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偎着这只小兽很久,因为我叫小兽过来的。
警车声响愈发加近,血乎乎的地板上我用干净的袖子给我哥擦了擦眼,暖光下他的眼皮上有两道小口,现在应该疼的睁不开。
我情绪一向控制的很好,今天却再次的……失控了。
“哥。”
我主动靠过去温唇轻啄了下他的嘴角,他又想惯性拖出我的后脑勺,我先一步预知拉住他湿漉漉的手。
我嗓子很疼,深吸一口气才能说话,虽然觉得说的话没多大用。
“哥,你在这等我一会,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
我说完后他就又想抱住我,我将医疗箱拉好,并没有转头,“听到声音了吗?如果不想我跟你一块死在这,哥,你就在这。”
下一句话我真不知道我以何种心情说出来的,我大概是今晚有点倦了,又似乎在跟他赌气,在隐压着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火。
如果有镜子,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让我讨厌。
“你知不知道,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被全市通缉……”
“我很好奇你这几年到底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你想连累我吗……”
我用气音说到这的时候,我哥的手悬在半空,久到我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就离开后,他也没有放下手。
落霏布满血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凝望着一片漆黑中我离开的方向,他的弟弟好像跟别人的不太一样。
看起来是真的,不需要吧,什么都不需要。
那个杀人组织,妈跟他说的不多,只跟他说要扮演好落祜的身份,因为家里只能护一个。
这方势力复杂不好得罪,毕竟这片地界实话来说不归中央政府管,也没有统一的政府,而是皇室实权,如今有主权复辟的样子。
至于贫富分化,资产阶级隆起,大肆敛底最层边或部落人财和借权威惩治人,瞒过一些正常资产普通居民,一切正常的无云雾波澜的背后……
他不敢想这儿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而且刚才那个人……
落霏想到他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人,对他的身世也了解不多,只知他精通军事,械类制造和案后处理,且作案时间,分好拿捏出错几率极小。
说是杀人组织,连落霏了解过他们的一些事后也不清楚了,他们到底在杀人,还是在救人。
抑或者是,杀人是为了救人。
不过值得确信的一点是,他们领头人似乎很恨皇亲国戚。
福崽…我该怎么跟你说……妈也被他们控制住了,还有关于他这些年从小做到大所有的营商,轻巧到被那边人曲指一弹,一旦就毁。
还有这些年来所有的动向,爸的公司……都被他们清晰的掌握着,而自己则是连他们的一点踪迹和信息都难寻。
他试想过用一切办法,逃避,打击,泄露消息,阻止他们的贩卖……
到现在等到的,是妈要走,爸留信跟随。
妈还说知道你很想你弟弟,这次你别顾及什么了,你去吧,这次你们不会有什么事的。
妈给他发信息说,这件事本就她一个人的过错,她对不起我们。
福崽…没有一个完美的童年,我也对不起你……
其实我很想问问你,我也知道你很怪我,我知道,有的时候爸妈的言语比剜心更加刻骨入髓,你表面装不在乎,但你已经快装不了了。
爸妈说你“该死的”时候,拿烟头扎你,拿酒泼你时,当时我就在另一间屋里,我贴着墙面只能听着。
当时你该有多痛…该对我又有多失望……
幸好…幸好到现在,那个杀人组织都没发现你,你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我们家一个毫无轻重的捡到的孩子,所以你没有价值。
因为爸妈当时刚来这个城时妈的疏忽没有给我办入户簿,后来妈不知道为什么不给我办了。
所以真正的户口本上,只有你一个人。
他们也只查到了你。
可哥现在还不能说,再等等,有一天哥想要这个家真正温暖起来。
我不知道我哥昏昏沉沉的脑子还在想这些,我迅速换了衣服打下香水下楼后叩门声已经响了三次。
我按照窗边人说的稳重去答复,只是对方的说辞略略让我感到怀疑,这不该是政府该有的行径。
这次的服装也不是常规的黑服,而带着白领口镶边,胸口伴有金色绣针,上面隐有刻字。
这也怪我对如今发展局势什么的都毫不在意也没兴趣,不然就能发现这次来的不是政府内的行警,而是皇室卫家私警,那中城政府很可能就已被控制住了。
满满的两排人,大势凛然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的脸,手持私家高端武器。
毕竟说实话政府内资源还是管理资金还是要看浔阳城中央处,那座与周建筑不凡,崇墉百雉,鳞次栉比,又富丽堂皇的城堡。
不过仔细看我也是能辨认出,他们此行的目的带有私心,不像例行听到枪声来这边查看调查,而是更像来追什么人的。
我将门开半条边。
我身上是一简单的白色单褂,下身是一个黑色半截短裤,腿边还印有抹抹水红,唇部和颈部也有未落去的痕,皎淡黯月色下不难发现。
我轻喘着故意放大了声音,整理了下身上的褂子,眼中还有未落去的红意,犀利扫他们一眼,“有事?”
目首人装模作样的还拿了锁扣,挂在服侧,他黝黑目色早已经屋内扫视完,眸光敛了点才对我冷硬道:
“十三号边街距我们800米处,傍晚6点37分54秒,我们听到了第一声枪声,紧接着两秒是第二声,后频率越来越快。”
“你周围没有别的居民,我们到达现场时嫌疑人和作案物件以及血迹都未发现,但我明确听到了有人在惨叫,二声,作案地点离你的住所最近。”
他到这停下,我捋了捋额边的湿发让凉风吹进额头,听他不说了我意味不明的笑一下,挑唇:
“尊敬的执法官先生,其实您可以明说,”我声音压低了一下:
“您是没见到尸体来找人的。”
“大可不必这样伪装,您是害怕您寻人任务失败吗?毕竟您给我提示都这么明显了,您看,您掌心全是汗,紧张已出卖了你。”
“你们要追杀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您觉得我这陋室,还有这地方如此明显,你不觉得在这太可笑了?说到这,你们也有点坏我今天的心情了。”
我睫毛舞动垂下一副稍含羞涩样,目首人的板正那脸色也微变,果真移了下眼。
我倒没避讳什么,直接道:“刚才才释放完,现在身子一股软,怎么,你要是实在有兴趣倒可以去瞧瞧。”
“不过您看,”我装样的从上到下打量了目首人一下,后面有几位眼小的跟从见我这份举动手扶枪扣,肃神冲我“放肆!”道一声,被目首人差着脸色打个手势让他闭嘴。
我妈生的月姬美,我和我哥差不多都遗传她的西方柔度,带点爸的东方男子特有的气概。
因此我很会利用我的笑,我眼中笑意很浅,“像你这样一看就是未沾过雨露之人,而且您没有察行单,所以您不可以私闯民宅。”
“一副娘们样!我看你就是心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只不过是暂时无法找到你与你们经营公司的关系,无法做到实事逮捕,我看那人扒不成与你脱不了干系!”
“而且你这副样子摆明就是心虚!谁知道尊贵的格傅家那**假子在不在你这!”
“哦?”
这句话有很多信息,我虽对现在的皇室国都政局什么的不清楚,但他说格傅家……
好像就是现在风权势大的皇贵族,还有皇弃子被一家贫妇女掉包的事……
记得很早之前这信息出现过,不过被我听几句就扫掉了,后来全城封锁住,以免被人诟病。
不过这是一则大新闻,对于高皇贵族来说简直是耻辱,现在尽管表面上没人讲,在私下可是人们热门的讨论话题。
这样的话,他们要杀……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我哥身上的伤……
目首人看着我嘴角展开的笑意越来越大,他的后脊却越来越阴凉,好像我的这副样子莫名让人生怵。
目首人听左边一位司家卫警讲完脸色就更加黑了,左边那个人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讲多了,讪讪闭了嘴。
不过听这个人一说目首人又觉有理,于是他正了正脸色,皱着眉头不容拒绝的命令开口:
“我们为皇贵私卫,已经中政府允许,不需要那东西,嫌疑人逃犯距离现在已过了半个小时有余,周边搜索毫无结果,连脚印都消的一清二楚。”
“这座木屋距犯罪地点300米且最近,现在,还请您让开,配合调查。”
我当然不能说他们伤了无辜的人。
然后我又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两秒后忽然发现了什么,迎着秋季刺骨凉风向前踏一步,神秘兮兮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笑意浅浅裹在风里。
“我知道,您就是怕挨罚,我也看的出来,您不想干这个行业,因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看来我今晚,得拿出点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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