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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宁不解道：“是这样吗？”

如懿说：“皇后是皇上的正妻，他才享有让郎大人为她作画的权利，还可以和皇上一同入画。嫔妃们是不可以的，那样是僭越，是不尊敬皇后。”

郎世宁若有所叹：“大清的规矩真奇特。在臣那里的西洋，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并没有妾。”

阿箬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笑道：“真的？郎大人不是在说笑吧？一个男人怎么会只有一房妻子？”

郎世宁认真道：“怎么会是说笑呢？这是真的。”

如懿不觉羡慕起来，“郎大人，那在你们西洋，一个男人只对一个女人钟情，不会对旁的女人有情了？”

郎世宁点点头，“不应该是这样吗？如果不爱了，男子离开不爱的妻子，女子也可以离开不爱的丈夫，对彼此都好。”

“这就跟和离差不多呢，好聚好散。”如懿“哦”了一声，有一瞬间是真真实实的羡慕着西洋的一夫一妻。

阿箬自小伺候如懿，如懿这样羡慕的神情，让阿箬深深觉得郎世宁的胡说八道会动摇了如懿的心思。

阿箬道：“郎大人乱讲。世上只有休妻，哪有休夫的？娘娘，咱们宫里还有些事情，赶紧回去吧！”

阿箬连推带搡的带走了如懿。

回到翊坤宫，如懿一直神不守舍，回想着郎世宁说的那番话，像是有了什么说不出口的心事。

阿箬知道如懿很在意郎世宁今天说的话，劝道：“娘娘，您不要把郎大人说的话放心里。那种天方夜谭的事怎么也发生不到咱们身上。”

如懿怅然道：“可是听了郎大人的话，本宫是真切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

阿箬道：“娘娘，那是在西洋。大清哪有男人不爱美色不纳妾的，别想了，想太多伤神。”

如懿默默咽下了心事。

皇上召如懿去养心殿伴驾。

如懿把白天和郎世宁的对话当趣事和皇上说了。

皇上随意道：“虽然是新鲜的说法。但是郎世宁言语有些不妥了。倘若人人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万一妻子不是真心所喜爱的，岂不是怨侣一对，倒不如多纳几房娇妾，总有合心意的一个。”

皇上的话很像隐射不喜皇后富察琅嬅，如懿心下喜意绵绵，试探着问皇上，“皇上，若是妻子是心爱之人，那么夫君只留妻子一人侍奉，身边没有任何妾室。这样倒也是圆满，衬得上一句爱侣了。”

皇上就没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他都当上皇上了，如果不享受醒掌天下权，没试过醉卧美人膝，那这皇位坐着哪有滋味。

皇上维持着他九五至尊的气势道：“如懿，朕看你是傻了。妄想什么呢，郎世宁那些闲话不成体统。虚空妄想没有任何意义。”

如懿赌气的嘟起嘴，“那些闲话臣妾听着有趣，拿来和皇上说说，不可以吗？”

皇上只觉得如懿钻了牛角尖，语重心长道：“如懿啊，你这些痴心妄想在脑子里过过，便过去了。郎世宁那种昏话可不能记在心里。这三纲五常，君臣夫妻，嫡庶尊卑的道理，是从古自今传下来的，能传那么久自有它的道理。”

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女人抱有一对一的幻想便是七出之罪的嫉妒。

如懿三分的火气五分倔犟也被皇上挑成七分怒气和三分委屈。

如懿不依不饶道：“难道在伦理纲常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大清和西洋风俗不同，可男女情谊绵绵，不都一样吗？皇上就没有想过，要一生一世对一个女子好吗？”

皇上微愣了一刻，脑中不合时宜的闪过雨然的面孔，眼神闪烁，嘴硬道：“朕是皇上，不该沉浸于儿女情长，如懿你说话直来直去，朕不爱听，你退下吧。”

“臣妾告退。”如懿与皇上争辩一番也累了，福了福身就离开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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