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宫墙之内

皇后富察琅嬅正心疼仪贵人黄绮莹的孩子没了，如懿解释的话砸在她耳朵里无异于推卸责任。

皇后富察琅嬅板着脸道：“仪贵人在翊坤宫出事，娴妃你身为翊坤宫主位，不免有失照料之责。就算彻查了此事，娴妃你首当其冲就是照顾仪贵人不周。”

如懿无地自容，脸色苍白道：“是，臣妾没能照顾好仪贵人。”

因为生母卑贱，皇上心里尤其喜欢偏心弱者。

如懿在皇后富察琅嬅面前势弱，皇上马上忍不住护着她，解围道：“事出意外，也不全然是娴妃的错。”

皇上顿一顿，怒道：“以仪贵人流产开始彻查宫禁，朕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敢在宫里下毒谋害皇嗣！”

皇上盛怒，许太医不敢领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道:“皇上，微臣请求皇上一并彻查玫贵人死胎。毕竟仪贵人起初有孕时有过一时间的心悸不安、失眠多梦，又容易上火，虽然有孕之身常有这些症状，但玫贵人也得过啊。”

赵太医点点头补充道:“或许玫贵人的死胎不是意外，而是如仪贵人一般中了水银毒害。”

玫贵人那胎皇上一直忌讳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皇上轰然炸了:“你们现在发觉仪贵人与玫贵人症状相似，那当初为何没一人察觉是中了水银之毒?”

许太医害怕的回道:“皇上，水银中毒的情状与初孕的反应极其相似。微臣推测，这种水银的毒是在胎儿不足月时才会有明显的被毒害的症状。若等怀胎满九月，胎儿已经发育完全，生产出来即便是死胎也不过全身泛青，症状与其他死胎的差异不大了。若不是今晚仪贵人龙胎突受刺激胎死腹中，微臣等根本没法察觉。”

皇后富察琅嬅想起玫贵人生下的那个全身青黑色的孩子，不由轻声道：“皇上，臣妾分明记得，玫贵人的那胎是青极了的。已经两胎都是这样，若是下毒，便是有人蓄意谋害皇嗣！”

如懿亦道：“皇上，仪贵人身受中毒又骤然流产，总要给仪贵人一个交代的。”

皇后富察琅嬅认同的点点头。

仪贵人流产的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浮在心头。仪贵人今晚为什么会流产？什么导致了仪贵人突然流产？仪贵人中了水银毒害是从何时起？

皇后富察琅嬅想要查清仪贵人是怎么流产，而皇上明显更在意水银之毒。

皇后富察琅嬅便退让了，替皇上问道:“太医，你们说的水银，宫中何处会有?”

许太医道：“朱砂遇热，便会悉出水银。以朱砂提炼，便可得到水银。宫中佛事诸多，宝华殿中有的是朱砂。连太医院药房也时有用药，很容易拿到。”

皇上抱怨道：“朱砂易得，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加害仪贵人了。”

皇上这时就想起皇后富察琅嬅的好处了，吩咐道：“皇后，后宫的事一贯是你来主理，你安排下从何查起吧。”

皇后富察琅嬅领命道：“臣妾遵旨，夜深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您想回去吧？”

皇上颔首，转身离开了翊坤宫这个伤心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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