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林慕枫轻轻开口：“好了，我和星存回去了。”声音在冷风中散开，尾音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

寒风嗖嗖地穿过街道，碎发轻拂过许星存的脸颊，那细微的触感竟然让他心头微微一颤。林慕枫和许星存并肩而行，步伐不紧不慢。两人高颜值的脸庞吸引了无数目光，那些目光如炬般投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好看的东西总是引人注目，这一点他们早就习惯了。

夜晚喜欢漫无目的地散步，随意走走停停，似乎是最放松的时刻。林慕枫呼出一口热气，白雾升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觉得这场景有些趣味。

许星存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别扭和压抑的情绪：“艾彗跟你好像完全没有距离，可你对我却是温柔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你不用那么刻意对我好。我羡慕你和艾彗的相处方式，能不能对我也一样呢？”

林慕枫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一分认真：“抱歉，是我没把握好朋友之间的距离。我会试着调整，慢慢变得更自然些，也会离你更近一些。”

许星存低声说道，话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酸意：“你别觉得我想太多了，嫉妒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才害怕失去。”他说完后偏过头去，目光游离在远处的某个点。

林慕枫微微垂下眼帘，语气变得沉稳：“不，是我错了。我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连你生气都没能及时察觉到。以后我会改的，真的。”

湖水结了一层薄冰，微弱的阳光洒在冰面上，泛起细碎的光芒。不远处，几只憨态可掬的狗熊正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冬眠做准备。它们将肚皮吃得圆滚滚的，把多余的热量储存为脂肪，等到寒冷彻底笼罩大地时，它们就会躲进温暖的洞穴，安静地入睡，直到春天唤醒它们。

记忆中的冬天总是离不开雪，还记得某次和朋友们一起堆雪人的画面，那时的欢声笑语至今犹在耳畔。胡萝卜做的鼻子，铁桶扣成帽子，两把扫帚充当胳膊，用纽扣拼成眼睛，一个完整的雪人就这样诞生了。孩子们的笑声在雪地中回荡，像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许星存看着林慕枫，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慕枫，有朝一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为什么会嫉妒，为了我，别再碰触那些东西。我爱你，我所在乎的不仅仅是你的存在，而是你的一切。可你却只是把我当作甚至连朋友都不如的‘女朋友’。”

他的声音低下来，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是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无需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不再向周围求助的大气，一种对喧闹报以微笑的淡然，一种洗尽铅华的冷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孤寂的夜色中，一颗心沉醉于自己的淡漠。寂寞如烟，缓缓散去，只留下静谧的时刻。手捧一杯红酒，摇曳着思绪，相思如潮水般涌来。今夜，他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吗？我是谁？我是一个诗一般、梦一般的小女人，名叫淡漠如烟，亦如雪般美丽。

冷飕飕的风继续呼啸，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的老头儿，在西北风的袭击下瑟瑟发抖。冬姑娘羞涩地挥了挥衣袖，天空中不经意间飘落了几点白雪。

学会享受生命的每一刻，爱上那个坚强的自己。深深凝望路途的尽头，守护曾经执着的过往。雪花跳累了，倦了，便落在屋顶上、树梢上，也悄悄融进了小孩子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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