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艾娃在黎明时分惊醒。

窗外，加州的晨雾还未散去。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胸口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昨晚的梦境里，她站在一座金色的牢笼前，孙颖莎就在笼外朝她伸手——可每当她试图触碰，铁栏杆就会生长出尖锐的荆棘。

蒂芙尼："你逃不掉的，艾娃。"

蒂芙尼的声音在梦中回响，

蒂芙尼："这是我们生来就要背负的枷锁。"

艾娃猛地坐起身，抓起床头的手机。凌晨3:23，距离和爷爷奶奶约定的三天期限还剩最后一天，可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我要回去。」 她飞快地给私人飞机机组发了消息，「上午十点起飞，目的地北京。」

发完又犹豫了一下，点开与孙颖莎的聊天框。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前天晚上那句撤回的「想你」，孙颖莎只回了一个简短的「晚安」，之后便再没联系。

艾娃咬着嘴唇，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

——她需要先见到孙颖莎，面对面地把一切都告诉她。

艾娃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轻轻叩响。

西娅："进来。"

门开了，埃斯特尔斜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今天穿着深红色的丝质衬衫，黑色西装裤，耳垂上戴着家族祖传的红宝石耳坠——表面上看，完全符合艾斯瑞尔家大小姐的做派。可艾娃知道，这位三姐骨子里比谁都叛逆。

埃斯特尔："听说某个小混蛋打算偷偷溜走？"

埃斯特尔走进来，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艾娃，

艾娃没回答，只是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滚烫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埃斯特尔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埃斯特尔：“别这副表情，活像被家族判了死刑。”

艾娃淡淡的开口，

西娅："谁告诉你的？"

埃斯特尔："管家。"

埃斯特尔耸耸肩，

埃斯特尔："你忘了？你的行程安排都要经过家族安全部门。"

艾娃的手指紧了紧：

西娅："所以我连离开的自由都没有？"

埃斯特尔："当然有。"

埃斯特尔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埃斯特尔："只要你够狡猾。"

阳光渐渐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埃斯特尔狡黠的蓝眼睛。她今年22岁，去年刚被迫嫁给意大利某个航运巨头的长子，婚礼之盛大登上了《Tatler》杂志封面。可艾娃记得，婚礼前一周，埃斯特尔曾试图从纽约机场逃跑，是二哥埃尔维斯亲自带人把她抓回来的。

西娅："姐姐想帮我？"

埃斯特尔啜了一口咖啡，突然换了话题：

埃斯特尔："蒂芙尼告诉我了。"

西娅："告诉你什么了？"

埃斯特尔靠在她旁边的栏杆上，晨风吹乱了她浅金色的长发，

埃斯特尔：“我们的小公主喜欢女孩，还是平民运动员——确实比我想象的糟糕。”

艾娃的手指猛地收紧，咖啡杯差点被她捏碎。

埃斯特尔：“但……”

埃斯特尔突然转过头，冲她眨了眨眼，

埃斯特尔：“挺酷的。”

西娅：“什么？”

埃斯特尔：“我说——”

埃斯特尔拖长了音调，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埃斯特尔：“挺酷的。”

接近上午七点，姐妹俩漫步到了庄园最偏僻的南侧玫瑰园。这里种着罕见的黑玫瑰，平时很少有人来。

埃斯特尔："你知道我为什么支持你吗？"

埃斯特尔摘下一朵黑玫瑰，别在艾娃的耳后，

埃斯特尔："因为我他妈的受够了这个家族把我们都当成交易筹码。"

她的用词粗鲁得不像个名媛，艾娃却忍不住笑了：

西娅："我以为你嫁得很满意，毕竟那场婚礼真的很盛大。"

埃斯特尔："呵。"

埃斯特尔冷笑，

埃斯特尔："卢卡是个好人，但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并购案。"

西娅："姐姐你后悔吗？"

埃斯特尔："每天都后悔。"

埃斯特尔的眼神黯了黯，

埃斯特尔："更后悔的是当初没跑得更快些才让埃尔把我抓了回来。"

她突然抓住艾娃的手，

埃斯特尔："所以你一定要比我勇敢，艾娃。"

风掠过玫瑰丛，带着晨露的湿润气息。艾娃低头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手：

西娅："可我甚至不知道莎莎会不会接受......"

埃斯特尔："她当然会！"

埃斯特尔斩钉截铁，

埃斯特尔："蒂芙尼给你灌输的那些屁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调查过孙颖莎，很厉害的乒乓球天才少女，家境普通但清白，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她掰着手指头数，

埃斯特尔："最重要的是，她看你的眼神......"

艾娃心跳漏了一拍：

西娅："什么眼神？"

埃斯特尔："就像卢卡看他的帆船。"

埃斯特尔做了个夸张的陶醉表情，

埃斯特尔："充满变态的占有欲。"

艾娃红着脸抓起一把玫瑰花瓣砸向她：

西娅："姐姐你胡说什么！"

埃斯特尔："总之，"

埃斯特尔拍拍她的肩，

埃斯特尔："我来打掩护。你今天就飞回中国，在进训练营之前把该说的都说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

埃斯特尔："用这个订机票，不会触发家族监控。"

艾娃接过卡片，突然抱住姐姐：

西娅："谢谢你，姐姐。"

埃斯特尔："别急着感动。"

埃斯特尔捏了捏她的脸，

埃斯特尔："我只是在透过你实现自己的叛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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