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州,边疆。
夜色初霁,四人点着灯火在营帐里论事。
叶牧遥一刻不停的为他们阐述着目前的战况。
萧璟逸只觉困意袭人,看见萧凛峥仍在对面眉目清澈的看着他笑时立刻精神了不少。
“啪”
叶牧遥把牛皮地图拍在墙面上,四个角用箭矢钉死,
"若想一举拿下北疆余势,明日午时前必须穿过伏龙岭,北戎人在双驼峰屯了半年粮草。若烧毁粮草,出不了三日便可收复北疆。"
叶牧遥信誓旦旦的严肃道。
萧凛峥用折扇尖戳了戳地图上的朱砂标记:"您的意思?烧了粮仓让北戎士兵啃雪去?"
他扇柄突然转向萧璟逸:"咱们二殿下昨夜绕着粮车转了七八圈,别是打算......"
"你快闭嘴吧。"萧璟逸抬脚碾碎块风干的土块。
见他恼火,陆颂淮蹲在旁边擦剑,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那就这么定下,二位殿下即刻随我前往伏龙岭。”叶牧遥一拍桌子敲定战事。
说完他先一步走出营帐,去召集士兵。
萧景逸用陌刀挑开帐帘时,萧凛峥正蹲在地慢条斯理的擦匕首。
边塞的风卷着砂砾往人衣领里钻,陆颂淮抱着剑缩在火盆旁边打瞌睡,后脑勺翘起一撮头发。
"听说你今早把北戎探子舌头割了?"萧凛峥靴子尖踢了踢染血的麻布袋,桃花眼笑得弯起来:"父皇要是知道他亲爱的皇子这么......"
匕首突然钉进他脚前半寸的地面。萧璟逸站起身拍掉掌心浮灰,少年人抽高的骨架裹在玄色劲装里,像把没套鞘的刀,他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下次就扎你喉咙。"
正聊着,帐外突然炸开铜锣声。
叶牧遥掀帘冲进来,甲胄上还凝着白霜:"外面开战了,三百骑兵包抄东南坡!北戎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殿下你们先撤吧。"他抄起长弓时扫了眼立刻蹦起来的陆颂淮,又补充道:"你守粮草。"
"我能杀敌!"少年攥着剑柄的手指发白,他真的很想和叶牧遥并肩而战.......
"腿都在抖别来添乱。"叶牧龙果断把他推给萧璟逸,随后抽身投进战事里。
萧璟逸扯过皮甲往外走,被萧凛峥用折扇拦住去路。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互相了然。
凌厉的凤目对上慵懒的桃花眼。
不相上下。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
"赌十坛梨花白?"萧凛峥悠悠把扇骨收进袖口。
"赌你待会哭爹喊娘。"
箭雨压下来时萧璟逸在笑。他旋身避开铁矢,反手将偷袭者拧进火堆的动作狠得像前世拧断叛臣脖子。
热油泼溅在叶牧遥盾牌上滋滋作响,陆颂淮突然从粮车后扑出来,一剑捅穿要砍向叶牧遥后背的弯刀,却也将自己最重要的脖颈也露给了在一旁伺机而动的敌人,好在叶牧遥眼疾手快。
"不要命了!"叶牧遥拽着少年衣领往后甩。
"您后背......有破绽。"陆颂淮喘着气抹了把脸,不知道蹭的是血还是汗。
随后依旧固执的冲上去与敌人拼杀。
萧凛峥的折扇早不知丢哪儿去了。他夺过敌兵长矛一下捅穿两人,转头看见萧璟逸踩着尸体摘了支鸣镝箭,搭弓时小臂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弦。
尖锐哨音响彻山谷的刹那,北戎人的马匹开始惊惶乱窜。
萧凛峥神态悠闲的调侃:
"学我去年猎场那招?"
"嘁,你射野鸡的姿势太蠢。"
叶牧遥吹响牛角号时,残余敌军已开始溃退。陆颂淮提着剑要追,却被人拎着后领拽回来
:"伤口裂了。"
叶牧遥撕下袖口扔给他,青年将军垂眼包扎的动作比拿刀时软了三分。
陆颂淮眼睛直直的盯着仔细为他包扎的叶牧遥,眸中翻涌着一股暗流。
萧凛峥则蹲在尸体堆里扒拉出完好的酒囊,仰头灌了两口递给萧璟逸:"二弟,赌注没了。"
"难喝。"萧璟逸踹翻酒囊,转身时听见身后带笑的喊声。
"阿逸。"
他后颈寒毛突然竖起来,这混账上次这么喊还是七岁往他被窝塞毒蝎子。
后来被萧璟逸发现后他哭着要去告诉父皇,
而罪魁祸首就在那无辜的抱臂看他。
“叫我做甚?”萧璟逸暴躁的回头看向他。
"我只是想说,你射箭的样子..."萧凛峥抹掉嘴角血渍,笑得狡猾的狐狸
:"还挺像个人哈哈。"
萧璟逸愣了几秒,正准备爆发。
忽觉滚烫酒液突然泼上他脸,萧凛峥捏瘪铜壶扭头就走。装作没看见背后二弟用袖子擦着脸骂街,他在前方肩膀抖得止不住。
来到边疆打的第一仗就这么顺利的结束了,修整过后。由叶牧遥带着众人来到了伏龙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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