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1:零零碎碎
超小超大

无题

范仁慢慢蹲下身子,从靴子里拿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掀开桌布,低头一瞧,就看到桌子底下有个男子,手里正拿着一根被咬过的鸡腿……

范仁:“那个……我问你个事儿啊,你是刺客吗?”

林彦:“应该不是”

范仁:“那你是神仙派来的吗?”

林彦:“……应该也不是”

范仁:“我……我觉得你是…”

范仁话音刚落,林彦便有些局促地放下了手中挑起的桌布,略带尴尬地从桌子底下退了出来,缓缓站直了身子

林彦:“你……你是谁?”

范仁心神一震,刚要开口回答,突然感觉体内气血翻腾,不由自主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他赶忙抬手捂住嘴边,想尽力稳住那紊乱的内息

之前和宫典交手时受的震伤,一开始好像没什么影响,这会儿却开始发作了,体内翻涌的气血清楚地显示着这迟来的反噬

范仁这一吐血的举动可把林彦吓得不轻,他脸色大变,急忙跑到范仁身边

林彦:【满脸都是关切】“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范仁怕吓到他,连忙把手藏到背后

范仁:“没事,没事……吐着…吐着…就吐习惯了”

这话让林彦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刚想开口缓和下气氛,却被一道焦躁的声音给打断了

?:“少爷!少爷!!”

听到这呼喊,林彦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急切起来,赶忙大步流星地往店外跑去。范仁见状,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担心地问

范仁:“你要走?”

林彦:“嗯”

范仁:“你跟正殿那贵人是一起的?”

林彦:【微微点了下头】

范仁:“那……”

林彦:“手”

范仁还没说完,那人急切的呼喊声又响起来了,林彦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里的鸡腿,动作略显僵硬地举了起来,对范仁说

范仁依言伸出了手,万万没想到,林彦竟把自己才吃了几口的鸡腿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就在范仁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愣神的瞬间,林彦已经像一阵风似的,迅速消失在了门外

范仁回过神来,懊恼地一拍大腿

范仁:“哎呀!名字!名字!名字!!”

说罢,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追,只是可惜,终究还是没能追上林彦

另一边,林彦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喧嚣之地,这会儿正躲在一条偏僻走廊的柱子后面呢,一声不吭地啃着手里另外一只鸡腿,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有个仆从在远处瞧见那熟悉的背影,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眼中满是不确定,心里直犯嘀咕,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去呢

犹豫再三,仆从还是喊了一声

?:“少爷!”

林彦听到呼唤,抬眼望过去,看到是自己的侍从,这才看了看手里还没啃完的鸡腿,缓缓站起身来,又抬手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少爷,医师可是交代过了,您这病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呀”

林彦:刚想反驳,却止不住地咳嗽起来“我……咳咳咳咳咳”

?:急了“少爷,又咳出血来了呀”

林彦:缓了缓,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那个你说会不会吐啊,吐啊,就吐习惯了呢?”

说着,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在偏殿见到的那名女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侍从却被他这话吓得不轻,瞪大了眼睛

?:“完了完了,少爷,您这是吐糊涂了吧?

范仁急匆匆地追出庆庙后,一眼就瞧见先前停在那儿的马车少了好几辆呢。她心里暗自琢磨着,想着那男子肯定是趁着这乱哄哄的当口,坐上其中一辆马车离开了呀。可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那男子还在庆庙里面呢,正优哉游哉地啃着鸡腿呢

范仁无奈地转身,朝着自己那辆马车走去,眼睛随意一扫,却发现刚才那男子居然已经回来了

范仁:“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已经等候小姐多时了”

范仁:“不管了,走,追上那辆马车!”

?:“好的,老奴这就送小姐回府”

那男子应了一声,接着就驾着马车朝着另一边走去了

范仁:“???”

范仁:“哎哎!你干什么呢?我让你追上那辆马车,不是回头啊!”

?:“小姐,不是回府吗?”

范仁:“回什么府呀?我让你追上那辆马车!”

?:“好的”

范仁:“你干什么呢?!我让你追上前面那辆马车,掉头啊,掉头掉头!追上那辆马车!!”

?:“好”

经过那一番白费力气的沟通后,那人根本不管范仁的要求,径直就把马车驾到了范府的大门前

?:“到了小姐”

范仁满心无奈地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范府,心里五味杂陈

?:“马车会还到后门,烦请小姐自行进府”

范仁:“你不是范府的人?”

范仁疑惑地问道,可那人就像没听见似的,一声不吭,自顾自地赶着马车就离开了

范仁没办法,只好走到大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大声喊道

范仁:“开门,我是范仁,开门呀!”

过了一会儿,侧门那儿出来一个侍女,轻声说道

?:“小姐,走这边”

范仁:“我走侧门,是我爹的意思?”

?:“老爷还在户部没回来呢,这是二夫人的安排”

这时,滕梓荆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在范仁脑海里冒了出来“如果柳如玉真想杀你的话,怕是你没那么容易进范府的大门”

范仁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顺着侧门步入了府邸。刚一进去,她立马就察觉到院子里安静得有些不太寻常,仿佛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范仁:“这院里怎么没人说话呀?”

?:“二夫人在后院午睡呢”

范仁:“就因为在后院午睡,全府的人都不敢说话呀”

范仁:“二夫人是不是特别厉害?”

?:“小姐,您可别这么说”

这时候,一个家丁走了过来,边做着噤声的手势边压低声音说

?:“嘘~小声点,别说话”

范仁:“看来果然是有手段呢”

范仁刚小声嘀咕完这句话,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叫

“你给我站住!”范仁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有一个人手里紧紧握着一根长棍,正撒开腿拼命追赶着前面那个慌慌张张逃窜的身影呢。被追的那个人到处闪躲,不过始终不敢抬手反击

范仁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紧握棍子的人身上,看着对方的那身装束,心里突然一动,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人的身份,想着这应该就是自己那位从来没见过面的异父异母的弟弟了

范仁:“这哪位呀?”

?:“府里管帐的师爷”

再看那追人的范思辙,还在那喊着

范思撤:“都打不着你了,站这儿来,我让你跑,跑你,还躲,还躲,我今儿我”

范思撤:“你说你个管帐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范仁:“你先把气喘匀了再追”

范仁也不掺和,干脆提着箱子站到了一旁,饶有兴致地静静观望着眼前这一幕

当范思辙听到身旁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时,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就瞧见一位姑娘正提着箱子,手里还拿着一只鸡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呢

范思撤:走过去,满脸疑惑地问“你拿这个鸡腿干什么?”

范仁:“这不是鸡腿,这是个公子!”

范思撤:“公子?”

范仁:“嗯哼”

范思撤:“你听懂了吗?”

?:“奴婢也不懂”

范思辙又把目光落在了范仁手中紧紧握着的箱子上,眼神里满是探究和好奇,问道

范思撤:“这是什么?”

范仁:低下头看了看箱子,一脸诚恳地回答“不知道”

范思撤:“不知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范仁:“大概知道”

范思撤:“知道,就给我打开!”

范仁:把箱子递了过去,还笑嘻嘻地说“要不你自个试试?”

范思辙一听,上手就准备打开箱子。于是呀,在那开阔的院子里,特别有意思的一幕就这么悄悄上演了

范仁呢,脸上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站在那儿举着双手在胸前,扯着嗓子给范思辙加油

范仁:“加油加油,努力,使点劲,加油努力努力!”

范仁:“努力,拉屎要用力,来给我们的少爷加油!加油,没吃饭啊!”

范仁:“使点劲就要看到希望了!”

那吆喝的劲头别提多足了

范思辙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个遍,可那箱子就像跟他作对似的,怎么也打不开呀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放弃了努力。抬起头,目光转向范仁,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说道

范思撤:“你给我打开!”

范思辙气呼呼地冲着范仁喊道,那架势是非要让范仁把箱子打开不可

范仁:摆了摆手“我也打不开呀”

范仁:(我要能打开,我早就打开了,还用等到现在呀)

范思撤:“你知道这是哪儿吗,这是范府!府里上上下下都以我为尊!”

范思撤:“我让他们干嘛他们就得干嘛,我现在让你把箱子给我打开”

范仁:“你这话有毛病”

范思撤:“什么毛病?”

范仁:“你刚才说府里上上下下都以你为尊?”

范思撤:“对啊!”

范仁:“你说什么他们都得听?”

范思撤:“没错啊!”

范仁:“那你要让他们打死你自个儿呢”

范仁:“他们要动手就得伤害你,说明不是以你为尊”

范仁:“他们要是不动手,那就是不听你的命令,那就说明不是以你为尊”

范仁:“你看,自相矛盾了吧,两个条件只能满足一个”

话音刚落,就瞧见范思辙愣愣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呆住了。就在那一瞬间,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受控制地从范仁的唇角掠过

紧接着,她也不多停留,转身就迈步,径直朝着二姨娘柳如玉的居所方向走去了

范思撤:还在那自言自语着“……说的有道理啊,怎么办,那就得让他们打死我,他们必须听我的”

范思撤:可没一会儿,又纠结起来“那不行啊,打死我他们听谁的呀,那就不能打死我,那不打死我,他们又不听我的了”

范思辙就那么呆呆地留在原地,脸上带着几分呆萌又犯傻的神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心里头还在一个劲儿地琢磨着那个让他纠结不已的难题——到底该不该“打死自己”

另一边——

范仁:“刚才那孩子就是我弟弟?”

?:“是”

范仁:“为什么要追账房啊?”

?:“二夫人在午睡呢”

?:“少爷应该是趁机找账房讨钱去了”

范仁:“那账房跑这么快呀?”

?:“多年被追着跑,先生都练出来了呢”

范仁:“那孩子脾气不小啊”

?:“不敢背后议论少爷”

?:“范仁小姐,已经到内院了”

范仁:“柳如玉在哪边啊,哦,姨娘在哪边?”

?:“二夫人在屋里午睡呢,还嘱咐了,让您等等”

范仁:“进屋等?”

?:“小姐,不合适”

范仁:“在院里等?行吧,我在这儿等便是……”又打量起周围

范仁:“这院里挺幽静的呀”

随后,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搬来了两张椅子,往那一放,自己顺势就躺了上去,嘴里嘟囔着

范仁:“既然姨娘在午睡,不方便见人,那我也先休息一会儿,睡个觉”

整个人一副挺惬意的样子,就这么在院里等着了

范仁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一阵声响毫无预兆地炸开,就跟惊雷似的,一下子就把她从睡梦中给拽了出来

柳姨娘:“这便是仁儿了呀!”

柳姨娘:“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你了”

柳姨娘:“我刚刚确实打了个盹儿,把你给冷落了呢”

范仁:【赶忙笑着回应】“没事没事,姨娘若是不叫我呀,我还能一直睡着呢”

说完,范仁转身朝着那张刚刚自己用来休息的椅子走去,连着甩了几下椅子,热情地招呼着

范仁:“来!姨娘,坐!”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柳姨娘:笑着说道“澹州民风淳朴,如今一看呀,仁儿果真被养得极好呢”

柳姨娘:“虽说气度上好像缺了几分”

柳姨娘:“不过倒是有着天真自然的灵动劲儿呢”

范仁:(天真自然,还灵动劲,劲儿劲儿的,这是当我是野猴子吗?)脸上却还维持着笑容

范仁:笑着回应道“姨娘真是谬赞了,澹州那可是个,偏僻的地方呀,我可从来没见过姨娘这般人物”

范仁:“雍容华贵,气质淑娴,要是不知道的人呀,肯定会把您当作府内的主母呢!”

柳姨娘:(呵,这小土贼是在暗指我身份不正啊)

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虽说表面上听着挺欢畅的,可仔细一品,却显得异常勉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虚假劲儿,仿佛各怀心思,只是在表面上维持着客气的场面罢了

然后那范思辙那大嗓门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范思撤:“刚才拿箱子那女子呢?!”

柳姨娘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似的,赶忙说道

柳姨娘:“哦,对了,刚才出来得太匆忙了,把给仁儿准备的接风礼都给忘了呀,你稍等片刻啊”

柳姨娘说完,也不等范仁回应,就带着一帮人转身往内室走去了,那身影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自己的房中

而这会儿,范思辙已经出现在了院落当中,扯着嗓子喊着

范思撤:“哪儿去了?我看见你了!你可别动啊!等少爷我过去,我抽死你!”

范仁:【满是无所谓】

范思辙气势汹汹地大步流星走来,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木棍,那满脸的怒气简直都要溢出来了,边走还边大声嚷嚷着

范思撤:“少爷我想明白了,我凭什么自己打死自己啊!”

范仁:【满不在乎】“我哪儿知道啊”

范思撤:“嘶~你是不是耍我呢!”

范仁:“你说呢”

范仁不紧不慢地回应着,还伸了个懒腰,那悠闲的样子更是把范思辙气得够呛

范思撤:“嘿!少爷我还没坐呢,你凭什么坐啊!”

范思辙见范仁大剌剌地坐着,心里那叫一个气呀,又冲她喊道

可范仁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随意地坐着,根本不理会他

范思撤:“我看你是一个女子,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站起来!”

范思撤:“站起来!”

他又喊了一遍,那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

范仁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范思辙身上,眼神里透着一股毫不畏惧的劲儿

范思辙被她这么一看,心里顿时一阵慌乱,手足无措之下,只能不停地左顾右盼,好像在试图寻找什么能给自己撑撑场子的东西似的

范思撤:“把手伸出来!”

范思辙又喊道,可周围安静得很,根本没人理会他

范思撤:“没人管啊!你!你怎么进的内院?你到底是谁!”

范仁:“范仁”【很随意地回答】

范思撤:“哦~范仁”

范思辙一听这名字,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厌恶之情,阴阳怪气地说道

范思撤:“范仁,你就是那个澹州来的私生女呀”

范思撤:“我当是谁呢,就你这样的身份还敢耍我,把手伸出来!”

范仁:“我身份怎么了?我身份是你长姐,长姐如母,要这么论,我还是你亲娘呢”

范思撤:“气死我了,我!”

范思辙一听这话,那怒火“噌”地一下就烧起来了,气得满脸通红,手中的棍子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朝着范仁狠狠地挥下去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范若儿大喊一声

范若儿:“住手!”

范思辙一见到范若儿来了,赶忙停下了手中正要挥下的动作,那高举的棍子就那么僵在了半空

范仁听到动静,好奇地抬头看去,只见那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轻柔地落在自己身上,范仁仔细一打量,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在那男子快速朝这边奔过来的时候,范思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还慌慌张张地把手里紧紧握着的棍子迅速藏到了背后,那模样别提多心虚了。而范仁倒是挺镇定的,不慌不忙地迎了上去

范仁:脸上带着笑喊道“若儿!”

范若儿:也特别激动,回应着“姐姐!”

范仁:脸上笑意满满“我跟你说过我会来的”

这一下,两人的思绪仿佛都飘回到了曾经的那段回忆里——

“姐……姐永远是若儿的姐姐”

“你还会来京都吗?”

“会的,总有一天,我会来的”

回忆结束,范若儿还笑着呢,可眼角余光瞥见范思辙悄悄离去的身影后,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没了,转而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大声喝道

范若儿:“跪下!”

范仁:“啊?”愣了一下

范思辙一听,可不敢违抗,立刻乖乖地跪倒在地,脑袋低垂着,连看都不敢往上看一眼

范仁闻声回头,目光在范思辙和范若儿之间来回打量着,就见范若儿已经慢悠悠地朝着范思辙走过去了,边走边说

范若儿:“我刚才遇到账房先生了”

范思辙有点害怕,手不安地放在腿上,小声辩解着

范思撤:“他,他跑的倒快,我哪追得上他呀!”

范若儿:“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读书吗?”

范思撤:【撅着嘴巴,头又往下低了低,一声不吭了】

范若儿:“这些我都可以饶你”

范思撤:“真的!”

范思辙一听,兴奋得差点就站起身来

范若儿:“跪回去”

范思撤:【只好又乖乖地跪了回去】

范若儿走到范思辙身前,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地说

范若儿:“给我”

范思撤:“哥,你不是说饶了我吗?”

范若儿:“给我!”

范思辙没办法,磨磨蹭蹭地把手里的棍子递了上去。范若儿毫不犹豫,一把接过棍子,严肃地说

范若儿:“现在罚你,是因为你对长姐无礼”

范思撤: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嘟囔着“他就是个私……”

范若儿:“手张开”

范思撤:“哥,你为了个外人打我……”

范若儿:“范思辙!!!”

范思辙只好垂下头,眼中满是不甘与委屈,极不情愿地缓缓伸出了双手。范若儿也不含糊,手中棍棒立刻就朝着他的手上落了下去

范思撤:“嘶”

范若儿:“那只”

范思撤:【只好乖乖地换了只手】

范思撤:“哎唉!”

范若儿:【边打边教育着】“长姐的名讳不可直呼,更不能不敬”

范若儿:“再有下次我一样打你,记住了”

范思撤:【赶忙点了点头】

范若儿:“起来吧”

范思辙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可那目光里却带着一抹藏都藏不住的怨恨,死死地盯着范仁呢

范若儿察觉到他神色不对,便步步紧逼过去。范思辙感受到那股压迫感,想都没想,转身撒腿就飞奔而去

范若儿:“哎!”

范若儿喊了一声,范思辙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用那充满恨意的锐利目光狠狠瞪了范仁一眼,接着嘴唇一抿,又扭头朝着后院飞奔而去

范若儿:“这么大人了,还没事去找娘”

范若儿的话音未落,便听见范思撤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了空气“娘啊!娘啊!!!”

范若儿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就把手里的棍子给扔了

范若儿:热情地说道“姐,路上辛苦吗?要不干脆到我屋里坐会儿吧”

范仁:“好呀,范思辙这名字,谁起的呀?”

范若儿:“父亲啊,怎么了?”

范仁:“有水平,就如同我的名字一样呵呵呵”

随后,范仁踏入了范若儿的房间,一进去,目光就不受控制地四处打量起来,这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呀,仿佛都在展现着主人独特的品味以及日常的生活习惯

范若儿看到范仁进来了,便缓缓展开了一幅字画,轻轻启唇说道

范若儿:“北齐文坛大家庄墨韩的亲笔”

范仁:“你喜欢他的字啊?”接着就把字画收起来了

范若儿:“别人送的”

范若儿:“东夷城大宗师,四顾剑曾经用过的”

范仁:“真的假的?!”

范若儿:“不知道呀,也是别人送的”

范若儿:“还有那些玉器古玩也都是送的呢”

范仁:“哎,借我个盒子”转身看向范若儿

范若儿:伸手指了指身后“中间那个木色的就是了”

范仁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范若儿,来到桌前,先是轻轻地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面上,接着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在一旁的鸡腿,慢慢地放进了盒子里

范仁:“这么多东西,都是谁送的呀?”

范若儿:“都是些大家闺秀,也有一些世家公子”

范仁:“为什么呀?”

范若儿:“求更新”

范仁:“昂?你说什么?!”

范若儿:“你给我写的信里,陆陆续续夹杂了许多红楼的章节呀”

范若儿:“被偶尔来访的世家公子瞧见了,他们引以为宝,很快就传出去了”

范若儿:“现在全京都有些世家的公子,还有那些小姐姐可都是你的书迷呢”

范若儿:“天天送东西给我,就是为了求更新呀”

范仁:“更新这词,你在哪学的?”

范若儿:“你信里写的呀,我就拿来用了”

范仁:【无奈】“他们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吧?”

范若儿:“放心,他们不知道是你写的”

范若儿轻声细语地安抚着范仁,范仁听了这话,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

范仁:“我说了多少次了,这真不是我所写的,这是一位曹先生所写”

范若儿:“姐,你就别瞒着我了”

范若儿:“我给奶奶写过信了,奶奶说儋州根本就没有一位曹先生”

范若儿:“我知道你是怕自己风头太大引人猜忌”

范若儿:“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范若儿:“不会让人知道你是除了祁王殿下以外,世上最了不起的文坛大家”

范仁:“呵呵我还是喝茶吧!”

范仁:(呵呵,要是红楼的作者知道了,我偷用其他的作品,不知道会不会来找我啊!)

范仁:“若儿啊,咱先不聊这些了,你还是给我说说那祁王的事儿吧”

在十年前呀,京都忽然兴起了一股诗潮,上百首诗作就如同夜空中闪耀的星星一样,一时间风靡了整个京都城呢

那些诗词里的韵味、意境,都是人们从来没见过的,大家一读就沉醉其中了,都争着传颂呢

与此同时,远在澹州,这股诗风也像春风吹过一样,迅速蔓延开了,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人们在吟诵那些佳句呢

范仁当时就在澹州呀,偶然间看到了这些诗词,刚一读,心里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等他细细品味之后,就越发确定这些诗词肯定不是出自当下这个时代的

刹那间,范仁那叫一个欣喜若狂呀,激动得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一直觉得特别孤独

这时候意识到有“老乡”存在,就好像漂泊的人看到了对岸的灯火一样,心里那股兴奋劲儿啊,别提多强烈了

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京都去,去探寻那些诗词背后的同乡之人,去感受那份来自故土的熟悉和温暖,去和那个可能存在的知己好好地聊聊乡情,一起探讨诗词的妙处呢

不过,他最后还是冷静下来,提笔给若儿写了一封信。若儿回信告诉他,那些诗词可都是祁王写的呀

而这祁王呢,正是当今庆帝的二哥,地位那是相当显赫呢。得知这个消息后,范仁就明白想见这位同乡可不容易了

所以他就决定等自己长大以后再到京都来,向若儿好好打听具体的情况。此刻呀,他感觉在这茫茫人海当中,自己终于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呢

范若儿:“哦,你说,祁王殿下呀?”

范仁:“那时候你就写信说不了解这位当今的祁王殿下,现在能说说了吗?”

范若儿:“可以啊,要说咱们的殿下在十年前吧,好像受了一些伤”

范若儿:“昏迷了十年之后才醒来呢,醒来后,殿下有些事情就给忘了”

范仁:“哦,然后呢?”

范若儿:“咱们的当今殿下呀,对下人可好啦,一点都不做作,也没有架子”

范若儿:“对平民百姓同样很好,不刻薄。哦,听说侍奉他的人都能拿到不少的赏银”

范若儿:“为人也谦和,还彬彬有礼的,受过殿下恩惠的人可不少”

范若儿:“见过他的人呀,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范若儿:“只是脸上蒙着一块眼纱,不过那也挡不住他的帅气呢”

范仁:“你把他说的那么好,那他以前就不好吗,你见过?”

范若儿:“不不不,殿下以前对下人也很好呀”

范若儿:“见过啊,殿下也时常来咱们家,蹭个饭啊什么的”

范仁:“等等,他为什么要来咱家蹭饭啊?”

范若儿:“因为,祁王和咱爹的关系,那可是非常非常的不一般的呀”

范仁:“哦,咱爹,挺厉害呀,社交挺广啊”

范仁:“等等,你说他脸上蒙着一块眼纱?”

范若儿:“嗯,对呀”

范仁:“为什么呀?”

范若儿:“我也不知道呢,我只是听说殿下患有眼疾,所以才蒙着眼纱的”

范仁:“哦,眼疾”

范仁:“你知道咱们殿下平日里最喜欢干什么吗?”

范若儿:“平日?哦~那就是踩着轻功到处在屋顶上飞了”

范仁:“踩着轻功到处在屋顶上飞?这是为何?”

范若儿:“因为啊,自从那百首诗做出来之后,祁王府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范若儿:“百姓太热情了,殿下有点招架不住,又不好赶他们走,就平日里只能踩着轻功在屋顶上躲着咯”

范仁:“我如果想见殿下的话,你知道他在哪吗?”

范若儿:“殿下?殿下,应该,平常应该就在鉴查院呢”

范仁:“鉴查院?这是为何?”

范若儿:“因为啊,咱们的当今殿下和陈院长是一对”

范仁:“一对?”(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范仁:“不反对吗?”

范若儿:“不反对,谁敢反对殿下呀”

范仁:“说的倒也是”附和着(那这老乡挺厉害呀,在这个封建的王朝如果不是高贵的身份的话,肯定会有人反对的)

而后呀,范若儿又接着给范仁讲了好多祁王的事儿呢。范仁在一旁听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那种类似姨母笑般的神情,就好像被祁王与别人的故事给甜到了似的

可没一会儿,范若儿就讲不下去了。范仁见状,本来想着去找父亲,让父亲给自己再讲讲殿下的事儿,但是又想到自己和父亲还没那么亲近呢

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住了。心里琢磨着,还是等以后见到这位老乡的时候,再去问个明白吧

范若儿:【想到什么,拿出一张纸条】

范仁:“这是什么?”

范若儿:“哦,这上面写了,你回府的日子”

范仁:“谁给你的?”

范若儿:“不知道,昨晚它就出现在桌上了”

范若儿:“所以今天我特地赶回府里,就怕范思撤那小子冲撞了你”

范仁:【微笑】“他倒是真怕你”

范若儿轻轻嗤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些无奈

范若儿:“他顽劣得很,父亲一直让我管着他。从小到大,他对我的畏惧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范仁:“他娘也不管?”

范若儿:“柳氏?柳氏,她一般不敢招惹我”

范仁:【挑了挑眉,赞道】“这话说得霸气”

范若儿:“年幼时,柳氏旁敲侧击,用过不少手段想压住我”

范若儿:“幸亏姐在信里教我如何应对”

范若儿:“这些年他知道我心思深,便不再与我开战”

范若儿:“他要动我,也得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范仁:【手轻轻抚着茶杯,思索片刻后说】“那可能是七竹姨提前到了京都,所以你才会收到消息,准确地赶回来”

范若儿:“应该是,姐,七竹姨是谁呀?”

范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就是教我爬悬崖的那个,她的名字不方便告诉别人,所以没在信里说”

范若儿:【笑着打趣】“那你怎么还告诉我?”

范仁:“你是我弟,又不是别人”

范若儿:“那个七竹姨可信吗?”

范仁:“他的故事说来话长”

范若儿刚要开口,这时一个侍从匆匆走来,恭敬地说道

?:“少爷,老爷回府了,让范仁小姐去书房见他”

范仁神色一紧,急忙将装有鸡腿的盒子拾起,递向范若儿

范仁:“这个帮我保管一下!”

范若儿下意识地接过盒子,目光中疑惑更甚,轻启朱唇问道

范若儿:“刚才就想问你,这鸡腿是怎么回事?”

范仁:挠了挠头“回头再跟你细聊!”

范仁随着侍从向外走去,口中还轻声嘟囔着什么,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范若儿留在原地,满心疑惑地端详着手中的盒子,眼中满是不解与好奇

范仁在侍从的引领下,缓缓来到父亲范建的书房前。他的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脚步却未停顿,径直站定在那扇紧闭的门前。莫名的紧张感悄然爬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一下心绪,然后轻轻推开房门。目光在屋内古色古香的陈设上扫过,最终落在左侧不远处。只见一位中年男子正手捧书卷,背影如山般沉静,那便是范建

范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把门关上”

范仁依言默默关上了房门,范建则自顾自地返回书桌前,提笔继续处理公务,仿佛没有察觉到范仁的存在。范仁见状,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静静地站立在一旁,而范建则埋头于文件之中,一时间,书房里静谧无声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范建终于完成了手中的批改工作。他长舒一口气,缓缓抬眼望向范仁,问道

范建:“等急了?”

范仁:【赶忙恭敬地跪下,口中说道】“小女范仁,给父亲大人问安!”

范仁:【随后又站起身来,脸上挂着笑容回应道】“回父亲大人,不急”

范仁:“澹州那么多年都等了,不着急这一会儿”

只是那笑容看着有些勉强,并未触及眼底,明显透着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范建:“哼哼哼,你这话带着怨气,需不需要我涕泪横流,抱着你哭半个时辰,以表达一下自己歉疚之情?”

范仁一听,顿时浑身一颤,脑海中浮现出那画面,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赶忙摆手说道

范仁:“可别!千万别!”

范建:“我也这么想”

范建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范仁,问道

范建:“你想做怎样的人?”

范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说道

范仁:【微笑】“一生平安,富甲天下,也不会有人时不时来杀我”

范仁:【微笑】“当然,我也不希望有人来杀我。做个幸福的小富婆”

范仁:“再找个美男共度一生,对不起,我这个人比较俗”

范建:【微微皱眉】“做富婆?那你有什么资本?”

范仁:【笑意更浓,眼中透着自信】“这个问题啊,我早就想过了”

范仁:【微笑】“我有一个独门绝技,可以于高温之下由沙砾制作出光滑透明”

范仁:“胜似水晶的奇妙物件,我管它叫………玻璃”

说到后面,范仁的声音越来越小

范仁:“嗯?!”

范仁:“!!!”

范仁诧异地注视着范建,手中紧握的玻璃杯因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抖,她满脸震惊地问道

范仁:“这!这!哪儿来的?!”

范建:【一脸平静地回答】“当年你娘做出来的,而且工艺成熟”

范仁:【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道】“没事,没关系,没关系哈哈,我还有一招”

范仁:【稍作停顿,接着说】“我可以用油脂制作出清洁衣物和身体的物件”

范仁:“此物光滑如织,自带芬芳,胜过皂荚跟木炭灰万倍,我将它称之为肥皂”

话音未落,她脸上还挂着些许得意的笑容

谁知范建却突然抬手一指,紧接着,一盆冷水猛然泼下,浇了范仁个正着。范建说道

范建:“当年你娘做出来的,不光肥皂,还有香皂”

范仁:…………

范仁:“我……好好,这些都没关系”

范仁:随后又振作起来,微笑着说“没关系,其实我还有准备。当今食甜,除了蜂蜜之外”

范仁:“多半是饴糖或是麦芽所制,即便是蔗糖也颇为粗糙”

范仁:“我有一术,可以将蔗糖进一步提炼,做出细白如雪的糖粒,风味更是极佳”

范建:看他说完后,又不紧不慢地说道“白砂糖…后厨有两大罐呢”

范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也是我娘做出来的?!”

范建:“对,当年你娘做出来的”

范仁:【不禁抱怨道】“那为什么我在澹州就没见过这些东西啊?!

范建:“这些东西都是权贵在用,只有各处大城才有疏通”

范仁:【顿时不乐意了】“呵!那是怪我住的地方太乡下喽?!”

范建:“你还有什么想法接着说,嗯?”

范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哎,没…没了!太糟心了……”

她满心的沮丧,本以为自己的这些奇思妙想能让父亲刮目相看,却没想到都被母亲提前实现了

范仁:(原本想着富甲天下,我还想当个小富婆呢,结果还没开始,路就被自个儿娘给堵得死死的了,不给留后路,这不是坑女儿嘛!娘诶)

范仁:【长叹一声,哀怨地喊出】“既生女,何生娘啊!”

听到这话,一直表情严肃的范健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的神韵竟与某人如出一辙。他缓了缓神,开始说道

范建:“你娘啊,行商天赋极高,脑子里满是奇思妙想”

范建:“当年她创立的商号,在她的经营下,已然成为了真正的天下第一,是世上财富汇聚的中心”

范仁:【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我听说了,我听说她死之后,这个商号归于国库了”

范建:“什么国库?不是国库,而是由皇室子弟直接管控,名叫内库”

范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不是…什么?!什么玩意?内…内库??这名谁起的如此不雅?”

范仁:【说着,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摆】

范建:“慎言,这名乃当今圣上所起,这二字怎么不雅了?”

范仁:【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你别管我!你继续说”

范建:“圣上勤政,国事繁杂,所以他没有精力亲自来管内库”

范建:“因此,就把内库交在长公主李云睿的手下”

范仁: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长公主管内库?”

范建:“长公主姿容绝世,性格温婉,虽不是陛下的亲妹妹”

范建:“但极受信任,而且至今尚未婚配”

范仁:眼珠子一转,打趣道:“父亲大人,您莫不是看上长公主了?”

范建:“胡言乱语!”

范仁:“打从见面起,您一会儿说商号,一会儿扯长公主,嘴上说是正事儿”

范仁:“可讲的净是些八卦。您晓得啥是八卦不?”

范建:【尴尬地咳了几声,说道】“长公主和当朝宰相林若甫有个儿子”

范仁:“您之前不是还说他没成家吗?”

范建:“这事儿可没几个人知道”

范仁:“就这还不是八卦?”

范建:“长公主的儿子叫林彦,就是你这次进京要娶的人”

范仁:“私生女配私生子,嘿,这还挺‘般配’

范仁:“嗯?”

范仁:“等等!您说我娶她?!”

范建:“对”

范仁:【满脸疑惑】“为何是我娶她,咋不是我嫁给他呢?”

范建:“让你娶她,入赘”

范仁:“入赘?入赘到咱家?这是谁的主意?”

范建:“圣上的意思”

范仁:“怎么又是圣上?”

范仁:(这圣上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范建:“怎么听你这意思,你还想娶吗?”

范仁:“啊?”

范建:“这可是陛下的口谕,谁要是能娶林彦,那内库就由他们夫妻二人共同打理”

范仁:“我咋老觉得这话挺奇怪的”

范建:“又有传言说林彦身上有隐疾,常年待在府里,到时候内库大权说不定就落到一个人手上了”

范仁:“我那个……”

范建:“来,给你这个”

范仁:“这是什么?”

范建:“内库这些年的重要事项记录,你多看看,对你夺回产业有好处”

范仁:“我其实……”

范建:“不过你可得多小心点儿,内库那可是皇室的摇钱树,不想让你接手的人可多了去了”

范仁:“这么说,长公主是不愿意让她儿子嫁给我呗?”

范建:【轻轻笑了两声,说道】“没错,长公主打一开始就不乐意这事儿”

范仁:“那完了呀,这未来婆婆都不同意,这婚事肯定成不了啊”

范建:“你娶林彦这事儿可是圣上亲自下的旨,她管不着”

范仁:“当娘的还管不了?”

范建:“只要陛下点头了,其他人说什么都没用呀”

范建:“在皇室里头,什么事儿哪能由着亲情来做主呢”

范仁:“可皇上为何非得让我娶他呀?”

范建:“陛下有四个儿子,大皇子在外带兵呢,小皇子年纪还小,如今能争那皇位的,也就是太子和二皇子了”

范仁:“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范建:“长公主向来是支持太子那一边的,要是皇室的财权落到太子手里,那可就是个大忌讳了””

范仁:“皇室财权要是被太子掌控了,确实是大忌”

范仁:“所以内库掌权的人必须得换”

范建:【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范仁:“要是我掌控了内库,那不就等于动了太子的根基嘛”

范仁:“那之前在澹州的刺杀,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事儿闹出来的呀。您的意思是太子想杀我?”

范建:“这利害关系可大了,很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范仁看都没看,直接就把手里的账册放回原来的地方了

范仁:“说了这么多,您不就是想给柳如玉撇清关系嘛”

范建:“你不信?”

范仁:“您都把太子都搬出来了,我不信又有什么用呢?”

话音刚落,就有侍从敲门

范建:“进”

“老爷,祁王殿下派人过来传话了”

范仁:(祁王?)

户部侍郎范建点了点头,随后从外面进来一人

范建:“殿下要你传什么话?”

?:【先行了礼,然后说道】“我家殿下说,今晚有事就不来吃饭了”

?:“再者您和您女儿刚见面,就不叨扰了”

?:“还有,我家殿下也有话要跟范小姐说”

站在一旁的范仁有点懵,问道

范仁:“我?传什么话呀?”

?:“我家殿下说了,您刚来京都,恐怕不熟悉京都”

?:“如果闯了什么祸,或者遇到难事,尽可跟殿下讲”

?:“您大可放手去做,就算天塌了,殿下也会帮您摆平”

?:“不过要是私事的话,还请范小姐自行解决”

范仁挺懵的,自己虽叫范仁,但也不至于真随了自己的名字去闯祸呀,便回道

范仁:“那个,替我谢谢殿下的好意,暂时不用,而且我也没什么难事”

范建:“替我跟殿下说一句,我自己的女儿,就算她闯了什么祸事,我会替她摆平的,谢谢殿下的好意了”

?:“范大人的话,我会如实跟殿下说的,那范大人,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复命了”【行礼准备走】

范仁:“哎,等会儿!”

?:“范小姐,还有事吗?”

范仁:“我想见见殿下,你能不能跟殿下说说?”

?:【微笑】“范小姐,我家殿下说了,他会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接着行了礼,转头就走了,侍从也跟上去送他

范仁:“父亲大人,这殿下是不是认识我呀?”

范建:【笑了笑】“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殿下可是特别高兴,期待着你的出生呢”

范建:“只不过当初殿下为了救你昏迷了十年,醒来之后有些事儿就都忘了。为了帮他恢复记忆,也跟他讲过你的事儿了”

范仁:“哦,这样啊,那父亲大人,能给我讲讲这祁王殿下以前的事儿吗?”

范建:“以后再说吧,先跟我走,有些事儿还没摆平呢”

范仁:(哦,对了,还有柳如玉呢)

说完便径直往外走去,范仁赶忙跟上。她心里暗自琢磨,倒要看看这位父亲到底会怎么给柳如玉开脱呢 饭厅里,柳如玉、范若儿和范思辙早就摆好了碗筷,眼巴巴地等着开饭。范思辙饿得脑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委屈巴巴地喊

范思撤:“饿”

这时候,范建带着范仁走进来。柳如玉赶忙起身,笑着说

柳姨娘:“谈完了?快坐下吃饭吧,你不吃饭,你也不怕饿着仁……儿”

话还没说完,范建就一下子坐到了主位上,其他人也赶紧挨着坐下

范建:【看了一眼】“有事儿要谈,你先出去”

范思撤:“就我一个人出去啊?”

范建抬了抬眼,看了看他,然后悄悄地往旁边的屏风那儿走,想去偷听屏风后面的谈话

范建:“赶紧出去”

范思撤:“是”

这下,饭厅里就剩下范仁、柳如玉等四个人了。范建直接问

范建:“周管家是你派到儋州去的吧?”

柳姨娘:“老爷,您都知道了。儋州那么远,我想着派个自家人去照顾仁儿,也能放心些”

范建:“可那个人在儋州要刺杀范仁”

柳如玉一听,眼睛一下子看向范建和范仁,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说道

柳姨娘:“刺……刺杀?!这怎么回事?”

范建:“你不知道?”

柳姨娘:“这个月的信还没收到呢”

范建:笑了笑“不会有信了,母亲已经把他送上渔船,这几年都下不来了”

柳姨娘:生气地哼了一声“这个人在外面待久了,心思都坏了”

然后马上又笑着对范仁说

柳姨娘:“幸好仁儿没事”

范建:“周管家都招了,说是收到你的密信,让他和鉴查院一起动手,要把范仁害死”

柳姨娘:“怎么还有鉴查院?!”

范建:“鉴查院这么做是违反命令的,鉴查院只听陛下的”

范建:“能在鉴查院安插人手,肯定是皇室里的人”

范建:“小皇子的母亲宜贵嫔,是你的堂妹”

柳如玉一听,脸色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

柳姨娘:“我……我是想杀范仁,老爷,我……

范建:“不是吗?”

柳姨娘:“我……”

范建:“跟她说”

范仁抬眼一瞧,柳如玉看着挺乖巧,可心里头的惶恐怎么也藏不住。柳如玉心里七上八下的,吭哧了老半天,才硬着头皮说话

柳姨娘:“我……我要真对你下手,肯定找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柳姨娘:“哪能让周管家去干这事儿,我还没那么傻!”

范仁:“说不定你这是反着来呢”

柳姨娘:【急得直摆手,赶忙辩解】“我没理由害你啊!

范仁:“家产传承就是理由”

柳姨娘:“不对,范仁,我平时是可能会为难你、打压你,但杀人这事儿我绝对干不出来!”

范仁:“为什么?”

柳姨娘:“你要是因为我死了,老爷还不得把我和思哲从范府撵出去啊!”

柳如玉慌得不知所措,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嘴里嘟囔着

柳姨娘:“我…这……若儿……”

范若儿:“我觉着二姨娘说得在理,她要是想害你,不会让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掺和进去”

柳姨娘:“嗯嗯,是啊!”

范建:“怎么样?”

范仁:“就凭这几句话,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范建:“那行,你自己去查查看吧。先吃饭,事儿总得一样一样解决”

之前范仁对柳如玉还有些猜疑,不过这会儿,心里的怀疑已经少了很多。看着柳如玉被质问时那副无奈又没法辩解的样子,范仁就觉得这次的事儿可能真不是她干的 这时候,画面突然变了

柳姨娘:“来来,大家快趁热吃!”

柳如玉端起桌上好吃的菜,一个劲儿往范仁碗里夹,看着特别关心。范仁连忙说

范仁:“哎,好!”

范建:【笑着】“哎呀,这么多好菜”【说完还傻笑起来】

柳姨娘:“来来来,我给你盛点汤”

范仁:“好嘞,您太客气了”

柳姨娘:“仁儿,这个冬瓜蛤蜊汤啊,蛤蜊是我特地让人精心挑选送过来的,味道可鲜了,你尝尝”

范仁:【双手接过,微笑着】“好嘞,姨娘,您太客气了”

然而,这一幕在范思撤眼中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异常亲昵的场景,又瞧了瞧坐在对面仿若对此视而不见、淡定自若的范若儿,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他缓缓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到范若儿身旁,悄声问道

范思撤:“哥,我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儿,这是咋回事啊?他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密?”

范若儿夹了一筷子菜,神色平静地尝了尝,不紧不慢地说

范若儿:“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前怀疑咱娘要对姐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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