说艾昕一说话他们总会避让，但是实际上的基地管理者是他。

刚刚吃完尸心还在恢复期的艾昕也来了，她努力地往中心挤，走到了楚陵身边：“这……是谁干的，有谁能干？”

自从自己与张念阳见面后，她对张念阳的硬实力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是她想起昨晚张念阳告诉自己的事情，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显露出她知道张念阳的事。

“谁干的？还能有谁？我说过，你不能对他们太仁慈，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仁慈，他们才会作出如此猖狂的事情。”

相同的话，楚陵对艾昕说过不止一次，但这一次倒是完全不避讳了，直接在大庭广众下说了出来。艾昕这一次却硬气了一些：“那你的意思是……一个异能者会被普通人杀了？”

昨天问你上张念阳在回来的路上告诉艾昕：“你已经比其他人强多了，要硬气起来，只有你强硬起来才能挽救他们。”但即便如此，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不知道楚陵和自己的差距已经有多大，心中还是没底。

殊不知，她的软弱也导致了幸存者的受压严重，即便没升级，频频外出搜集物资的艾昕也可以单人对抗楚陵还能不落下风。

“你倒是不知好歹，你的那几根小冰棍还能有什么作用？一天天外出搜集物资回来都受到不少伤，还要我们来包扎伤口，消耗物资，我们的医疗物资一大部分都是你消耗的。到头来，你才是那个拖油瓶，消耗物资却收效甚微，你还想反驳我？”

艾昕小声嗤笑道：“不出基地搜集物资只横行霸道欺压民众当然不会受伤了……”

“你说什么？”

楚陵愤怒地抓住艾昕的衣领想把她拎起来，艾昕这一次却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

但，就是这一拉！

一米八几的壮汉楚陵被将将一米七的，瘦弱的艾昕拉得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这异常的手劲让在场的所有人深感震撼，包括艾昕和楚陵。

“不对，你怎么会……？”

这一场面让几个准备上来拉偏架的异能者都后退了几步，艾昕强作镇定地声称：“现在还不是打架的时候，我们应该先找到是谁杀的他。”

楚陵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下的台阶，也附和到：“对，所有昨晚和他见过面的人出来！”

人群沉默了一会，最后几个人走了出来，其中就包括一个消音器的名叫袁刚的队员。

楚陵开始一个个逼问他们：“你见到他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

“我只是路过，看到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而已……”

“我也是，我坐在对面的巷子里，看见他带着一个女人进了自己房间……”

……

没过多久，就到了袁刚。

“我？我在仓库里看到他一边走路一边推搡见到的幸存者而已。”

不知是语气不好，还是说楚陵今天早上屡屡碰壁心里憋屈，他直接上手扯住袁刚的头发：“你小子很有嫌疑！”

袁刚本能的握住楚陵的手腕，猛地向外一用力，楚陵的手臂便动弹不得，彻彻底底受制于袁刚。楚陵见状，立刻作势道：“就是你，就是你杀了他！”

艾昕心中有些疑惑：难道真不是张念阳干的？正这样想的时候，他在人群中注意到了张念阳。

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于楚陵和袁刚两人，唯独张念阳盯着自己。他轻声向着艾昕做着口型：“你们的这个家伙还能留着吗”

艾昕比划着请张念阳出来一点说话，二人慢慢离开了人群，张念阳一出来就小声说到：“我们处理完了之后基地里掌权的肯定会是你，所以这个问题你必须思考：他值得相信吗？他可以留着吗？”

艾昕心里没底：楚陵的异能作用肯定会很大，甚至可能比自己大，她很想留着楚陵，但说服楚陵，让他痛改前非可不是简单的事。

“他没那么好说服，更不容易改变。恐怕他在未来很难成为我们的战友……”沉默许久，艾昕也是小声说出了这句话。

“那就杀了。”张念阳把自己背后用布盖着的刀取了下来，拿在左手，“赶紧回去吧，离开得太久别人会起疑的。”

艾昕显然没料到张念阳会作出如此快速的决定，她“诶，诶”了两声，却只听到张念阳已经回到了人群中，在袁刚和楚陵两人对峙的时候站了出来。

张念阳把手里的，看起来像木棍的刀立在地上：“这是什么意思啊？想对我们的人动手得先有个原因吧。”

“居然是你？”在袁刚那里吃了瘪的楚陵把矛头直接转向张念阳，他大步走过来，心里想着今天必须把这个天天找自己麻烦的家伙收拾一顿。

可惜，就在他伸出右手的时候。

“噌！”

在一瞬间，张念阳拔刀出鞘齐肩砍断了楚陵的右手，他一边不急不慢地纳刀环鞘，一边嚣张地宣布：“他，是我杀的；你，也是我杀的。”

“你，你居然——”

楚陵发动异能，仅剩的手臂上凝结出一根粗大的岩石锥就向着张念阳招呼过来，张念阳微微俯下身子，右手再一次放在了刀柄上，脚下猛地一用力。

一道标准的居合斩，张念阳直直冲向了楚陵，楚陵见状赶紧把手上的石锥挡在竖着挡在自己面前，意图挡下这一次攻击，同时调动全身的异能让自己的胸口和腹部也尽可能的岩石化。

张念阳见状，左脚轻轻一蹬，身体借力微倾，左手顺势在地面轻轻一撑，整个人如同流水般轻巧地从楚陵左侧滑绕至后方。右手紧握的刀刃寒光微闪，精准而迅猛地朝着楚陵的腹部斩去。

“哗啦——”

楚陵硬化的岩石躯体，在面对张念阳用异能略微锐化的初刃前，就像一张纸。楚陵被张念阳从右侧腹部刀左侧胸口整整齐齐地切开，摊了下去。

如出一辙的死法。

人群中再次传出更多的惊呼，惊呼之后是骚动。

剩余的几名异能者从人群中冲出来，他们对着张念阳就要攻击。但此时人群中的消音器队员也开始了工作。

几名出头鸟中有一大半被队员拉了回去，用绳子捆住，制服；还有几名平时也是欺男霸女的普通人暴徒也被队员们制服，集中困住。张念阳一边用刀鞘顶开，一边向着艾昕挥手：“过来。”

“呼呼——”

颇有威力的冰霜从艾昕的手掌中喷发出来，凌冽的寒气将剩余的异能者逼退，艾昕慢慢地走过来，张念阳示意队员们把抓住的异能者扔出来，坦然地告诉他：“我跟你说过，你需要选择几个你信得过的人，选择几个可以相信的，未来可以托付性命的人。现在，做出选择吧。”

艾昕沉默了一会，指出来了其中的三个。

实际上，艾昕指出来的并不是他肯定可以相信的，而是自己觉得用处大，还可以教化的人。她心里还是不忍心抛弃一些她觉得很有潜力的异能者。张念阳看到她作出选择后，问了一句：“确定了？”

“确定了。”

“其他人呢？”张念阳微笑地问道。而艾昕再次思考了一会，试探地说：“赶出基地？”

张念阳笑着摇了摇头，慢慢地吐出五个字：“斩草必除根。”

翻译过来就是：其他的，杀了。

剩余的异能者顿时疯狂的求饶了起来，虽然艾昕有猜测，但真正听到张念阳的话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杀了？”

张念阳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你来。”他有指了指周围的幸存者：“他们等着呢。”

艾昕这才恍然大悟，张念阳的意思再简单不过——除害不过是表象，收服人心才是关键。自己虽不乏威望，但每次出手制止霸凌时，总是点到即止，未能真正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然而，若是在此时此地，亲手将那几个平日欺压幸存者的异能者铲除，便能让其他幸存者彻底信服，从而死心塌地追随自己。这样的抉择虽然残酷，却无疑是掌控局面的最快途径。

手中凝结出一根60厘米长的冰刺，艾昕缓步向着地上的异能者走去。她紧闭双眼，双手倒握住冰刺，用力的刺了下去。

“噗！”

“噗！”

……

人群散去，艾昕主动找到了张念阳他们：“你们还会回来吗。”

这一次，邱一槐率先发话：“有可能，我们这趟工作完成后，有可能会再来这里休息一晚。”艾昕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我……我杀人了……”

这种情况不论是谁都难以安慰，张念阳和萧凌波从前世回来，手上粘的人命自然数不胜数，季杨是从超市的一群人中拼杀出来的，他的狼性是张念阳带他出来的原因。即便文明社会已经结束，人们心中“不能杀人”的原则还是难以改变的。萧凌波淡然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管理好这个基地，带着所有的幸存者活下去，你，你们，作为异能者就会杀更多的人。”

艾昕沉默了一会说：“你们是异能者吗。”

萧凌波回答：“基本全是。”

艾昕在震惊之余，小声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要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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