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毕竟是齐小姐的生父,哪怕混账,对齐小姐却有生养之恩。
齐小姐心地纯良,夹在亲情和天理之间万分痛苦,但能保住父亲性命已不敢奢望更多。
弥留之际,她只想静静地靠在冉遗的怀里,听他讲大荒的壮阔苍茫。
大荒虽不及人间繁华绚丽,但于她而言,广阔的天地,无拘无束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
她喜欢自由,一生都在向往自由。
齐小姐:可惜······我看不到了。
齐小姐眸光清浅,微弱的光在眸中跳动,随时会熄灭。
云鸢·人间:不,你会看到的。
不知何时云鸢来到了他们身边,轻声开口。
见冉遗眼底迸发希望的亮光,打算求她,连忙摆手道:
云鸢·人间:别看我,我可不是神仙,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云鸢·人间:就算有,你和齐老爷杀了那么多人,齐小姐不是主谋,却因她而起,如果救你们,那些人命会算在我头上的。
她不想当大冤种。
只可怜了齐小姐摊上这么一位父亲,又遇到这种事。
云鸢目光闪烁,犹豫再三,最终叹息一声。
云鸢·人间:虽救不了你,但我可以送你一场美梦愿梦。
倚在柱子上,双手环胸的赵远舟脸上浮现诧异,满脸探究地凑过去。
赵远舟:什么时候,朝朝学会织梦的?难道……
你不是人,而是附身在人身上的精怪?
后面的话,不等他说出口,云鸢亮出了鸡毛掸子,美目嗔怪,抬手就抽在他后腰上,没好气道:
云鸢·人间:闭嘴,别捣乱。
被不痛不痒地打了一下,赵远舟耸耸肩,乖乖“哦”了一声,手往嘴上一抹,表示绝对不说话。
确定齐小姐愿意后,云鸢两指并拢,在齐小姐额前虚晃一抹。
汹涌的困意令齐小姐不得不闭上眼睛,一团忽闪忽灭的光团自她眉心引出。
察觉到齐小姐骤停的呼吸,冉遗猛然看向云鸢,眼底杀意控制不住溢出,隐隐有妖化的预兆。
一道冷哼从旁边传来,逼退了他的杀意。
赵远舟斜靠在柱子上,身上属于大妖的威慑扑面而来,此时目光冰冷,正暗含警告地看向他。
赵远舟:再瞪,我就挖了你的双眼。
因为血脉上的压制,冉遗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仍咬牙坚持,死死盯着云鸢手中的光团。
云鸢斜眼看向赵远舟,赵远舟举起双手,露出无辜的表情,全然没有刚才的霸气。
赵远舟:我只是吓一吓他而已,不会挖他的眼睛……
云鸢·人间:借你的妖力一用。
匆匆打断他的话,云鸢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掌心相触,在赵远舟惊讶的目光中,妖力温顺地任她操控,一点点融入她体内抽离的神秘力量。
随后,将凝聚成一枚指甲大小的深紫色碎片融入光团中。
云鸢·人间:这丝幻境法则是我意外沾染的,留着也是隐患,便送你一程,做那无忧无虑的“风”吧!
云鸢·人间:三千光景,足够你游遍大荒,再决定做人还是做妖。
光团激动地围绕着云鸢转了一圈,然后留恋地回到冉遗身边,在他手心停留片刻,最终还是跟着牵引飞向高空。
冉遗想跟上去,一把鸡毛掸子横在了他面前。
云鸢·人间:你的事情还没解决,就想一走了之?
冉遗:我没想逃,我只是……
云鸢·人间:只是舍不得齐小姐?
云鸢毫不留情,抬手就敲他脑袋。
云鸢·人间:虽说妖与人对立,甚至双方都可能互为食物,于妖而言,杀人不算什么,但你实力不济,运气又太差,遇到我们,那就得乖乖听话改造!
冉遗没想到会被打,愣怔地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妖族皮糙肉厚,这点寻常人的力道确实不算什么。
云鸢没管他会不会答应,一锤定音道:
云鸢·人间:三千年光蹲牢太浪费。
云鸢·人间:我正缺个侍药的药童,夜里你继续坐牢,白天帮我种草药。
云鸢·人间:这些草药都是拿来救人或妖,正好洗洗你身上的孽。
冉遗想反驳,可惜没用。
赵远舟倒是想做药童,但身负戾气,不利于草药生长,想法直接胎死腹中。
不过,与这相比,他此时更想知道朝朝身上隐藏的秘密。
他又想起了冉遗对他说的话。
白泽令……
难道真的在她身上吗?
赵远舟突然不确定了。
他和离仑亲眼见见证白泽令消失,神力融入大荒。
但有一点,被他忽略了。
朝朝在白泽令里待了那么久,又融合了自身灵力和白泽神力开辟新的大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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