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离别

北京上京府

艾娃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伸手去摸手机，结果指尖先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睁开眼，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蜂蜜柚子茶，杯底压着一张便签——

「醒了就来吃早饭」

那飘逸的字体一看就是姥姥的杰作，艾娃揉了揉眼睛。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板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伸了个懒腰，随手抓起手机，飞快地打字：「莎莎！我今天带你们来上京府吃饭！中午派车去接你们！」

孙颖莎秒回：「好。」

艾娃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跳下床赤着脚站在地摊上先来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广播体操，彻底清醒过后，穿上拖鞋洗漱完毕，蹦蹦跳跳去吃早饭。

上午十点，三辆迈巴赫整齐地停在了训练局门口。

艾娃跳下车时，正好撞见林高远和樊振东从食堂出来。两人刚吃完早饭，樊振东手里还拿着一个包子：

樊振东：“大小姐来了？”

西娅：“对啊！”

艾娃笑嘻嘻地挥手，

西娅：“东哥，远哥，今天去我家吃饭！”

训练馆里，孙颖莎和王楚钦正在训练混双，和陪练对练。听到门口的骚动，她一个反手拧拉直接打飞了球。王楚钦转头看了一眼，吹了声口哨：

王楚钦：“哟，大小姐专车接送啊？”

孙颖莎没理他，低头擦了擦汗，耳尖却悄悄红了。

艾娃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一把抱住孙颖莎的胳膊：

西娅：“莎莎！我姥姥让厨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哦！”

王楚钦挑眉：

王楚钦：“我呢？”

西娅：“你？”

艾娃眨眨眼，

西娅：“哦对，你喜欢吃什么来着？”

王楚钦：“……”

西娅：“哎呀骗你的啦，当然也准备啦”

孙颖莎突然咳嗽了一声。

王曼昱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艾娃的肩膀：

王曼昱：“所以今天一起去你家吃饭？”

西娅：“对！”

艾娃数了数人头，

西娅：“莎莎、头哥、曼昱姐，再加个东哥和远哥，还有司机和我，正好一车！”

樊振东从后面探头：

樊振东：“我能再带个包子吗？早上没吃饱……”

艾娃无奈地摇摇头：

西娅：“好好好”

上京府的正厅里，顾森幽已经让人摆好了宴席。

红木圆桌上铺着苏绣桌布，中央是一尊青铜饕餮纹香炉，袅袅青烟升起，混着饭菜的香气。孙颖莎跟在艾娃身后，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虽然孙颖莎来过很多次，但是每次都会被震惊。这座宅子处处透着厚重的历史感，连门槛上的雕花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西娅：“姥姥！”

艾娃拽着孙颖莎的手腕，笑嘻嘻地，

西娅：“这是莎莎！”

顾森幽的目光在孙颖莎脸上停留了几秒，微微一笑，看向艾娃：

顾森幽：“你这小妮子，我又不是老的认不清人了，莎莎这小丫头之前不是天天来么，你这些小伙伴我也都认识。”

艾娃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孙颖莎愣了愣，还是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

孙颖莎：“顾夫人好。”

顾森幽：“别拘谨。”

顾森幽示意众人入座，

顾森幽：“今天都是家常菜，不用客气。”

说是家常菜，但桌上的菜品显然没那么简单——

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开水白菜……每一道都精致得像是艺术品。林高远盯着那盘松鼠桂鱼，咽了咽口水：

林高远：“这……真是家常菜？”

王楚钦小声对艾娃说：

王楚钦：“你们家‘家常’的标准是不是有点高？”

艾娃得意地扬起下巴：

西娅：“还行吧，我姥姥还嫌厨子今天发挥一般呢。”

林高远：

林高远：“……好好好”

吃饭时，话题自然转到了艾娃的训练营。

王曼昱：“所以真的你要去六个月？”

王曼昱夹了一筷子龙井虾仁，

王曼昱：“一点消息都不能往外传？”

西娅：“对，全封闭。”

艾娃叹气，

西娅：“手机都要上交，每周只有周日能联系外界。”

孙颖莎的筷子顿了顿。

王楚钦忽然问：

王楚钦：“那个训练营……危险吗？”

西娅：“还好吧？”

艾娃歪着头想了想，

西娅：“就是骑马射箭、武术训练之类的，顶多摔几下……”

孙颖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顾森幽忽然开口：

顾森幽：“艾娃从小就骑马，摔不坏。”

王楚钦：“那也不行！”

王楚钦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失态，赶紧喝了口汤掩饰，

王楚钦：“我是说……虽然摔不坏，还是会疼啊……”

艾娃摆摆手：

西娅：“没事啦，训练营有医疗团队的！”

孙颖莎突然放下筷子，轻声说：

孙颖莎：“我去趟洗手间。”

艾娃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跟上去，却被王曼昱按住了手腕：

王曼昱：“让她一个人待会儿。”

饭桌上短暂地安静了几秒。

午餐后，其他人各自去参观整个宅子的布局，毕竟虽然来过几次，但是没逛完，艾娃却悄悄溜到了后院。

孙颖莎果然站在那棵老石榴树下，仰头看着枝头悬挂的果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西娅：“莎莎。”

艾娃轻声叫她。

孙颖莎回过头，眼神有些恍惚：

孙颖莎：“你们家这棵树……比我爷爷的年纪还大吧？我记得几年前它就这么粗这么高……”

西娅：“嗯，据说是明朝栽的。”

艾娃走到她身边，肩膀轻轻碰了碰她，

西娅：“你……是不是不高兴？哎呀没事的，我都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孙颖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白玉平安扣，穿着红绳，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孙颖莎：“给你的。”

她低声说。

艾娃怔住了：

西娅：“这是……”

孙颖莎：“雍和宫求的。”

孙颖莎别过脸，

孙颖莎：“开过光。”

艾娃接过平安扣，指尖触到玉石的瞬间，忽然发现内侧刻着两个极小的字母——「S W」。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西娅：“莎莎……”

孙颖莎：“戴着。”

孙颖莎打断她，声音有些哑，

孙颖莎：“别弄丢了。”

西娅：“你替我戴上嘛”

艾娃乖乖低下头，孙颖莎把红绳轻轻套在她的脖子上，不小心指尖触碰到她脖颈处细腻的皮肤，孙颖莎的耳尖又红了。

平安扣贴上锁骨时，还带着孙颖莎的体温。

两人肩并肩站在石榴树下，谁都没再说话。风拂过树梢，几片红叶飘飘荡荡地落下来，有一片正好落在孙颖莎的发间。

艾娃伸手想帮她拂去，却在指尖碰到发丝的瞬间，被孙颖莎轻轻握住了手腕。

孙颖莎：“艾娃。”

她终于转过来，眼睛亮得惊人，

孙颖莎：“等你回来……”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王楚钦的喊声：

王楚钦：“艾娃！”

孙颖莎像是突然惊醒，猛地松开了手。

回训练局的车上，气氛有些微妙。

林高远和樊振东挤在后座打瞌睡，王曼昱坐在副驾驶刷手机，而艾娃、孙颖莎和王楚钦则诡异地沉默着。

最后还是王楚钦先开口：

王楚钦：“什么时候出发？”

西娅：“明天一早。”

艾娃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扣，

西娅：“剧组派车来接。”

孙颖莎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忽然说：

孙颖莎：“周日……”

西娅：“周日我一定回来！”

艾娃急忙保证，

西娅：“哪怕只有一小时，我也来找你们！”

孙颖莎轻轻“嗯”了一声。

王楚钦看了看两人，忽然笑了：

王楚钦：“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六个月而已，眨眼就过去了。”

艾娃用力点头：

西娅：“就是！等我学成归来，给你们表演个马上射箭！”

孙颖莎终于转过头，嘴角微微扬起：

孙颖莎：“……别摔着。”

车子驶入训练局大门时，夕阳正好西沉。艾娃跳下车，转身冲他们挥手：

西娅：“明天不用送我！我讨厌哭哭啼啼的告别！”

王曼昱挑眉：

王曼昱：“谁要哭了？”

众人哄笑中，孙颖莎最后一个下车。她站在原地，看着艾娃的眼睛，轻声说：

孙颖莎：“平安扣……要一直戴着。”

艾娃摸了摸玉石，灿烂一笑：

西娅：“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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