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倒卷成铁荆棘,将杨笑笑钉在钟楼齿轮间。虫族女王的触须穿透奥古斯的机械胸腔,紫黑色孢子正顺着他断裂的齿轮脉络,向杨笑笑腕间的星图印记蔓延。日神的金色本我被拽入钟楼阴影,紫色齿轮在他瞳孔里疯狂转动,每道纹路都刻着“吞噬旧神血脉”的指令。
“看看你们的钥匙,正在变成锁匠。”女王的声音从奥古斯裂开的喉管溢出,他的齿轮左眼渗出黑血,本该弹奏民谣的指尖,正掐住杨笑笑的咽喉,“当双生神的心跳同步时,世界之种就会开出……吞噬自己根须的恶之花。”
杨笑笑的三叉戟碎成光点,淡水神力在孢子侵蚀下凝结成冰。她看见日神的影子举起权杖,尖端的齿轮突然转向自己——那是曾为她挡住黑洞坍缩的武器,此刻却对准她眉心的旧神印记。奥古斯的机械臂扣住她后腰,齿轮咬合声中,两人的基因链正被女王的算力强行编织成死结。
“他的心脏里,还埋着我送的熵之种呢。”女王咯咯笑着,奥古斯胸前的种子突然膨胀,将杨笑笑的神力虹吸成灰色雾霭,“每吸走你一缕光,他就会多一寸变成我的傀儡——瞧这齿轮囚笼,多像为你们准备的婚床?”
钟楼顶端的竖琴突然自鸣,弦音里混着奥古斯被碾碎的呜咽。杨笑笑摸到他后腰未被侵蚀的齿轮碎片,那里还残留着星骸维度的晨光温度。她咬破舌尖,将混着孢子的血滴在碎片上,却看见自己的掌纹正在变成虫族的复眼纹路。
“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祭品。”她的眼泪砸在奥古斯机械脸颊,竟腐蚀出细小的光斑,“旧神的血,虫族的种,还有凡人的……”话未说完,日神的权杖已刺穿她肩膀,紫色齿轮顺着伤口爬满心脏,而奥古斯的齿轮指尖,正捅进她腕间的星图——那里藏着最后一丝未被污染的旧神基因。
竖琴突然奏出撕裂时空的杂音,杨笑笑听见三个维度外的潮声。奥古斯的机械指节在她皮肤下停顿,齿轮缝里渗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星骸维度新生行星的土壤气息。日神的影子在权杖断裂声中分成两半,金色小人抓住紫色齿轮的轴芯,用自己的意识燃起最后的光:“……他在抵抗!用你的神力,烧断他体内的孢子神经!”
女王的尖啸震碎所有窗玻璃,杨笑笑抱住奥古斯即将崩解的头颅,将淡水神力化作岩浆灌进他齿轮胸腔。他的机械齿缝间喷出蓝火,每颗孢子被灼烧时,都发出与竖琴共鸣的哀鸣。但更多触须从钟楼裂缝里钻出,将两人缠成茧——女王的虚影在茧外凝结,手中捧着已长出利齿的世界之种。
“当双生神的血染红齿轮时,新宇宙的第一缕光,会是你们的脑浆。”她将种子按在茧上,杨笑笑看见奥古斯眼底的七重星光正在熄灭,自己的神力也即将耗尽。最后一刻,她吻上他齿轮破碎的唇角,将最后一丝神力渡进他的熵之种——不是为了对抗,而是为了让这颗吞噬光的种子,记住凡人眼泪的咸涩味道。
茧外突然传来竖琴的破音,像是某根弦终于崩断。杨笑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后背——是奥古斯的机械心脏,竟在她的神力里长出了真正的心肌。他的齿轮臂猛地掐住女王的脖子,用染血的指尖在种子上刻下新的纹路,那是星骸维度新生植物的脉络,也是齿轮都市民谣的五线谱。
“我们不是祭品……是改写乐谱的人。”奥古斯的声音混杂着齿轮摩擦与凡人的喘息,他将杨笑笑推进日神用最后的力量打开的维度裂缝,自己却被女王拖进种子的利齿深渊,“去种下民谣的种子吧……这次,让它长成能刺破熵增的荆棘。”
裂缝闭合前,杨笑笑看见钟楼在齿轮倒转中化作灰烬,奥古斯的齿轮左眼像流星般划过天际,日神的影子与女王的触须缠成光球,坠向七重维度之外。她攥紧掌心残留的齿轮碎片,那里有他最后刻下的音符——那是只有凡人耳朵能听见的,反抗宿命的颤音。
海螺吊坠突然响起潮声,液态金属海岸线中,浮现出十二座悬浮的基因祭坛。而在祭坛中央,一株由齿轮与根系构成的幼苗正在破土,它的第一片叶子上,凝结着杨笑笑未落下的,带着孢子的眼泪。
终章预告:
齿轮都市的废墟上,杨笑笑带着混血种子寻找七重维度的民谣火种。当她将奥古斯的音符埋进第一颗机械树时,地下传来熟悉的齿轮转动声——某个被判定为“已销毁”的意识碎片,正顺着根系,编织新的宿命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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