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我知道姐姐你最相信我啦,只和我好,才和你说的,这种感觉……就像命中注定……”
“好啦好啦,姐姐知道啦。”陆昭昭用剑柄轻敲阿诺兰发顶,霜雪从她玄色护腕簌簌而落,“你若真信命数,不如去月神庙求支签——”她忽然压低声音,“只是这林参军......”
雕花窗外掠过寒鸦,惊落檐角冰棱。陆昭昭望着庭院中玄弈离去的背影,银甲在雪地上拖出蜿蜒血纹——那是昨夜斩杀魔兽时沾染的魔血,此刻正与地面积雪相蚀,腾起细小的青烟。
“他看人的眼神像在找什么碎瓷片,”她随手折下瓶中半枯的优昙,花瓣在掌心碎成齑粉,“前日他盯着我的画,连墨汁污了战靴都未察觉。”瓷瓶突然泛起幽蓝光晕,映出她眼底流转的警惕,“这般深沉的心性......若真与你梦中人有牵扯,恐怕是一场无边的业障。”
阿诺兰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鎏金缠枝纹路突然渗出月魄寒气。她想起昨夜碎裂梦境中她唯一记住的画面——玄弈战甲内侧的红线分明系着半枚璇玑玉,与母后妆奁深处那枚残佩纹路如出一辙。
“可姐姐不觉得......”她忽然按住心口,朱砂痣在鲛绡衣料下突突跳动,“他偶尔恍惚的模样,像极了弄丢至宝的守墓人?”
陆昭昭的剑穗突然无风自动,穗尾缀着的冰晶铃铛发出清越鸣响。她望向西面天空,破军星正被魔云吞噬,星辉投在阿诺兰眉间。
“守墓人最擅长的,便是把活人雕成碑。”她突然扯开阿诺兰衣襟,指尖点在逐渐浮现的月魄纹路上,“你可知昨夜宴席间,他腰间玉佩映出的根本不是人影——”
寒风卷着雪片扑灭烛火,黑暗中有冰晶锁链碰撞的脆响。陆昭昭的声音混着星垂阁铜铃的震颤,一字一句钉入阿诺兰灵台:
“那玉佩里......关着个染血的破碎神魂。”
“什么?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告诉你,离他远一点,可能对你更好。”
“可是姐姐……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感觉被下了蛊。”
“不是蛊,是你手上系着的红线,它自你出生时便在你手上,想来,和他腰间的玉佩有关。”
“啊?你说他的玉佩里是破碎残魂。”
“对,所以,在我们不知道所有情况之前,先离他远远的,避免干扰。”
“好,我听姐姐的。”阿诺兰轻轻靠在陆昭昭肩上,在她身边,她总感到安心,就像命中注定。
真奇怪,就好像写好的剧本,她们都是剧中人,无论干什么,都生不由己。
陆昭昭轻轻叹气,她总感觉最近世界很奇怪,雪也下的不正常。
有时,她感觉恍如隔世,感觉有些人有些事一瞬间就变了,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看见陆昭昭发呆,诺兰轻轻晃了晃陆昭昭的手,邀请她和她出去走走,一起欣赏雪景,陆昭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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