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宫墙之内

赵太医吓得冷汗淋漓，喃喃道：“哎哟，这叫什么事呀。”仪贵人在他俩的救治下安定不住龙胎，赵太医是真的怕皇上怪罪，牵连家人。

许太医本来就要弄掉仪贵人黄绮莹的龙胎好去嘉贵人金玉妍那伺候，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摊手道：“娴妃娘娘，为防龙胎耽搁在仪贵人腹中有不妥，微臣只能开催产药了。”

如懿茫然地听着，听到仪贵人黄绮莹的孩子可能会不妥时，忍不住脚下一软，无力的依偎着海兰，惊恸道:“怎么会?这些日子仪贵人不是都好好儿的么？”

海兰也想不通，问道:“仪贵人在我们宫里万般小心的保胎到九个月，为什么会这样?太医，不是说七活八不活嘛，能不能给仪贵人接生？”

赵太医无奈道:“海贵人，娴妃娘娘，龙胎够了九个月，早些催生也可以。可是仪贵人体弱，怕她经受不住催产药的烈性。”

许太医接口道：“赵太医说的对。仪贵人要是受不住药性没了，那么腹中孩子也活不成了，母子两个都没有办法救。微臣请问娴妃娘娘决断。”

这种两难竟然要让她来选择。如懿心里很不是滋味。纵然她和仪贵人黄绮莹交情不深，可是看着仪贵人的腹部一点点隆起，陪着她期盼孩子出世。如懿从没有怀过孩子，却要亲口决断一对母子的未来，这对如懿是一种折磨。

许太医见如懿没有开口，催促道：“娴妃娘娘，快点抉择吧，时间不等人啊。”

如懿自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本宫来决定?”

赵太医麻木道:“微臣也不知道。娴妃娘娘，仪贵人的胎一直是许太医照顾的，素日什么情况微臣实在不知。只能听您和许太医的话来做事。”

这时，接生嬷嬷在屋里发出尖叫，“不好了，龙胎停了，没有胎心了，太医，太医，这要怎么办？”

“没有胎心，那便是龙胎已经在腹中死去。娴妃娘娘，您不能拖了，现在龙胎不好，只能保仪贵人。”许太医干脆道:“请娴妃娘娘和海贵人挪动玉步出门，稍候消息。”

“姐姐，先出去吧。”海兰关切的看着如懿说。

如懿点点头，被海兰搀扶着，挪动僵硬的身体起身。

如懿失魂落魄地走出去，抬头看到了脸色有些苍白的皇上。

如懿看着皇上透着无奈而显得迟钝的脸，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干的唤道:“皇上……”上前紧紧握住皇上的手。

海兰不想在皇上面前出现，向皇上行了个礼便悄悄退下了。

“朕听到了。”皇上望着东偏殿的屋檐，声音沉沉的，失望道:“如懿，为什么朕的又一个孩子没了?

如懿说不出话，沉默地拥住皇上，悲伤而安静地相对无言。

廊下的暖红色灯笼被风吹出沙沙的声响，随着风的拂动，摇曳不止，似有无数个人的心跳在其间响起。

皇上抬头看着那抹红色，被刺了一下，苦笑道:“你看这些灯笼像不像鬼魅的眼睛，来夺取朕的孩子的性命……”

如懿仰头看，颜色那么喜庆的宫灯被风吹得晃转，是像怪谈里说的那些有着红眼睛的鬼怪。

“皇上讨厌那个灯笼，那咱们不看它。”如懿牵着皇上的手，慢慢往主殿里走。

两个人进主殿，惢心连忙带人就把红灯笼用杆子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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