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静的竹林深处,翠竹青葱,枝叶于黄昏的微风中轻轻摇曳,沙沙作响似在细语
锤头刃面上,一滴滚烫鲜血缓缓滑落,最终“吧嗒”一声轻响落在地上。目光穿过迷雾,望向竹林更幽深之处,可见三名男子护着一位双眼蒙着黑布的年轻白衣女子,她手中稳稳握着装有女婴的篮子
就在刚刚女子刚接过男子递来的竹篮,即便身处险境,却依旧镇定从容,面对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追兵以及同时射来的数十支利箭,身旁两位护卫和递篮子的男子赶忙挥剑格挡,箭矢纷纷坠地。那男子急切催促
李云墨:“快走啊!快走!带着孩子先走!我们三个给你断后!”
他点头后转身,提着竹篮如疾风般迅速撤离。来到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前,她紧握铁杆,毫不犹豫地沿着悬崖边缘滑下,稳稳落在对岸。刚一落地,却见眼前是密密麻麻、气势汹汹的人群
而在悬崖之巅,那白衣女子怀抱竹篮傲然挺立,玄色铁杆上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微风拂过,衣袂飘飘,英姿飒爽
陈萍萍:【低沉且略带沙哑,似破晓前的最后一丝黑暗】“……小姐呢?”
曾经意气风发的他,此刻步伐沉重,双眼紧盯着前方,目光满是焦急与不安,半天才艰难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中难掩哽咽
七竹沉默着,蒙着眼的白衣女子微微晃动身躯,摆动着脑袋
七竹:…………
蒙着眼的白衣女子微微晃动着身躯
七竹:【平淡说道】“我赶回来已经晚了,整座城的人都在杀他”
无表情,声音平淡,话语里仿佛没有夹杂丝毫情绪,就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一般
陈萍萍听闻眼中浮现无尽的悲伤继而他缓缓转向竹篮,声音低沉的问道
陈萍萍:“这是小姐的孩子吗?”
七竹:“是”
陈萍萍:“还活着?”
七竹:“活着”
陈萍萍:【语气有些焦急】“让我看看!”
少女轻轻将竹篮抱在胸前,屏息掀开盖子,柔和光线照进篮内,熟睡的婴儿小脸纯真无邪,宁静祥和,似与世间纷扰绝缘
陈萍萍:“男孩女孩?”
七竹:“女孩”
得知是女孩后,他正要伸手触碰,却被少女阻拦,少女目光一冷,只让看看,不许乱动。随后少女转身欲走,背上竹筐轻轻晃动,筐中女孩依旧安静。陈萍萍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唤住少女
陈萍萍:“等等!你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七竹:“安全的地方”
陈萍萍:“我竟然回来了,京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七竹:“小姐遇害,你和你的黑骑为什么不在京都?!”
陈萍萍:“我听命行事……”
随后,他仿佛突然间领悟到了什么,立刻转过身来,急切地说道
陈萍萍:“你是说这件事背后还有人藏得更深?!”
七竹:“除了她……”
七竹:“这座城里的人……”
七竹:“我……不信任!”
陈萍萍:“我知道你除了他,谁都不信”
陈萍萍:“但是你就这样带他离开了?你能教他到什么呀?”
陈萍萍:“小小姐。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没有养孩子的经验,难道你要让他跟随你漂泊四方居无定所?”
陈萍萍:“七竹,你功夫高绝天下,只会杀人”
七竹:“你也一样,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七竹:【说完就要走】
陈萍萍:“站住!”
陈萍萍:“有一个地方会适合她”
七竹:“哪里?”
陈萍萍:“澹州,你知道的,老太太就住在那里”
七竹准备离开,随后又听见她说
陈萍萍:“你再等等”
陈萍萍:“殿下呢,你看见殿下了吗?”
七竹:“他让我先走,他们三个在断后”
七竹:“现在不知”
说完,她轻轻把竹篮背到身上,脚步轻快地走远了。陈萍萍还沉浸在深深的悲痛里,没办法解脱出来。就在他情绪激动,差不多要命令黑崎杀光全城人的时候,从远处悬崖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快速的轻功声,一下子就让他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立刻警觉起来。对面悬崖顶上,一道身影猛地跃出。那人满身尘土与血迹,嘴角渗着鲜血,可眼神无比坚定,透着不屈的光芒
面对前方严阵以待的黑甲骑兵,他不仅没犹豫,还加快脚步向前猛冲。求生的本能让他汇聚起体内最后一点力量,将所有真气聚于双脚,接着腾空而起,施展轻功,如离弦之箭般朝对面射去。最终,他成功抵达目标处,却因体力耗竭,身子重重砸向地面,接连翻滚好几圈才停下
见此状况,陈萍萍心里陡然一紧,赶忙上前,稳稳地扶住了他
陈萍萍:【捂着心口满脸焦急】“云墨!云墨!你还好吗?!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可千万要撑住……”
陈萍萍:“来人呐!快去把费介找来!费介!”
李云墨:“噗!!咳咳咳咳!赶紧……赶紧派几个人去救他们呀,快去啊!”
陈萍萍:【眼眶微微泛红,着急地说道】“好…好……你们几个,赶快去!殿下都下命令了,还磨蹭什么,快去呀!”
李云墨:【气息奄奄地说道】“萍萍……咳咳咳”
陈萍萍:“我在这儿呢……我在呢……你再撑一撑,费介很快就到了……”
李云墨:“抱歉啊,我去迟了,没能护住他……你不会怨我吧……”
陈萍萍:【用力地摇着头,急切说道】“不会!不会!你已经尽力了,还把小姐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带出来了”
李云墨:“孩子在哪儿……”
陈萍萍:“孩子,我已经让七竹带到那个地方去了……”
李云墨:“那……好……好……我好累啊……萍萍…我……我想睡一会儿……”
陈萍萍:【眼眶微微泛红,带着哀求的语气】“不不不要……别……你可千万别睡啊”
陈萍萍:“求你了,费介马上就到了,你别睡呀,求求你了……别睡啊”
李云墨:“我好希望能和你在鉴查院与陈园的路上都种满银杏树啊,等到了秋天…唔…”
李云墨:“路上全是金黄金黄的银杏树,那肯定特别美……可惜呀,只在鉴查院种了一棵呢”
陈萍萍:【眼眶微微泛红】“好……好……都种满,全都种满,你想怎样都行呀,种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好好的……”
陈萍萍:“费介呢!费介怎么还不来呀?!”
忽然,一双带着暖意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陈萍萍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抓住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可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的那一刹那,那只手却像风一样,悄悄地滑落了下去,而与此同时,她的眼睑也慢慢地合上了
此时此刻,陈萍萍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倾诉着那份难以言说的沉重
陈萍萍:“云墨!!!”
陈萍萍用力地紧紧拥抱着李云墨,眼眶微微泛红,那未落下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似要夺眶而出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呼吸也变得急促又沉重起来,好似胸腔之中正压抑着满腔难以言说的愤怒和坚定不移的决心
陈萍萍:【眼眶微微泛红,咬牙切齿】“杀……都给我去杀!把殿下所到过的地方,那些伤过殿下的人,全都给我通通杀光!”
“是!!!”一众黑骑齐声领命
这一日,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在整个山谷间不断回荡,仿佛连空气都被震得颤抖起来。李云墨所经之处,皆成一片死寂,那些曾誓死效忠的死士们,全都无一例外,毅然决然地饮下致命毒药,就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李云墨,本是现代的一名女子,却在命运的奇妙安排下,一朝穿越,摇身一变,成了庆帝的二哥,连性别也发生了转变,在现代时,她便对陈萍萍情根深种,那份爱意纯粹而炽热。谁能想到,穿越这等离奇之事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更没想到,在这异世之中,自己竟失去了以女子身份追求心上人的资格
起初,李云墨心想,既然不能与陈萍萍成为情侣,那便做他此生最好的朋友,在他漫长而孤独的人生路上相伴。时光悠悠,如涓涓细流悄然淌过,两人在相处之中,情感却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陈萍萍望向李云墨的眼神里,渐渐多了些别样的情愫,而李云墨也有所察觉。从最初的朋友情谊,慢慢升温,最终竟成就了一段令人称羡的佳话。李云墨沉浸在这意外降临的幸福之中,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几个月后,叶轻眉早产的消息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进了李云墨的心间。他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搁,拼命朝着事发地赶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念头,只恨不能立刻飞到叶轻眉身边。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当他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悲痛欲绝。但李云墨深知,此刻不能被悲痛彻底淹没,他强忍着内心的剧痛,迅速冷静下来,拼尽全身的力气保护住了叶轻眉的孩子。他将孩子郑重地托付给了七竹
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决然。随后,他与两名对他忠心不二的护卫毅然决然地选择断后,他们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誓死守护着这仅存的一线生机,哪怕前方是无尽的危险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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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说一句啊,没死,只是昏迷了,醒来之后可能不记得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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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弄几集就弄陈萍萍跟李云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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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七竹已怀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来到了范府那透着庄重气息的门前。他动作轻柔地把竹篮放在地上,随后,又格外小心地将那本无比珍贵的秘籍搁置于篮内。待一切妥当之后,七竹重新背起孩子,迈着缓慢却又无比坚定的步伐,踏入了范府的大门之中
?:“哎呀,容我再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呀,我原本是个重症肌无力的患者呢,就是一位来自现代的女青年”
?:“我本来是个在等死的重症肌无力患者,还是个现代的年轻女孩”
?:“结果一睁眼醒来,就成了竹筐里的小婴儿,穿越到了古代,脑海里还留着现代社会的记忆”
?:“就在几分钟前,一群古装杀手围攻追杀,我满心疑惑,一个全新的世界迎面而来”
?:“算了,我虽然有着现代人的记忆,可如今却变成了个孩子。不过命运既然给了我摆脱绝症、重新活一次的机会,那我可得好好把握才行呀”
?:“所以我在这一世叫什么呢?呵呵”
?:“我不太愿意讲,算了,不过既然你们这么好奇,那我就勉强告诉你们吧,我叫……”
小范仁:“范仁……犯人……呃……我是真的很不想承认这是我的名字呀!”
小范仁:“可我真就叫这个!这到底是谁给我起的呀?哪有好人家会给女孩子取名叫‘犯人’的呀!”
小范仁:“唉,好吧,说不定就是我那不靠谱的便宜老爹给我起的”
………………………………………………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在范府的门前,有一男一女两名孩童,正手牵着手,脚步匆匆地快步迈进府中。可才刚跨过那道门槛,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侍女凄厉的惨叫声
小范若儿:“别打了!”
周管家:【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与急切】
周管家:“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迅速跑到他俩跟前,用手扒开范仁)
小范仁:【皱着眉头,目光在丫鬟和对方身上来回打量,语气带着几分质问】
小范仁:“这俩都是我院里的丫鬟,你打她们了?
周管家:【一脸严肃,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对方说道】
周管家:“小姐,你爱瞎跑也就罢了,这本也不碍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少爷也带上呀”
周管家:“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这责任你可担待不起啊,你说是不是呢?”
小范仁:“我就问你,是不是打她们了?”
周管家:“她们都不知道你们去了哪儿呀”
小范仁:“她们确实不知道”
周管家:“不知道,就该罚,难道不是吗?”
小范仁:“那我自己的丫鬟,是不是该由我自己来管啊?”
周管家:“老夫人让我做管家呢,这管教下人的事儿,我总归还是管得了的吧”
周管家:“不知道,不知道!”
丫鬟一边哭着,一边苦苦求饶“呜……呜~别打了”
小范若儿:“姐姐……”轻轻地拽着对方的袖子,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与依赖,声音软糯
小范仁:“没事,有我呢,看我的”【拍了拍那只小手,眼神坚定,随后径直向前走,大步迈向屋内】
周管家:“小姐,那我接着替您管教这不听话的下人了”
说着,管家又高高扬起手,朝着丫鬟挥去。这时,小范仁从屋里搬出来一把高脚凳,稳稳当当站了上去
周管家:“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周管家:【一脸疑惑】
小范仁:“你过来点”
管家不明所以,依言走过去
“再过来点”
周管家:【又走近了些】
小范仁:“把头摆正咯,呵哈哈哈”
管家也跟着笑了笑,谁料小范仁猛地一巴掌扇过来,直接把管家打翻在地。管家愣住了,有点懵。他爬起身,拿着牙走过去
小范仁:“你不服气吗?”
周管家:“小姐打我,天经地义”
午餐的时候,老夫人稳稳地坐在厅堂里面,几位丫鬟恭恭敬敬地站在两侧,正悉心地伺候着。阳光穿过雕花窗棂照进屋里,让这安静的午后多了几分温馨的感觉
范老太太:“上菜吧”
周管家:含含糊糊地吩咐着“上菜”
范老太太:【注意到了】“谁打的?”
周管家:“老夫人,是小姐教训的”
范老太太:“是你打的吗?”
却仿若未闻,只是带着乖巧的笑容
小范仁:“奶奶,你吃了吗?”
老夫人轻轻皱了下眉,加重了语气
范老太太:“问你话呢”
小范若儿:“是周管家先打了姐姐院里那几个丫鬟姐姐”
范老太太:“好了”
此时,厅堂内安静得只剩下两个孩子偶尔的碗筷碰撞声,他们自顾自地享用着桌上那满桌的饭菜。而范老太太呢,依旧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手中的书卷里,她神情专注,仿佛周围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自成一个世界,外界的任何动静都没法打破她这份宁静闲适
范老太太:“周管家”
老夫人头也未抬,轻声唤道
周管家:“老夫人”
周管家赶忙上前,微微弓着身子应道
范老太太:“小姐院里的丫鬟,都换了吧”
老夫人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周管家:“是,我这就给小姐找几个懂事的去”
小范仁:“不用了奶奶,我爱静,今天起,院子里都不用人了”
放下碗筷,轻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倔强与坚持
范老太太:“那就都撤了吧”
老夫人抬眸看了眼小范仁,又低头看书,随口说道
周管家:“是,我这就去安排”
周管家点头哈腰后,便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老夫人又缓缓开口
范老太太:“马车在门口,吃好饭,若儿起程回京都”
正吃着饭的两人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都顿了顿
小范若儿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
小范若儿:“……那姐姐呢?”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
范老太太:“她留在澹州”
小范仁:…………
听到这话,两个孩子一时都沉默了,厅堂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只余下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府门口——气氛满是离别的伤感。两人眼中都已泛起点点泪花,彼此对视着,满心的不舍都写在了脸上
小范若儿:“姐姐……”
小范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拽着范仁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小范仁:“好了……”
小范仁:“不哭去吧……”
范仁强忍着心中的难过,抬手轻轻擦去若儿脸颊上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安抚她
小范若儿咬了咬嘴唇,带着满腔的不舍,一步一回头地登上了马车。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的车轮缓缓转动起来,在地面上轻轻碾过,扬起了一缕淡淡的尘埃
范仁看着马车启动,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提步紧随其后追了上去。小范若儿从马车车窗探出头来,眼泪汪汪地大声喊道
小范若儿:“姐姐!你一定要来京都找我呀!!我们可是拉过勾的!”
她的眼眶越发泛红,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小范仁:“会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范仁也红了眼眶,边跑边大声回应着,脚步却因马车越行越快而渐渐慢了下来
小范若儿:“一定要来呀!”
小范若儿的声音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却依旧在空中回荡
范仁一直站在原地,用力地挥着手,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辆马车,直至它最终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再也看不见一丝踪影。他这才像是丢了魂儿一般,缓缓收回目光,落寞地缓步走进范府
刚一进到范府,那周管家的脸就映入了眼帘,周管家似笑非笑的模样,让范仁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厌烦……
府门处的离别愁绪尚未消散,范仁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府中,那周管家却又皮笑肉不笑地凑了上来
周管家:“范仁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若儿少爷出身尊贵,回京是迟早的事”
周管家:“您不入族谱,没有名分,与若儿少爷那可是天差地别”
周管家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得意与轻蔑
周管家:“对了,您院里的丫鬟我都调走了,那么大的院子,院子里就你一个人,夜里要小心哟,别闹鬼才好哦”
范仁原本沉浸在与若儿分别的哀伤之中,听到周管家这般冷言冷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微微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周管家,目光落在他那有些异样的嘴上
小范仁:“你吊着是门牙吗?”
周管家下意识地捂了捂嘴,含糊不清地回答
周管家:“糟牙”
小范仁:“那为什么说话漏风?”
周管家:“漏风?”
小范仁:“就像放……一样”
范仁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开了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一个黑影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范府。它在阴影里快速穿梭,与黑暗融为一体,极难被发现。黑影动作敏捷又精准,直朝着范仁的住处奔去
屋里的范仁像是察觉到异样然后睁开了双眼“嗖”地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眼睛警惕地闪着光
黑影刚钻进房间,就见范仁端坐在榻上,还慢慢扯下了脸上的黑巾
费介:“你就是范仁啊?”
小范仁:“你终于来了!”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叫这个名,但事到如今只能先答应了
费介:“我谁呀?”
小范仁:“你是我爹啊!”
费介:【无语】“我…我不是你爹”
小范仁:“你就是我爹!”
小范仁:指着桌上茶水“他给你准备的”
费介:走到桌旁“给我准备的什么呀?”
小范仁:“竹叶茶”
费介:“谁给我准备的啊?”
小范仁:“我娘”
费介:“胡说八道你,你出生那天你娘就死了”
小范仁:“她一直在啊!”
费介:“她在哪啊?”
小范仁:“哦,她在那!”指向黑影身后
黑影心头猛地一震,缓缓转身。就在这时,范仁像只灵活的黑猫从床边跳起,手里紧紧抓着枕头用力甩出去,目标正是黑影
黑影身体一晃“扑通”跌倒在地,不过脑子还清醒。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范仁又用白玉枕头砸中。这一下,范仁用了全力,白玉枕头“哗啦”碎成了一片片
小范仁:“死了?这下好了,死了,真对得起我这个名字了”
好了,先别管这些了,心里头乱得很呢,范仁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子就急匆匆地从范府跑了出来。跑了好一会儿呀,最后在一家杂货铺跟前停住了脚步
咚咚咚——七竹站在房间中央,手里紧紧握着一根铁棍,两条胳膊交叉着抱在胸前
七竹:“铺子关了,要买什么明天再来”
小范仁:“你快出来!有个变态!闯进我的闺房了!然后我杀人了!”
七竹:“用不用替你报官?”
范仁更急了,边拍门边喊
小范仁:“你开门呀!快开门呀,有个变态深更半夜偷偷钻进我的闺房!”
小范仁:“我害怕,你可不能不管我呀,七竹姨!你快开门呀,七竹姨,求求你快开门呀!”
听到这话,屋里那人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同时身子往边上一侧,抬手朝屋里示意,让范仁赶紧进来,还问道
七竹:“在哪?我是说变态”
七竹带着小范仁一路匆匆回到范府,一进庭院,她那锐利的眼睛就开始四处打量起来,目光扫过各个角落,最后定格在了躺在地上、已然昏过去的费介身上
七竹赶忙走上前去,先是弯下腰,在蹲下身,伸出手指在费介的脖子那儿轻轻搭了搭,仔细感受了一下脉搏,随后直起身子,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七竹:“没死”
费介:“唔……”
小范仁:【紧张】“要醒!”
说着,他也顾不上别的了,猛地抄起身边的板凳,高高举起,使出浑身的力气又一次狠狠地砸了下去,那板凳瞬间就被砸得粉碎,木屑四处飞溅
等他砸完了,七竹这才悠悠地说
七竹:“他叫费介,是京都鉴查院第三处的主办,他是自己人”
小范仁:…………
小范仁:“啊?!那我砸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七竹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回道
七竹:“你没问”
小范仁又气又急,脸都涨红了,嚷嚷着
小范仁:“啊?那怎么办呀?我前前后后砸了三遍呢,他该不会记仇吧,自己人怎么长得那么猥琐呀?”
可七竹就像没听见似的,随后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头也不回地转身,径直朝着杂货铺的方向走去,把小范仁就这么晾在了原地
小范仁:“七竹姨!你这就不管我了?!”
可七竹的身影却越来越远,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把费介扶到桌旁坐下后,屋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只有小范仁坐在一旁,点着蜡烛静静地看着书。过了一会儿,费介缓缓醒了过来,他先是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脑袋还有些昏沉
范仁瞧见他醒了,脸上立马堆起讨好的笑容,可那笑容里又透着几分心虚,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小范仁:“你醒了?”
费介皱着眉头,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道
费介:“我刚才怎么了?”
范仁眼神闪躲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答
小范仁:“你……你刚才坐着睡着了”
费介听了这话,正准备起身活动活动,忽感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有根针狠狠地扎了进去一样。他下意识地伸手朝后脑勺摸去,等把手拿回来一看,只见指尖瞬间被鲜血浸染,那刺目的红色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眸望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心中暗自思忖,只觉得这小妮子嘴里怕是没一句真话
范仁看着费介那怀疑的眼神,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不好意思呀】然后才吞吞吐吐地改口说道
小范仁:“其实……其实你被人砸晕了”
费介一听,冷哼一声,目光紧紧盯着范仁,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
费介:“是你吧”
范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赶忙摆手否认
小范仁:“不是我!”
费介挑了挑眉,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费介:“不是你是谁?”
范仁眼珠子一转,又露出那讨好的笑“嘿嘿”两声后说道
小范仁:“你看我一个小女孩子,怎么有那么大力气把你给打晕呢?走,我带你去!”
说着,就想拉着费介往别处走,似乎想借此转移话题,摆脱这尴尬又心虚的局面呢
随后,小范仁带着费介来到了那略显破旧的杂货铺前。她站在门口,先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足勇气,紧接着猛地抬起脚,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杂货铺的大门狠狠踹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那门一下子就被踹开了,发出好大的动静
小范仁指着他,大声说道
小范仁:“他砸的!”
费介听了这话,抬手撩开挡在眼前的头发,满脸疑惑地看向屋内,嘴里问道
费介:“七小姐?”
等两人走进屋里,只见费介已经稳稳地坐在了一条板凳上,而七竹就静静地站在距离费介几步远的地方,身姿挺拔,宛如一幅沉静的画
费介看着七竹,脸上立马堆满笑容,语气里满是讨好的意味
费介:“七小姐,京都一别,你依旧美貌过人啊,我也是会常常想念您的”
七竹却没理会他这奉承,只是淡淡地问
七竹:“你怎么来了?”
费介:“范大人跟院长让我做范仁的师父”
小范仁:“我爹让你来的?”
费介:“嗯,范大人没时间来澹州,不过还是一直惦念着你呢”
费介:“说来呀,也是因为我行事鬼祟,七小姐砸了我一下”
七竹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反驳
七竹:“不是我,他砸的”
说着,伸出手指向了范仁
费介:【盯着的他】
小范仁:【尴尬笑笑】“嘿嘿”
范仁被这么盯着,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尴尬地笑笑“嘿嘿”两声,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而后,七竹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七竹:“不是一下,三下”
费介听了这话,继续盯着范仁,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范仁没办法,只能继续尴尬地微笑着,又“嘿嘿”了两声,那模样别提多窘迫了
费介恭恭敬敬地把介绍信递到老太太手中后,便微微欠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走到范仁身边时,他放缓了脚步,轻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上床睡一觉,我也睡一觉,等我醒来之后呢,就开始给你上课了”
没过多久,费介带着范仁来到了乱坟岗这个阴森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他们手中举着的火把,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勉强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费介指了指周围,对范仁说
费介:“这是乱坟岗”
小范仁:“看得出来”
费介:“那…就选一个吧”
范仁皱着眉头在那些坟头间扫视了一圈,随后随手指了一个坟头
费介:“挖开”
说完,范仁就从旁边捡起木牌,二话不说开始动手挖坟了。他倒也不嫌害怕,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挖着,没一会儿,那棺材的整体就渐渐显现出来了
小范仁:“好了”
费介:“开棺”
小范仁:“好滴”
费介:“哎!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呀?”
小范仁:“问什么?”
费介:“为什么要掘坟开棺”
小范仁:“得先了解人体,找个尸体解剖,作为学习第一步,挺正常的呀”
费介:“呵,开”
小范仁:【开了棺盖】
费介:“尸体还算新鲜,剖开来,查查什么死因,剖”
小范仁:…………
费介:“你是不是害怕了?也对,你一个小女娃娃害怕也是正常的”
小范仁:“别瞧不起我,谁害怕呀,这到处都是细菌,总得有个保护措施吧”
费介:“什么叫细菌呀?”
小范仁:“总之就是特别脏,那好歹戴个手套吧”
费介:“剖尸是要在细微之处下功夫,手套那么臃肿,剖尸多不方便啊”
小范仁:【无语】“不是冬天戴的那种,是手术手套,特别薄,贴合手型的,懂吗?”
费介:“你说的那种手套,我,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你动完刀好好洗手不就得了嘛”
小范仁:…………
小范仁:“……七竹姨很厉害吗?”
费介:“可以与四大宗师并肩,要不是七小姐平时出手次数不多,名声没那么响亮,天下宗师就该是五位了”
小范仁:“我娘和七竹姨是什么关系?”
费介:“七小姐是你母亲的仆人”
小范仁:“那我娘岂不是更厉害!”
费介:“你母亲确实天下无双啊”
小范仁:“她当年是怎么去世的?”
费介:“这可不能说”
小范仁:“稍微透露一点嘛”
费介:“你这小姑娘咋这么多话,是不是撑不住了?”
小范仁:笑了笑,转身就吐了起来“呕呕呕”
费介:【捂着脑袋笑了笑】
费介:“你……你也有受不了的时候啊,嗯,哈哈哈哈哈”
小范仁:“老师啊,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小范仁晚上被费介教导了一番,都快被整出心理阴影了,哪有大晚上带小孩剖尸的呀
七竹正专注于切萝卜丝,刀起刀落,萝卜丝粗细均匀。小范仁则无精打采地趴在桌案上,眼神哀怨
小范仁:“姨,我抛了一晚上的尸,你就给我吃这个?”
七竹:“对”
七竹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
小范仁:“没有调料吗?”
七竹:“没有”
小范仁:“那这吃法是我娘教给你的吗?”
小范仁不死心地追问,七竹听到这话,手上的刀微微一顿
七竹:“你想说什么?”
七竹抬眼看向小范仁
小范仁:“我娘是什么样的人?”
小范仁坐直了身子,目光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七竹:“她叫叶轻眉”
七竹平静地回答,随后又继续切萝卜
小范仁:“还有呢?”
小范仁追问着,眼睛紧紧盯着七竹。七竹把切好的萝卜丝整齐地装到盘子里
七竹:“其他的忘了”
小范仁无奈,从一旁拿出一本书
小范仁:“姨啊,这本真气秘籍是你给我的,还记得吗?”
七竹:“这是你娘留给你的”
小范仁:“这本真气我练了有点问题,不好控制,特别霸道,姨啊,这本真气有名字吗?”
七竹:“有”
小范仁:“叫什么?”
七竹:“霸道真气”
小范仁:“霸…我……我怎么觉得是你现起的呢。我这真气不加控制,恐怕对身体不利”
小范仁:“小姨,这真气到底该怎么练啊?”
七竹:【一脸淡漠】“不知道,我没练过真气”
小范仁:“可老师说你超厉害的,啊!”【夸张地叫着】
七竹:“还行”【随口应道】
小范仁:…………
小范仁:“……小姨,你老实告诉我,我娘是不是被你给气死的?”
七竹:“忘了”
小范仁:…………
小范仁:“………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七竹:“吃完萝卜,跟我来”
七竹转身走向一旁。小范仁一听,赶紧端起萝卜,抓起萝卜丝就往嘴里塞
小范仁:“去哪儿啊?”
在郊外树林里,七竹边走边说
七竹:“运用你的真气,将真气灌注在脚上,速度会更快”
说完,她手中铁杆一甩,便撒腿跑了起来,小范仁见状,也赶忙用力奔跑,可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七竹的追赶,七竹一个滑铲,精准地把他绊倒在地
七竹:“运用你的真气,将真气灌注在脚上,速度会更快”
七竹:“我没练过,也不会用真气”
七竹:“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来锻炼你的身手”
小范仁:“什么办法?”
小范仁揉着摔疼的屁股问
七竹:“我打你”
小范仁:“然后呢?”
七竹:“你躲”
小范仁:“就…就这办法?”
七竹:“只要你有足够的眼力、反应、速度和力量,尽力躲开就行”
小范仁看着她手里的兵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小范仁:“姨啊,我…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觉得我可能躲不开”
七竹:“你要努力”
小范仁:“那个……姨啊,我还是一个小女娃娃呢,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小范仁:“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女的,你能不能别打那么狠?”
七竹:…………
小范仁:“小姨,你看在咱俩都是女孩子的份上,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温柔点成吗?”
七竹:“不能”
七竹却态度坚决地回应
小范仁:…………
小范仁:“………哎!哎!哎哎唉!!!我还没准备好呢!姨啊!温柔点啊!”
小范仁看着那兵器,刚爬上竹竿没多久,就被七竹给打了下来
七竹:“再来”
七竹话音刚落,便紧握手中的铁杆,步步紧逼。小范仁吓得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唾沫,转身拔腿就跑,情急之下想攀上路边的大树躲避。可这都是徒劳,七竹轻身一跃,稳稳落在树干上,紧接着就是沉稳而有力的一击,铁棍重重落下,小范仁顿时失去支撑,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可怜的小范仁啊,一个小女娃娃,小小年纪就过上了白天挨打,晚上刨尸,吃饭时说不定还得担心被毒一下的悲惨生活呢……
返回范府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享用晚膳。正吃着,忽然一双筷子不小心滑落,掉到地上发出轻响。小范仁没多想,俯身捡起筷子,接着夹起一筷菜肴就往嘴里送
可没过多久,就见小范仁双眼一翻,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紧接着整个人瘫软在地,没了知觉
费介:“没事没事,小孩子都贪睡”
院子里,小范仁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椅子上。费介则在一旁优哉游哉地摇着蒲扇,躺在另一张椅子上。见小范仁醒来,费介不紧不慢地说道
费介:“想想是什么毒,什么时候下的,怎么中的毒”
小范仁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片刻后说道
小范仁:“你在我捡筷子的时候下了毒……”
小范仁:“嗯…味道发涩,所以混在野菜里……”
费介:“嗯……按平时教的自己选”
费介依旧摇着蒲扇,眼睛都没睁开
小范仁站起身来,走到摆放着各种药瓶的地方,蹲下身子,一个个拿起药瓶开始仔细闻起来
小范仁:…………
小范仁:“不对……”
小范仁:…………
他喃喃自语着,又拿起一个瓶子
小范仁:“这瓶吗?”
费介:“选好了就吃”
小范仁:“对不对呀?”
小范仁:【心里有些忐忑】
费介:“吃了就知道了”
小范仁无奈,只好从瓶子里倒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可就在这时,他看到费介竟把躺椅又拉远了一些
小范仁:“怎么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范仁:“啊!老师这怎么了,啊!”
费介:“选错了”
小范仁:“那其他瓶子的味儿都不对啊!”
费介:“我跟你说让你选一瓶,并没有说这里面有解药啊”
小范仁:“老师你太,啊!老师,啊!太过分了!
费介:“你砸我头的时候怎么不说过份啊!”
费介:“你要是不服,你可以对我下毒”
费介:“你要是把我毒翻了,你还就出师了”
小范仁:“啊!老师!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毒翻你的!不然真对不起我这个名字!”
费介:“呵呵,我等着那一天”
费介笑着回应,似乎并不把小范仁的威胁放在心上
小范仁:“啊啊啊啊!”
小范仁继续叫嚷着,那叫一个气啊
府门口,七竹已静静等候许久,她眼神专注,凝视着前方。待小范仁出现,七竹稳步走向她
费介:“今日应该我给他上课呀”
七竹:“今日我来给他上课”
小范仁面露难色,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跟随七竹而去
竹林深处,小范仁施展出所学轻功,在纤细的竹枝间轻快跃动,那身姿恰似传说中的凌波微步般美妙轻盈。他心中正暗自得意,不料七竹突然出手,轻轻一拽,那根支撑小范仁的竹枝瞬间失衡,小范仁只觉身体猛地一晃,便被狠狠地甩落下来
七竹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将他拉起。小范仁站起身,抱怨道
小范仁:“啊啊啊!小姨呀,我说咱能不能温柔一点,我好歹是个女孩子诶”
七竹:“不能”
小范仁:“好吧,沟通失败,唉,我觉得我永远都躲不开”
七竹:“你需要时间”
小范仁:“老师说您和四大宗师一个水平”
七竹:“差不多”
小范仁:“打过?”
七竹:“有的打过”
小范仁:“谁赢了?”
七竹:“打平”
小范仁:“哇,那可是世上最强的四人啊”
小范仁:“您没学过武,就能和大宗师打成平手”
七竹:“足够快,足够强就可以了”
小范仁:“要多强才能与大宗师抗衡?”
七竹:【不说话,径直往前走】
小范仁:“七竹姨?”连忙跟上去
小范仁:“那个……姨啊,前面就是悬崖了”
七竹:“能做到这么强就可以了”
七竹说完,看了小范仁一眼,然后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小范仁:“姨!!!”
小范仁惊恐地大叫,急忙跑到悬崖边,望着跳下悬崖的七竹
小范仁:“哎呦我%%%%你还是不是人啊?”
小范仁:“姨啊,你还能上来吗?”
小范仁:“姨啊!你不能就这么挂了吧?!”
七竹:【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七竹:“挂了是什么意思?”
小范仁:【被吓了一跳】“哎呦我!%%%%%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府里院内——
小范仁:【热情地招呼】“老师,坐,茶里新调的毒,您试试”
费介倒是淡定,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茶,随后从容地递过去一个帕子
再看小范仁,鼻子突然出血了,费介又喝了一口茶,依旧淡定地再次递过去一个帕子
小范仁:【疑惑地说】“又是断肠红,这,茶里没有啊,你怎么做到的?”
费介:【慢悠悠地回应】“表皮没有,内里有毒,你自己想想吧”
说着说着,费介自己鼻子也出血了
小范仁:【笑兮兮】“中招了”
费介:“什么毒啊?”
小范仁:【得意地解释】“不是毒,而是时间,这些日子,老师都是用的上等补药”
小范仁:“老师,您不是中毒了,而是您补的太狠,气血旺盛”
费介:“你倒是聪明,真是另辟蹊径啊”
小范仁:【眼中满是期待】“算是出师了?”
费介:“嗯”【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小范仁:【兴奋极了,高兴地大喊】“你中招了我就出师了!”
费介:【微笑】“对”
小范仁:【一边笑一边激动得把手里的东西都给扔了,欢呼着】“我出师了!”
在那条宁静的林荫小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落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费介牵着马,此次的任务已然完成,是时候离开了
他看着小范仁,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费介:“席总会散,人总要分,别送了”
小范仁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满是不舍,轻声说道
小范仁:“这些年,我真正能全心信任依赖的,只有七竹姨一人”
费介:“七小姐当之无愧”
说着,他缓缓蹲下身,平视着小范仁,目光中满是温柔
小范仁:“现在又多了一个,别忘了澹州还有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小女娃娃”
费介站起身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递向小范仁
费介:“给,鉴查院提司的腰牌,院长让我交给你的”
小范仁:【好奇地接过腰牌,疑惑】“你们这院长是不是认识我?”
费介:“他跟你母亲是旧识”
小范仁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也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递向费介
小范仁:“我也有东西给你,用羊肠做的,以后解剖尸体,试验毒药,就把它戴上”
费介:【接过,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好,我喜欢”
说完,他便牵着马,慢慢朝前走着,边走边感慨地说
费介:“我要是早些年碰上你,我可能会选择另外一条路,娶个女人,然后再养你这么一个狡猾的小女娃娃”
小范仁:【眼眶泛红,大声喊道】“老师!”
原本正牵着马缓缓前行的费介听到这喊声,停下了脚步
小范仁:【大声喊】“老师!将来有我这个小女娃娃给你送终!”
费介:…………
费介听到这话,鼻尖微微泛酸,嘴角抽搐一下,然后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心中满是感动与不舍。他不再多言,一个利落的翻身,跃上马背,扬起手中的马鞭,马儿吃痛,撒开蹄子疾驰而去,扬起一阵尘土
小范仁站在原地,望着费介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林荫小道上,仿佛还留存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却只剩下小范仁孤单的身影和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府内,餐桌上摆满了饭菜,可小范仁却没什么心思去用餐,只是呆呆地坐着。这时,范老太太走了进来
范老太太:“他走了,反而是好事,他留在澹州,就会把京都人的目光招引过来”
小范仁:【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我会有危险?”
范老太太:“如果红甲骑士,出现在澹州的街头,真正的危险也就来了”
从那日起,小范仁便开始每日坐在门口守着
“路人:哎?范仁小姐?你在干什么?”有路人好奇地问
小范仁:“我在等红甲骑士”
“什么红甲骑士?”
小范仁:【笑了笑】“你不懂”
春去秋来,时光就这么悄然流逝,小范仁几乎每天都守在门边,眼睛总是望着远方,满心期盼着
这日,又有路人路过,看着坐在台阶上的范仁,双手轻托着腮,便问道
“范仁小姐,还在等红甲骑士啊”
范仁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露出一抹浅笑。而七竹呢,则静静地站在杂货铺上,目光一直凝视着范仁
这时,一队身着鲜红盔甲的骑士如疾风般从远方奔腾而至。范仁的目光紧锁在这些不速之客身上,沉默不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那位惯常居于高楼之上,淡然俯瞰世间百态的七竹,却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场
府内——
范仁:“这些人是接我回京都的,谁让他们来的?”
范老太太:“自然是你父亲,我已经回绝了,京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娘死在京都,留在澹州命会长些”
范仁:“可是他们都在外面跪着呢”
范老太太:“让他们跪,跪死了,替他们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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