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却驱不散重华殿内的阴霾。萧承煜盯着案上堆积如山的通敌文书,丞相府密室里搜出的北疆舆图与沈昭珩的密信形成诡异对峙。当大理寺卿呈上染血的玉玺印泥时,他突然想起昨夜沈昭宁腕间的旧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陛下,沈国公已在午门外候旨。"内侍尖细的嗓音惊碎寂静。萧承煜望向铜镜里自己猩红的眼,抓起龙袍下摆大步往外走。宫道上覆着薄霜,沈昭珩身披玄甲跪伏在地,腰间佩剑的穗子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却与记忆里那个为他挡箭的少年重合。
"沈昭珩,你可知罪?"萧承煜的声音在空荡的宫门前回响。沈昭珩抬头时,额间被石板磕出的血痕蜿蜒至眉骨:"臣弟恳请陛下,先看这份密函。"他从怀中掏出泛黄的绢布,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丞相府与北疆王庭十年间的往来密语,落款处赫然是三个月前被赐死的前户部尚书私印。
当萧承煜的目光扫过绢布末尾"待沈家倒台,即刻挥师南下"的字迹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八百里加急战报被拍在青砖上,鲜红朱砂写着:"北疆二十万铁骑改道,直逼京都!"沈昭珩猛地起身,铠甲碰撞声震得人耳膜发疼:"陛下,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丞相余党勾结北疆,意在逼宫!"
风栖宫内,沈昭宁突然捂住小腹踉跄跪倒。绿芜慌忙扶住她,瞥见床榻边未燃尽的密信残片——那是今早暗卫送来的急报,丞相府死士已混入禁军。"取我的护甲。"沈昭宁攥住妆奁里的软剑,却在起身时眼前一黑。铜镜映出她惨白的脸,鬓边那枚狼牙发簪随着颤抖轻轻摇晃。
午门外,萧承煜将密函狠狠掷在地上:"即便如此,你妹妹私通敌国证据确凿!"他抽出佩剑指向沈昭珩咽喉,"昨夜朕在雁门关截获的飞鸽传书,分明写着'事成之后,凤栖梧桐'!"沈昭珩瞳孔骤缩,这是他与妹妹幼时的暗号。他突然笑出声,血泪混着血水砸在青砖上:"陛下可敢打开这封血诏?"
说着,他扯开染血的衣襟,心口处赫然纹着半幅舆图。当沈昭宁带着暗卫赶到时,正看见兄长被按在地上剜肉。"住手!"她的怒吼惊飞檐下寒鸦,软剑出鞘直指萧承煜。而此时,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北疆军旗已在朱雀门外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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