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妈的秘密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时，阁楼传来细碎的碗筷碰撞声。焰逆仙倚在朱漆廊柱上，看着曹予乔将青瓷碗重重搁在黄花梨木桌上，釉面绽开蛛网般的裂痕。

"再磨蹭连早膳都要凉了。"他弹指燃起一簇青火，裂痕瞬间弥合如初。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惊起庭院里打盹的狸花猫。

乔拢了拢月白旗袍的盘扣，绣着缠枝莲的裙裾扫过青砖地面。她驻足望向庭院里那株千年古柏，枝干上还留着当年焰用朱砂笔画的符咒。

"权松在等你。"焰的声音裹着檀香飘来，"你总说记不得孩子们的样子，可他们每周都来送汤羹。"他指尖轻叩窗棂，震落几片泛黄的银杏叶。

正厅里，涂玉兰正往青花瓷罐里装腌好的桂花蜜。见乔进来，她放下竹匙笑道："昨儿松儿还问我，为什么他有两个外婆。"话音未落，楼梯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宋权松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是权景红四兄妹的群聊界面。"他们又卡在歌词第一句了。"少年把手机塞给乔，"四姨说您当年可是村口戏台的金嗓子。"

乔摩挲着冰凉的屏幕，忽然瞥见相册里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抱着婴儿的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背景却是现代都市的高楼。她手指一颤，照片突然自燃成灰。

"小心！"焰挥袖扑灭火苗，灰烬中隐约浮现出1325年的竹林小屋。乔望着掌心残留的火星，恍惚听见那年雨声——浑身是血的修士跌坐在竹檐下，她刚推开门就看见他指尖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绽开红梅。

"乔姨？"松轻声唤她。乔回神时，发现焰不知何时已立在身后。他广袖翻飞间，檐下铜铃又无端响动，惊飞了梁间筑巢的燕子。

"走吧。"焰率先迈出月洞门，"趁权家那几个还没为歌词吵起来，带松儿逛逛新开的茶楼。"他袖中滑落一枚玉佩，正面刻着"浴兰"二字，背面却隐约可见"1325"的刻痕。

乔弯腰拾起玉佩时，瞥见茶楼玻璃幕墙映出的倒影——穿旗袍的自己和穿唐装的焰，倒影里却分明是当年竹屋前的两人。晨风卷起她鬓边银丝，与焰腰间飘动的流苏纠缠成结。

（后续情节提示：茶楼里乔将听到权家兄妹的歌声，发现他们创作的旋律竟与当年她哄孩子入睡的童谣惊人相似。焰暗中观察时，发现乔的茶盏倒影中浮现出被道士袭击的记忆碎片...）

茶楼名为“镜花缘”，内里装饰却似古似今，雕花木窗旁摆着液晶屏幕，青花瓷盏里漂浮着全息投影的茶叶。权家四兄妹正围坐在角落，景红握着电子笔在平板上涂涂改改，另外三人则争论不休。

“第一句得有记忆点！”景雅把平板转了个方向，“比如‘青石巷口雨纷纷’？”

“太老套了！”景容托腮叹气，“要不来句‘WiFi密码是前尘’？”

景苏小声嘀咕：“其实...其实‘记得那年竹林深’也挺好的...”

“都别吵了！”景红突然拍案，电子笔在平板上划出长长的墨痕，“你们听——”

清越的歌声破空而来，不是他们争论的任何一句，而是乔哄孩子时常哼的江南小调。四兄妹同时转头，看见乔正端着茶盏怔在原地，茶汤微微晃动，倒映出1325年的竹林、2024年的茶楼，还有...茶楼角落里四个穿着古装的模糊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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