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隔着几个十年,现在才发现,认识了很久,但分开的时间更长。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其实他也不清楚,但她就这么突然闯入他的世界,再也无法割舍。
如果要算上所有,她在他落难时出现,又在他意气风发时离场,他们有数不清的纠缠。
她又出现他最落寞的时候,在他最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开始想要活下去,为了她。
其实,她问过他很多次,能不能为了她活下去,他想,但是,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所以不敢回答。
他原本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那是过去的李相夷,而他现在,只是李莲花,那个菜刀举久了都会累的李莲花。
每一次都是她出现,现在,该他去找她了,或许这一生,他才是她的劫难吧。
她执拗地认定一个事实,他不能死,她绝对不会让他死。
方多病:“什么?你把阿玉弄丢了,李莲花,要是阿玉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李莲花:“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放过自己。”
方多病揪着他的领子质问着,他面如死灰,方多病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他应该也很担心。
可是,他还是替阿玉觉得不值,阿玉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竟然还把阿玉弄丢了。
但李莲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这一次,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他都会等。
在无数次梦里,他都会念着她的名字,在他神志不清时,亦或是现在,他虽然不提,但思念快要将他淹没了。
原来,思念之苦最毒,她离开之后,再也无法根治,只会越陷越深。
李莲花:“阿玉,你回来了……”
介于半梦半醒之间,他睁开了眼睛,模糊的看到一个身影,他能感觉到是她。
他想要起身,可怎么也动不了,看着她慢慢走近,他想抬起手,最终是白费力气。
那样的感觉很真实,他清楚地感觉到她就在身边,她的手快要碰到他的时候,梦醒了。
李莲花:“阿玉!”
醒来还是熟悉的地方,却见不到那个熟悉的人了,有些怅然若失。
可是,分明是她,他知道,刚刚就是她,看来,她还是不想看到自己。
他走过许多地方,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可他拥有过,再失去,却觉得完全不一样。
从前,他站在那最高处,可在归于平淡后也觉得不过如此,但这次,他没有办法那么说了。
他现在才明白,钱和名利他都能失去,唯独不能失去她,她比一切都重要。
他有一种感觉,仿佛他这一生都是虚妄,只有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人生才开始有了意义。
他想为了她活着,或者应该说,他就是为了她而存在的。
方多病:“李莲花,你真的要走吗,我上次都是说的气话,阿玉跟你一样行踪不定的,说不定是跑到哪里玩了。”
李莲花:“我该走了,早晚得走,又不是再也不见了,也许下次,我就跟她一起回来了。”
方多病:“记得写信过来,报个平安知道吗。”
李莲花:“行了,我还会有事吗,虽然没有从前那般厉害了,但要打败我,还是很难的好吗。”
方多病:“嗯。”
他们好像渐渐释怀,像从前那样说笑,好像什么都没变,但他们清楚,不一样了,因为阿玉不在,阿飞也不是阿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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